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路人看到這pdf的一頁都會沉默,但即便安慰是假的,去查也是合理破產。平時也不是沒聽說過什麼人因為家里變故跳樓,什麼流年不利出門就被車撞死。
但這也太集中了。
池亦真的年紀也不大,偏偏承受了那麼多。
這要讓人怎麼去損呢?
當年池亦真偶像劇吸來的粉絲也冒出了零星,辯解這不可能。
只不過聲勢微弱,也很快被聞風而來的尤雨星粉絲挑事兒給壓下去了。
你為什麼從被拍到和男人一起進出酒店,看上去還昏昏沉沉的?
這個問題沒人不好奇,但沒人想到池亦真回答得如此流暢。
只不過是沒笑,不過是聲音有點哽,最后又看了一眼賀迢。
【我看他眼眶紅了我都咯噔一下……感覺好像在欺負他一樣……】
【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他說是去拿大哥的遺物,這不是有人叫他去的嗎?】
【池亦臻的大哥是我大學的知名學長,早年還回來上過講座的,唉人超溫柔的……怎麼就……】
【他們兄弟倆很好的,以前池亦臻參加節目,無論多晚,池亦臻都會親自接他回家的。】
【我都不忍心細想,遇到一個好人是什麼意思,本來要出事嗎?所以那麼巧有狗仔堵他??】
本來這檔綜藝就討論度很高,即便官微指路說正式進入角色的直播應該從中午開始,也有人早早蹲在直播間看前情提要。
沒想到就被池亦真狠狠戳到了。
畫面里的青年眼眶紅紅,覺得不好意思,又問能給我一瓶水嗎?
有人畫外遞給他,池亦真開得太用力,水又濺出來了。
打濕了他的衛衣。
坐在一邊的賀迢本來是要給池亦真遞紙巾的,但對方剛喝了一口水,也沒手擦。
賀迢覺得池亦真那不對稱的抽繩極其礙眼,干脆借給對方擦水順帶調整了一下衛衣的帽子。
專用的接待車沒陳理南那輛破皮卡那麼逼仄擁擠,但兩個大男人坐在一排要湊近本來就是擁擠的。
這回換池亦真愣了。
賀迢動作很快,擦水調抽繩的動作行云流水,就是難免湊得太近,能聽到池亦真咽下礦泉水的咕咚聲。
沒人知道賀迢的心跳在一瞬間和咕咚聲重合。
如同晨鐘暮鼓那一瞬間的震顫,能驚起山林鳥雀振翅而飛,也能在這一刻撞得他頭昏眼花,撤回去的時候還松了口氣。
池亦真:“謝謝老公。”
編導努力讓自己不笑出聲,簡直沒見過如此配合的嘉賓。
而且叫得如此自然,活像真是一對一樣。
賀迢:“你能不能……”
他擰著眉毛,天生英俊的眉眼即便蹙起也有一種天然的矜貴。
如果是真的車內,沒有攝像,沒有燈光,池亦真自然不會看到他紅紅的耳朵。
偏偏這節目一切準備就緒,就是嘉賓沒能好好準備。
沒法串通,他和賀迢也不是第二對嘉賓那種結婚七年要離婚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和賀迢頂多是身體短暫熟悉的陌生人。
這個陌生人,兇也兇得不張牙舞爪,池亦真完全沒被嚇到。
他反而眉眼彎起:“嗯?”
賀迢目光落在他已經整齊了的抽繩帶子,滿意過后厲聲說:“能不能不要叫我老公?”
池亦真:“為什麼?”
賀迢又不知道怎麼說。
他越是沉默,池亦真越是有恃無恐地打量他。
那天早上太過匆忙,他都遺憾自己沒能多看幾眼。
像是紙片人成精的男人哪哪都好看,現在發現脾氣也很像他氪的那位。
就是身份不匹配。
真紙片人只是個普通社畜,朝九晚五需要他這個宿主投喂。
這位賀先生身價很高,年輕有為,也不差錢,是現在身負欠款的池亦真壓根包不起的。
池亦真心想:紙片人包月會員撐死三十,皮膚撐死六九九。
賀迢的一晚豈不是無價?
思想來去他還是覺得自己賺了。
池亦真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眼神多露骨,看得賀迢毛骨悚然。
看得直播間的觀眾都感覺像傳聞中的一見鐘情——
【我是不是瘋了我,竟然覺得池亦臻好像真的喜歡賀迢?】
【E神!!我的老公!!不讓我們在游戲和你的直播間叫了!現在你上綜藝打工居然還不讓人叫?】
【好想魂穿池亦真叫賀迢老公……】
【你們想要賀迢,只有我覺得池亦真才是真的老公。他的氣質好讓人心軟嗚嗚嗚,好慘啊,簡直是被打碎又拼起來的存在……】
【感謝節目組的高清鏡頭,讓我看到了這位星軌社恐總裁通紅的耳根……阿姨我都五十了,還很喜歡看這種純愛要怎麼調理?】
池亦真看他又不說話也不生氣,一邊接過編導接過來的今日流程表格,一邊看一邊說——
“我不叫不行啊,我們是恩愛的創業情侶,談戀愛的人總得膩歪的吧?”
他說完又狀似無意地問:“老公你之前沒談過戀愛嗎?”
賀迢:“沒有。”
他頓了頓:“可以換個叫法嗎?”
池亦真:“那你叫我老公怎麼樣?”
他簡直得寸進尺,在直播間畫面里和賀迢的端莊儀態完全相反,很符合正常人坐車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