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江女子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否則當場摔門而去也是很有可能。
“順著它的意思,再讓它絕望。”江女子:“至少你有句話說對了。知道了幕后人,沒必要再束手束腳。”
想必再過不久,大家就會公然撕破臉。
謝從凝琢磨了一下這句話,“具體怎麼操作?”
江女子笑道:“這方面你比我有天賦。”
普通人每天睡八個小時,謝從凝則跟惡鬼耗上了,每天至少睡足十二個小時。
按照江女子的推論,過段時間,惡鬼恢復一半精力,就不會再拉謝從凝入夢,畢竟這對它也有風險。
這次謝從凝的復活點不在公交車上,而是在醫院。
君應憐還未出院,對于能和上次的夢境接上,謝從凝還覺得挺高興。
一場火災讓君家受損嚴重,縱火的年輕人家境一般,拿不出多少賠償金,住院期間每天的花銷都得靠他們自己,君應憐還算好,她的母親燒傷嚴重,每天都在大把的花錢。
這期間君應憐的很多同學都來看望過,她的美貌本身在學校就很受歡迎,尤其是冰山美人更能引起人的征服欲,每日來獻殷勤的男同學不少。君應憐也不像過去不假辭色,對于幾個家境殷實的偶爾也會說上幾句話。
謝從凝在其中看到君應憐未來的丈夫,厲家人的基因都很好,至少在長相上受上天偏愛,老了有氣質,年輕時一個賽一個的俊美儒雅。
他很快認識到,君應憐即將迎來第二個人生轉折點——婚姻。
惡鬼適時在謝從凝身后道:“如果你進行干預,破壞了這樁姻緣,未來會是如何?”
謝從凝沒有回答,但頭腦中卻在構想那副畫面。
君應憐沒有和厲清嶸的爺爺結婚,自然就不會有后來的厲清嶸,自己的人生同樣是走著正常的軌跡,刻苦讀書,上個大學,畢業后按部就班工作結婚。
聽惡鬼的意思,似乎是不太希望這樁婚姻能結成。
謝從凝什麼也沒說,去樓下花店門口撿了些老板不要的花枝,重新整理一番,又在醫院門口的草地上摘了幾朵白色的小野花穿插其中,將花作為禮物帶到病房里。
這個年代送花還是一種比較大膽的行為,君應憐看見花眼中還有著幾分笑意:“很好看。”
謝從凝:“花美人更美。”
君應憐怔住,微微低下頭。
惡鬼:“你在做什麼?”
任憑它胡思亂想,謝從凝自然地坐在窗邊和君應憐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理想。
君應憐表現出些許困意后,他立馬起身,不早打擾。
恰到好處的溫柔永遠令人心動。
君應憐微笑著看他離去。
惡鬼:“是不是瘋了?你居然勾引我!”
謝從凝站在人工噴泉旁邊,蘸著水寫道:她是她,你是你。
惡劣地一笑,又在后面補上一句話:我覺著同你上一個戶口本也不錯。
這惡鬼不知是出于什麼考慮,竟然希望自己破壞它的的婚姻,謝從凝很是配合,只不過配合的過分了。
要是旁人他還不敢做得太過,不過君應憐是個很現實的女人,喜歡歸喜歡,還得看家境,謝從凝在這個世界就是無權無勢的黑戶,就算君應憐真看上他,也不會考慮。
噴泉每天下午就會停止噴水,謝從凝坐在一旁,空氣中還彌漫著潮濕的氣息。
夕陽西下,一道影子斜斜打過來,謝從凝抬頭,忍不住微笑……巧了,年輕男子正是君應憐未來的丈夫,他來找自己,想必不是寒暄。
同樣作為君應憐的‘追求者’,謝從凝首先覺得對方是來找茬,擼起袖子:“要打一架麼?”
年輕人笑笑,擺了擺手。
謝從凝頓時興趣失了一半,能名正言順揍厲清嶸的爺爺一頓,該是何等有成就感的事情。
“你也喜歡應憐?”年輕人問。
謝從凝搖頭。
年輕人皺眉,不太理解:“那為何……”
謝從凝:“覺得她長得好看,有意接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年輕人雖然不贊同他的感情觀,不過對這份誠實很喜歡。
謝從凝眼珠一轉,“我可以在她面前替你美言兩句。”
年輕人知道天上沒有掉餡餅的美事,笑了笑,等著他后半句話。
謝從凝:“倘若你們真能結婚,有了后代,我希望你能提前立一份遺囑。”
這句話要是擱在別人耳朵里,當場就會翻臉,不過年輕人耐心和脾氣都很好,仿佛還覺著挺有意思。
謝從凝也只是抱著惡作劇的心思,瞇了瞇眼:“要表明孫子輩只能和姓謝的成婚。”
年輕人疑惑……這是什麼稀奇古怪的要求?
謝從凝說完就揮揮手轉身離去,于他而言,不過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年輕人聽進去了幾分根本不重要。
現實世界里。
謝從凝躺在沙發上,就算睡著了也不安分——
“沒錯,就是把你孫子嫁給我!哈哈哈哈!”
江女子同情地望著他,說夢話也就罷了,還吐露心聲,再看厲清嶸的臉色,喜怒她瞧不出來,不過后者手上的錄音筆自謝從凝張口就沒有停下工作。
“希望他能按照我的要求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