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回答說,“抓了個正著,簡直不要太猖狂。在圖書館約會呢。”
蔣落:……
他小聲解釋了一下,“不是約會,我們一起學習呢。”
然后他爸就瞪他一眼,說了句,“閉嘴!去墻邊站著去,你還有理了!”
蔣落這會兒可沒在咖啡館懟他爸的氣性——那會兒他以為沒戲了,可這會兒駱大哥已經表白了,他得留后路。
所以,蔣落就挺乖的,閉嘴了,然后找了個靠墻的地方站著。
井國偉還有點不習慣,看他一眼接著說,“我在停車場里等了半個多小時,才堵住駱生白,說要跟他談談。那家伙那個猖狂啊,那個傲慢啊,說沒空,抬腳就走。”
蘇安荔哦了一聲。
井國偉接著往下說,“然后我就想攔他,結果這會兒落落發短信了,說是張裕過來了,他們就先去圖書館了。”
一聽張裕,蘇安荔終于打起精神來了,“怎麼回事?”
井國偉到的時候,他倆已經聊完了,所以也不知道,就扭頭看向了蔣落。
蔣落都忘了這事兒了——其實這事兒沖擊挺大的,畢竟這幾乎改變了蔣落的人生軌跡,如果沒有綁架的話,他現在應該是大一的學生,也不會認識駱大哥。
可誰讓這事兒緊跟著就是掉馬呢。
與已經過去一年多了的綁架相比,掉馬顯然是更關乎自身利益的一件事,蔣落就給拋到腦后了。
這會兒想起來,憤怒是憤怒不起來了,就沒那麼激動了。
蔣落就老老實實說,“張裕說他身體不行了,恐怕沒幾天了,他想起來還沒謝過我救他上來,所以來跟我道謝。順便替他爸爸道歉。
”不過蔣落還是有點傷感的,“真是他爸做的啊,為什麼呀,救人還錯了啊。”
這事兒夫妻倆其實早就知道了,而且張家河那頭都已經快處理完了,他們想的是塵埃落定再給蔣落說,沒想到張裕全說了。
他們調查的很詳盡,這事兒跟張裕沒什麼關系,也跟救人的關系不很大,就跟蔣落解釋了一下,“那是他的托詞,他就是缺錢了,想到了你,跟張裕的關系也不大。”
這個解釋倒是讓蔣落舒服很多了。
他哦了一聲,覺得比較符合成人世界。
然后……然后他媽又問了,“你們怎麼聊的?”
蔣落就(⊙o⊙)…了,媽媽你怎麼還記得前面的話。
可他爸顯然特配合,一個磕巴不打地接著往下說下去,而且直接到了最關鍵的地方,他爸氣呼呼地告狀說,“駱生白那家伙,居然叫我老狐貍!”
他媽這會兒終于抬起眼了,他爸就挺氣憤的,委屈的說,“老婆,你見過這麼囂張的追求者嗎?追著我兒子,居然說我是老狐貍。”
蔣落怕他媽誤會,連忙說,“媽媽,我爸也說駱大哥是小王八蛋了。”
井國偉就覺得兒子已經胳膊肘往外撇了,怒吼,“閉嘴!”
蔣落畢竟理虧,不過還是不想駱大哥被冤枉,小聲嘟囔了一句,“人家只說你,你可連人家爸爸都罵了。”
然后就聽見他爸吼他:“那你不是小狐貍啊!”
蔣落:……他沒想過這事兒呢!
然后蘇安荔評價,“這有什麼好生氣的,這不是明擺著嗎?是個人都知道啊。駱生白又不傻。”
蔣落:哈哈哈!忍住!
他爸可沒想到,老婆都不幫自己,連忙接著說,“對了,這孩子不但騙咱們,還騙了駱生白,壓根沒跟人家說他爸媽是誰。
他兩頭騙。”
蔣落就瞧見,他媽表情終于嚴肅起來了,盯住了他。
這目光有點滲人,蔣落特自覺的解釋,“媽媽我是好心。”
可他媽恍若未聞,只是問,“那說你媽是蘇安荔了嗎?”
那當然不可能,蔣落艱難的搖搖頭。
蘇安荔就一臉失望地說,“這麼漂亮的媽媽你都不承認,太讓人傷心了,這孩子得收拾。”
蔣落:……
然后他爸終于找到了共鳴點,又告了他和駱生白一堆狀,蔣落的罪名就是騙大人,撒謊,駱生白的重一點,用他爸的話說,“半點都不尊重我,還放言要追我兒子!別說性向的事兒我還沒接受呢,就算以后真要找女婿,他也想得美!”
蔣落就覺得他爸實在是倒打一耙,忍不住小聲嘟囔:尊重你你也不愿意啊。
然后這句就被他爸聽見了。
蔣落感覺到凌厲的眼神掃射在他身上,立刻就閉了嘴,還沖他爸討好的一笑。他們父子倆關系一向很好的,爸爸帶著蔣落偷偷打游戲,蔣落帶著他爸偷偷吃烤串。蔣落一直就覺得,他倆這是革命的友誼。
所以……他完全沒想到,他爸本來已經很氣了,又遭到了老婆的忽視,這是最后一根稻草,他爸怒了!
井國偉直接沖著他就過來了,蔣落記憶里挨打都是十二歲以前的事兒了,所以一時就沒反應過來,慢了好幾秒才開始跑,就讓他爸占了先機。
井國偉抓著他的領子沖他吼,“臭小子,你不認錯還反嘴,我看你是一點都不知道錯在哪兒了。我今天非要非要……”
他說著就四處找下手的東西。
可他家也沒打孩子的習慣啊,而且兩個女主人都是很利索的人,誰會在客廳里放能打孩子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