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胖子也就沒爭論起來,而是小聲跟他說,“建中孫子昨晚等你到九點半,聽說沒等到,挺生氣的。你小心點。”
蔣落都忘了這事兒了,反應一下才想起那個挑戰,他也無語了,“哪天見他我跟他說清楚。”否則天天這樣也太煩了。
胖子點點頭也同意,“成,哪天你去我和板凳陪著你,省的那家伙沒輕沒重的。”
蔣落就拍了拍胖子肉乎乎的肩膀,說了聲好兄弟,順便跟他打聽,“你知道清溪縣有沒有什麼大的組織嗎?就是沒事黑西服皮鞋那種的。”
胖子他媽就是公安局的,對這個特敏感,“不是黑社會吧。”
蔣落當然不能承認,“你家這年頭還有黑社會啊?”
胖子他一想也是,“大概是安保公司吧,我見過一次,好像就是這種打扮。”
蔣落眼睛都亮起來了,“對對對,”他也想起來了,他爸公司有事的時候,請安保公司,他們就是黑西服黑皮鞋的,“那清溪縣有幾家安保公司啊。”
一說這個,胖子可無能為力了,“清溪那麼大,安保公司不少呢。再說,也不定是安保公司,萬一有活動,公司的同事也這麼穿呢,有可能保安也這麼穿,你這是大海撈針。”
蔣落本來還有點希望呢,這會兒頓時就被澆滅了,立刻就蔫了。
胖子瞧他這樣不忍心,就問,“你找安保公司干什麼?不是為了躲建中孫子吧。”
蔣落又不能說自己一見鐘情了,只能含糊道,“不是,找個人。”
他那樣兒太讓人受不了了,胖子絞盡腦汁,“要不你在哪兒遇見的啊,明天再看看,說不定能碰上呢。
或者你描述描述,我找我媽去打聽打聽,反正縣城也不大。”
他這話一落,蔣落頓時應了聲“好”。
胖子:……這是等著我呢?
可看著蔣落眼睛都亮起來了,亮晶晶的對他充滿了感激和信任,胖子就覺得自己這麼想兄弟,實在是太過分了,一拍胸脯承諾說,“我回家就幫你問。”
駱生白到市里的時候,都已經凌晨一點了,設了鬧鐘睡了一小覺,凌晨七點宋元明來接他,就去了機場接人。
路上他難免有點困,在后面瞇了一下。
宋元明作為助理,忍不住勸他,“其實,老板,您完全沒必要接機啊。就算紅姐再有地位,也就是代言人,您在公司見她就行了。這是何必呢。”
宋元明剛從分公司調上來,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駱生白原本挺困的,可又擔心這家伙把這種情緒帶到了跟紅姐的接觸中,干脆打起了精神給他解釋了一下,“紅姐對我們家是有恩的。”
宋元明果然一臉的詫異。
其實也不怪他,畢竟一個是國內知名酒業集團,一個是著名影星,怎麼看都不搭界的兩類人,一個恩字實在是太嚇人了。
駱生白從旁邊的壺里倒了杯熱咖啡,抿了一口感覺整個腸胃都蠕動起來,這才說,“大概十五年前,集團遭遇過一次信譽危機。”
這個宋元明是知道的,他們集團全稱清溪酒業,主打的就是清溪酒,是全國知名品牌。那年五月,有一個省份一夜之間突然有很多人喝酒中毒,被送進了醫院,略微一了解,居然都喝的是清溪酒。
頓時,輿論就沸騰了,謠言四起。
都說清溪酒沒良心,都是用工業酒精勾兌的,喝了要死人的。
幾乎在幾天之內,他們的貨就再也賣不出去了。
那會兒不是現在,有事在微博微信還有其他自媒體上都可以進行澄清,那會兒還是紙媒和電視的天下。而偏偏這兩樣都需要詳盡的調查后,才能進行報道。
可時不待人啊。
酒賣不出去不過是賠一年,可是如果名聲毀了,幾十年的牌子就要自此砸了。
就在這時候,尚紅從戛納電影節載譽歸來。
她憑借在電影《秋日》中的優異表現,拿下了最佳女主演,這也是國內至今為止,唯一一個戛納的最佳女主演。
國內都興奮了,頒獎一結束,國臺記者就已經等在了外面,現場直播采訪,結果尚紅這麼說的,“獲獎我雖然高興,但我心里卻是沉甸甸的。因為我代言的清溪酒出了問題,有上百位患者目前還在醫院接受治療。我作為代言人,他們不好,我也過不好。”
“跟我有同樣的想法的,還有清溪酒業的所有員工們。清溪酒業百年歷史,是中國的著名酒類品牌,從沒有出過一次這樣的事情。事情沒有調查清楚,我們不好發表言論,但有一點我和企業達成了共識,就是假一賠萬,如果有人買到了清溪酒業出品的假酒,賠償售價的一萬倍。”
那會兒大家還都挺愛看電視的,尚紅說這話的時候,宋元明也在電視機跟前呢。
那會兒他雖然小,可也知道,一瓶清溪酒,最少的售價也有百十塊,萬倍就是幾十萬到幾百萬,這是多少錢啊。
這招的確厲害,收視率最高的平臺上,獎勵有史以來最高的賠付。尚紅還沒戛納回來,就不停地有人在尋找假的清溪酒,自然,也有人打聽有沒有人拿到了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