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就見駱生白笑了,說了句,“這樣不太好。”
井國偉頓時舒心,這臭小子還是有點眼色的,可也就喘了一口氣,就聽見駱生白說,“不能這麼隨便認了,阿姨還不知道呢,場合也不對,我會準備禮品專門拜訪的。”
蔣落本來還覺得駱生白會不好意思,不知道趁火打劫呢,一聽他駱大哥比他有想法,頓時樂了,立刻替他應了,“對對對,這事兒得叫著我媽。你準備好了告訴我哈,我安排。”
那頭井國偉都郁悶死了,可他有什麼立場反駁呢。他自己張口認得干兒子,雖然說情有可原,可是能不算數嗎?當然,井國偉必須承認,他愿意張這個口,其實潛意識里就沒把駱生白當外人了。
他兒子那麼喜歡,他當爸爸的該阻攔的該說的全部都做了,再干涉孩子也不高興。
那麼剩下的路,就該蔣落自己走了。
人生畢竟是蔣落的,他做爸爸的雖然想要呵護一生,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就是還有點別扭,他幻想的一家四口其樂無窮的對象,是個漂亮可愛的小姑娘,變成了駱生白這種寸頭大漢,雖然做了眾多心理建設,還是不怎麼接受。
因此,雖然沒反對這種說法,態度也就挺一般的,“下午還有事,我先回去了。落落,還不走?你活干完了嗎?”
蔣落太知道了,他爸這是底線了,這個面子必須給。
蔣落連忙回答,“走走走,爸爸,這就走。”說著就過去挽住了他爸的胳膊,他爸生氣他胳膊肘往外拐,不愿意搭理他,甩開說,“成何體統。”
蔣落也不在意,跟個膏藥似的再貼了上去,還念念有詞呢,“親兒子有什麼不成體統的,人家都羨慕的不得了呢。
你現在不要我,等我傷心了,以后想讓我扶我都不愿意了。”
就聽見井國偉說他,“這麼大了,還跟孩子似的。”
出門的時候,蔣落就扭頭沖著駱生白比了個OK的手勢,顯然是告訴他,爸爸已經搞定了。
駱生白不由笑了。
這孩子。
可等著井國偉和蔣落走了,屋子里就剩下了向紅和張睿兩個人,張睿多精明的人,這會兒肯定不能當燈泡,立刻說,“我出去看看,徐成文那邊還有點后續要交代一下。”
駱生白點點頭,他很快就離開了。
隨著門一下關閉,似乎立刻,辦公室里的氣氛就尷尬起來。
駱生白和向紅其實特別熟悉,紅姐是清溪酒業的救命恩人,爸爸一直是這麼說的。所以紅姐來的時候,每次都是親自招待,順便把他也帶過去,還跟他說過,“紅姐只要愿意,就是清溪酒業的代言人,你以后接手公司,要好好對她。”
駱生白只以為這是報恩,當然,這個恩其實后來隨著紅姐地位的提升,是清溪酒業在沾光了。但雙方都沒有停止合作的意思,駱生白就越發覺得,紅姐人品特別好。
可他從來沒想過,這背后的原因,是因為紅姐是他的母親。
因為是他的母親,所以不能看著清溪酒業受挫,所以即便不要名聲也要幫忙。因為是他的母親,所以他爸簽了她當代言人,并用各種活動推廣她,帶給她資源。
當然,他不往這方面想,也不是他不敏感,實在是他們相處的太自在了,就像是最熟悉的朋友。而且,紅姐在二十五年前就開始走紅,他沒辦法想到,在媒體聚焦之下,她怎麼趁機生了個孩子,還不為人所知。
但現在這些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該怎麼相處。
駱生白從未感覺過自己有詞窮的一天,他原先想問母親的話:這些年你在干什麼?你過得好嗎?你想我嗎?似乎都沒有了用處,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一句:你為什麼不要我不認我?
可這個現在沒法說。
就這時候,向紅卻站了起來,她在娛樂圈里混的風生水起,連粉絲所有的想法都能照顧到,怎麼可能照顧不到自己的兒子呢?何況,她對駱生白并不陌生,她幾乎是看著他長大的,知道他所有的脾氣性子。
向紅一點都不想為難他,說道,“我想,你可能接受不了我,但我永遠等待你的消息,我隨時等著你的提問,在你準備好了,來找我的時候。”
說完,她似乎想拍拍駱生白,可終究沒下手,手在空中懸了一下,就收回去了,很快離開了辦公室。
屋子里一下子就剩下了一個人,駱生白在原地站了一會,這才走出去,看張睿處理的情況。
徐芳是氣急了,一口氣沒上來暈倒了,這會兒掐了人中,已經醒過來了。但120的醫生也趕到了,正在給她做個檢查,看看需不需要去醫院。
胡其峰已經不知道去哪里了,宋元明過來小聲說,“張律師和徐成文在會議室里。”
駱生白這就過去了,進去的時候,正好看見徐成文抱著一張紙在哭,“我原先在想,爸爸不愛我,他早就放棄我了,所以不讓我姓駱,也不接我來家里,如今卻知道了,爸爸從來沒有忘記過我,他是太失望了。”
駱生白挺疑惑的,遺囑的內容他看過的,因為簡短,所以他記得一清二楚,爸爸說道:“雖然我并沒有公布,但我這輩子是有兩個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