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半天,蔣落都沒想到合適的稱呼,但眼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馬上就八點了,他的家教中,九點以后給不熟悉的人打電話,就挺不禮貌的了,蔣落只能矮子里拔將軍,選了個駱先生,把電話撥了出去。
照舊響了一聲,電話就被接起來了。
而且,大概是存了他的電話,這次沒有猶豫,駱生白就叫出了他的名字,“蔣落?”
他大概在睡覺?或者抽了煙?聲音比昨天聽著還要沙啞一些,更性感了。蔣落的臉幾乎是立刻紅了,隨后腦袋一熱,原本的駱先生就沒叫出口,叫的是駱大哥。
叫完了,蔣落的腦袋頓時清醒了。
此時唯一的念頭就是:男神會不會生氣啊?
可沒想到,駱生白似乎并沒覺得這個稱呼有什麼問題,很自然的往下問去,“有結果了嗎?”
蔣落只覺得,自己剛剛跳到嗓子眼的心臟,慢慢回到了本來的位置,原本有點發涼的手,也漸漸回暖了,然后幾乎是立刻,愉快的心情就滿溢了——這豈不是說,駱大哥這個稱呼,以后就歸他啦?
要不是電話還通著,他能跳起來!
可這會兒還得壓著點心情,他捂著話筒悄悄深吸了口氣,才讓自己聲音顯得平靜點,“是,駱大哥,我晚上把音頻放給奶奶聽了,奶奶愿意見你一面。”
這消息恐怕對駱生白至關重要,他立刻聲音里帶了迫切,“可以的,請問什麼時候比較合適,我都有空。”
蔣落就把自己想好的說了,“明天晚上八點行嗎?”
駱生白立刻應了,“好!”
說到這里,就該結束了。
蔣落就有點舍不得,雖然明知道明天回見面,可誰嫌跟喜歡的人待的時間短啊。
他想了想就說,“電話我保存了,謝謝你。”
那頭駱生白倒沒嫌棄浪費時間的意思,“那就好,不過還是小心點,如果有問題,立刻報警。別試圖跟他們正面接觸。”
這是關心自己啊。
雖然男神還說過,他這樣的送人頭,可他也特別開心,立刻高高興興的應了,“我知道的,我聽你的,駱大哥。”
這樣兩人才掛了電話。
蔣落非但能見男神一面,而且還陰差陽錯有了個特別親密的稱呼,別提多高興了,在屋子里轉了三圈,然后立刻就去書桌前,把卷子抱出來了,一邊哼著我要考第一,一邊刷題。
他可不想明天男神上門,他因為考的不好影響發揮。
那他不會原諒自己的!
倒是駱生白掛了電話后,忍不住笑著搖搖頭。
從總公司跑到清溪鎮來加班的宋元明抱著外賣一進門,就瞧見了他這表情,就有點吃驚了,他們家老板這個人吧,長得酷做事情也酷,除了必須提醒的,平時里少言少語的,都是空白著一張臉,他很少見老板有這樣的表情的。
大概是今天的燒烤味格外好聞吧,他就長了個膽子,問了一句,“老板,誰呀?老板娘嗎?”
駱生白正好餓了,放下手中的東西,難得有時間說閑話,“你想多了,很……”駱生白想了想該如何形容蔣落,“可愛的一個小孩。”
宋元明就哦了一聲,沒當回事。
肯定不是成年人,他家老板嘴巴里可從來沒對任何成年人出現過這麼正面的形容詞。他記得,富二代圈子里號稱最可愛的王家的小姐,追他家老板的時候,打扮的嬌兮兮嗲兮兮的,是個男人都要腿軟,老板的評價是聒噪。
因著跟男神交流順利,所以蔣落第二天的考試也是極其順風順水,用胖子的話說,“我還在這里咬筆呢,就瞧見你嘩嘩嘩的寫,我這頭才做了三分之二,你就寫完了。你這也太刺激人了吧。”
這會兒已經是下午英語考完了,距離見男神還有三個小時,蔣落心情好到爆,麻利的收拾著東西,“這就是哥的實力。”
然后在胖子和板凳的惡心聲中,飛快的抓著書包跑掉了。
這三個小時他都安排好了,回家的路上他順腳拐了個彎,去了一趟理發店,點了最貴的托尼老師,修了修頭發。回來以后就開始打掃——不是衛生,而是擺設,將他原先隨手涂鴉的幾幅畫拿走,擺上了他的得意之作,還有他前幾天在球場上颯爽英姿的大照片。
等著收拾完了,姨奶奶也做好飯了,還挺奇怪的問他,“怎麼換了?”
蔣落摸摸鼻子,心虛的說,“還是覺得這幾幅好點。”然后連忙說,“姨奶,能吃了吧,我餓了。”
姨奶奶不疑有他,連忙讓開飯了。
吃完飯幫姨奶收拾好了,蔣落又上去偷偷洗了個澡,換了件白色t恤牛仔褲,瞧著七點五十了,這才下了樓。
駱生白是很守時間的人,差五分鐘八點,他就按了門鈴,蔣落下來正趕上,連忙跟姨奶奶說,“我去吧。”
說完就一串風似的跑出去了,姨奶奶詫異的看著他,不由搖搖頭,“這孩子,是在我這兒太靜了嗎?”她就琢磨著給井國偉打個電話,還是國慶出去玩玩吧,這孩子原先在家里天天熱熱鬧鬧的,到她這兒恐怕是太無聊了。
正說著,蔣落已經把人帶進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