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從凝不再說夢話后,江女子嘆了口氣道。
客廳的光線很好,江女子突然有些羨慕能在白日里做到熟睡的謝從凝,這貨似乎不論在什麼環境下心態都很好。
厲清嶸背對刺目的陽光:“意義在哪里?”
他可沒有謝從凝那麼好糊弄,江女子給出的方案,除了激怒惡鬼,其他方面作用不大。
“自然是……”正要張口解釋,門突然打開,厲清嶸的父母居然回來了。
江女子眉頭蹙了一下又快速舒展,暗道失策,早知道就讓謝從凝回房間睡。
現在這個情況,直接叫醒他又不安全。
厲父看到熟睡的謝從凝還有略微慌張的江女子,露出狐疑的目光:“你們在做什麼?”
江女子張了幾次口,沒說出話,最終還是厲清嶸道:“普通吵架,他正用絕食表達不滿。”
厲父疑竇更深,絕食和謝從凝大白天睡覺有什麼關系?
“保存體力。”厲清嶸如是道。
厲父:“會不會餓死?”
厲清嶸淡淡道:“快要不行的時候,我會找人給他掛鹽水。”
厲父面上竟有一分遺憾,短時間內還要看謝從凝繼續在眼皮子底下活動。
“假如,我是說假如日后有一天他把自己折騰死,而我那時也已經不在了,你一定要切記……”厲父的口吻相當嚴肅:“家祭無忘告乃翁。”
“……”
第53章 相守
江女子和厲清嶸不約而同保持沉默, 后進門的厲母皺眉:“說什麼胡話呢?”
厲父輕咳一聲, 偏過臉, 實在是他對謝從凝沒有什麼好感, 每次看對方遭罪都會有種難言的喜悅。
想到這里, 厲父不由仰頭望天……莫非真的是他心理出了問題,謝從凝再如何,也是自己兒子挑選的伴侶。
嘆了口氣,正要說什麼,突然接觸到江女子探過來的眼神,后者居然點了點頭, 表露出一副相當理解的樣子——
不,并不只是你有這種方法。
作為‘出生入死’過的朋友,江女子沒有一刻停歇過對謝從凝的報復心理。
厲父愣了愣,面色復雜地走上樓。
聽到關門聲, 江女子松了口氣, 好在是沒有繼續深究下去。
厲清嶸望著謝從凝的睡顏:“他還要多久能醒?”
江女子搖頭:“不好說。”
厲清嶸目光一動, 將話語權交給了江女子, “繼續。”
江女子抿了抿唇,這才開始剛才被打斷的解釋。
“我已經鎖定了惡鬼的具體位置。”
這一點就連謝從凝她都沒有告知,江女子神情有些嚴肅:“如果謝從凝在夢中有所作為,能令它大失方寸,投入更多的力量, 我就可以……”
江女子笑得有些猙獰:“趁它病, 要它命。”
現在惡鬼還算理智, 主要為了養傷,只是用了殘余的力量拉謝從凝入夢。但想要謝從凝徹底迷失在夢里,這點能量遠遠不夠,一旦它抽離了大部分力量去對付謝從凝,自己就有了可乘之機。
厲清嶸沉吟稍許:“很難。”
惡鬼并不笨,相反很聰明,明知道是陷阱還一腳踩進來,幾乎不可能。
江女子啞然,從邏輯上講的確可操作性不強,不過她很快又將目光放在謝從凝身上,十分默契的和厲清嶸對視一眼,同時開口道:
“有戲唱。”
別人沒這個本事,謝從凝把人逼瘋的能力可是一流的。
另一邊,并不知道自己被冠以如此高的‘美譽’,謝從凝還在樂此不彼地進行勾引大計。
想當初,他追厲清嶸的時候都沒這麼積極過,直接從接吻到上床,講究的是效率。
不過對于保守又很勢力的君應憐,發展太快絕對會被列入拒絕往來名單。
謝從凝學著厲清嶸的樣子不時在醫院樓下修剪花枝,試圖讓君應憐一眼就可以望見。
“時間流速似乎不同了。”望著初升的太陽,謝從凝心中的警覺慢慢提升,他已經在夢境里逗留了幾日,依舊沒有清醒。
對于江女子,他還是有幾分信任,時間太長,對方估計早將他強行喚醒。
謝從凝皺了皺眉……看來是惡鬼在折騰。
多思無益,謝從凝做好手頭的事,拿著含苞待放的花朵上樓看望人。
上樓的時候看見一個意外的身影,是年輕時的管家。
后者視線在謝從凝身上多停留了一下,似乎覺得有古怪,但又說不上來。
謝從凝打了個招呼,“我是君應憐的追求者。”
管家一怔,為這種直白的開場覺得好笑。
“你和她沒有可能。”
從穿著不難看出謝從凝的社會層次,尤其是這些花朵,雖然好看,但一看就不是在花店買的。
謝從凝笑笑,不以為然地走上樓去。
“應憐。”吊著嗓子叫了一聲,那叫的,含著數不清的柔情蜜意。
君應憐晃了晃神,她心思再玲瓏,現在也就是個小姑娘的年紀,哪能逃脫的了謝從凝這般手段。
惡鬼在身后幽幽道:“你就不怕遭報應麼?勾引丈夫的奶奶,天理難容。”
謝從凝笑得特別開心,眼中的冰冷卻愈發強烈,放下花找了個由頭出去,在紙上寫道:算計自己的孫子,想要附身還魂,你都不怕遭天譴我怕什麼?
他并不知道江女子堅持繼續入夢的緣故,不過行事準則只有一條:把惡鬼往死里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