也是, 不是圈內人, 不靠這個吃飯。
接下來還有可能一舉成為s市商業帝國的真繼承人。
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喜歡池亦真是嗎?
你看池亦真敢回應嗎?
張彌雅壓住一腔腹誹, 又問了一句:“那天你倆真的?”
她嘆了口氣, 鄭重地跟賀迢道了個歉:“我沒想到會這樣的。”
賀迢沒什麼好生氣的, 這事如果沒有張彌雅開局,他都不知道自己這輩子還有動情的時候。
反而是池亦真有點好奇:“你們做過什麼交易?”
賀迢:“之后告訴你。”
但凡在直播間,池亦真還能順水推舟地鬧一鬧,甩一些情侶專用的無理取鬧句子。
現在出了直播間,凌晨靜謐的筒子樓。一間處理成小會議室的房,他們都是節目的嘉賓,反而不是親密無間的戀人了。
饒是池亦真自詡從前演戲已經實現角色進出自由,這個時候仍然心有余悸。
這種沉浸的威力太重了,真名、百分之八十的真事、真的背景、真的氛圍……
都太容易給人一種置身其中不想抽離的沉溺感。
池亦真點點頭。
張彌雅轉著筆嘀咕:“我說你倆剛開始怎麼那麼不對勁呢。”
她看向池亦真:“我能問一件事麼?”
池亦真已經猜到她想問什麼了,點了點頭。
張彌雅:“那天有個傳聞是你要和送你進去的男人開房,是做局還是真的?”
她指尖點的屏幕,正好是她打電話給池亦真邀請對方參加綜藝的那天,無數營銷號發稿的界面。
大部分營銷號都轉發了這個明明已經半退圈的藝人的八卦,評論區明顯下了水軍,裝得再像在張彌雅眼里也看得出很多是事先安排好的。
但現在她問得有些小心。
池亦真一直覺得張彌雅這個地位為人反而有些過于熱血的真誠。
不太符合她在圈子里對某些高層的印象,有些過于坦蕩了。
也難怪旗下那些藝人那麼聽話,雖然都是偶像資源,解約之后也都是好聚好散,被拍到都是其樂融融地吃飯。
賀迢抿了抿嘴,這個問題他其實心里也有答案了。
通過池亦真這些天夢里的囈語,還有偶爾落寞的神情。
網友的一些言論都能猜出來他是為了什麼。
池亦真:“是做局,也是真的。”
他露出一個淡然的笑,“那時候我都破罐子破摔了,感覺很累。”
身體記憶聯動的情緒調動出來很傷人,一瞬間讓他籠罩上了自成一圈的孤獨。
這種孤獨池亦真本人也理解,畢竟家破人亡,沒人依靠。
陳理南為人義氣,但他也是有家庭的人,池亦臻對他的家庭來說就像個拖油瓶。
哪怕這個老大哥不太所謂,認真踐行池亦明的托付,仍然很難平衡這種關系。
池亦臻已經很努力了,他都沒打算尋死。
可有時候一根稻草足以摧毀他所有的堅持,更何況那還關聯池亦明的遺物。
他深愛的大哥,有且只有一個的大哥。
小少爺時期的池亦臻備受寵愛,他的嬌氣只對家里人可見,后來遭遇多少折磨都沒喊過苦,唯獨會因為想念大哥而淚如泉涌。
理想在這種陰陽兩隔的想念里不值一提。
也就是那條短信,讓他想不如就這樣。
算了。
池亦真:“那時候想結束了就一了百了。”
他也想過很多次,反正原主都準備赴死,那去要遺物又有什麼意義呢?
但池亦真不是書里池亦臻,回憶里也是旁觀者,沒體驗過那樣似海的感情,所以不解。
可是原主又值得他尊重。
張彌雅入行很多年,行業內的齷齪事聽過很多,她很難改變,但只能讓自己不被同化。
但她又不是菩薩,只能是見到一個撈一個,力所能及的范圍撈一個也能承受。
面前的男人說的時候很輕快,偏偏眉眼里凝著化不開的沉重,像是他仍然深陷其中,沒有被度化的任何可能。
賀迢:“你還有我。”
他抓住池亦真的手,動作重得像是要從虎口奪過一個人。
咖啡灑在了桌上,張彌雅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有點費解又有點好奇。
原來真的有一見鐘情啊。
杜賓白可是說過賀迢學生時代就六根清凈,對情情愛愛毫無興趣的。
這樣一個冷心冷情幾乎毫無交際的人居然會因為成年人的一夜而死心塌地。
你是黃花大閨女嗎,第一次就能定終身?
這事簡直充滿浪漫幻想性質,幾乎是張彌雅學生時代看的那些純愛篇章。
成人后遇見太多骯臟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哪怕張彌雅覺得自己對愛情仍然有期待,卻對一見鐘情持懷疑態度。
畢竟那大范圍等同于見色起意。
池亦真:“賀總,我們已經下播了。”
他對賀迢笑了笑,一邊抽出手,去拿紙巾擦桌子。
賀迢收回手,神情難掩落寞。
張彌雅心想:太狠了,這樣的條件都能拒絕池亦真你能不能長點心啊。
但一邊她又想,這家伙不知道賀迢的真實身份,會不會以為在一起盛忻那神經病還會害賀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