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從凝聳聳肩:“招不在多,好用就行。”
沒在他臉上看出一點被戳穿后的尷尬,酒吧老板這才有了一絲真正的興趣。
謝從凝:“既然有緣,不如一起喝一杯?”
酒吧老板有意瞄了眼厲清嶸的方向:“是不是不太好?”
“不必管些不打緊的人。”
酒吧老板笑容弧度擴大,伸出手:“韓天。”
謝從凝回握:“久仰大名。”
兩人走到自助區說話。
謝從凝偶爾還會看一下厲清嶸,故意露出厭惡抵觸的情緒,韓天沒有懷疑,這對奇妙的夫夫面和心不和,早就是人盡皆知,祭天事件后,更是聽說連面子上的功夫都懶得做。
食物的香味很誘人,謝從凝遺憾吃得太飽,不能繼續食用,手賤地把小蛋糕上用來點綴的櫻桃全部夾到盤子里……這個看上去不太占胃的內存。
韓天沒有對他的動作有異議:“看來我們吃東西的喜好差不多。”
“也許其他方面也很合拍。”
韓天笑了笑,并不接話。
謝從凝:“我去過韓老板的酒吧,買過些令人滿意的東西。”
韓天眼神一下變了,算不上凌厲,給人的感覺卻很深刻,精明又帶著防備。
謝從凝:“如果我想要更多的量,韓老板以為如何?”
韓天擺擺手:“抱歉,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謝從凝將櫻桃碾碎,沾著汁在餐巾紙上寫下一串數字,可惜顏色實在太淡,每寫一下就要蘸兩下。
裝逼裝到一半,又不能像唱戲一樣戛然而止,謝從凝:“能不能借您的手指頭用一下?”
聽到尊稱,韓天不太適應,五指攤平:“要做什麼?”
謝從凝:“放點血。”
“……”
謝從凝:“牙咬的不衛生,剛好這有餐刀。
”
韓天五指猛地收攏,“不必麻煩了,你報數字,我能記住。”
謝從凝還是取下餐刀,在盤中比劃,一邊報出手機號碼:“要不要再報一遍?”
韓天露出的笑容完全沒有發自一點內心,點了點頭。
謝從凝:“那你背一遍給我聽。”
“……”
十秒鐘過去,沒有任何聲音。
韓天忍了又忍,“麻煩重新說一次。”
和會算計的人打交道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遇到厚顏無恥的類型。你要礙于面子,而且你所受到的教養沒有辦法同對方在公開場合翻臉,即便是韓天,能做的也就是忍著。
坐在厲清嶸旁邊的年輕男子從謝從凝離開就開始關注,“為什麼和你愛人交談的男人,看上去像是即將爆發的火山?”
如果雙方相談甚歡厲清嶸才會覺得奇怪,他毫無意外道:“心智不夠成熟的表現。”
年輕男子輕笑一聲:“在商場上,我情愿碰到你這種對手。”
厲清嶸朝他看去,年輕男子笑得更加暢快:“方才那人看他的眼神是猜忌,現在完全是就是在看一個無賴。”
厲清嶸無動于衷:“有什麼區別?”
年輕男子不再投去窺視的視線:“換了誰都會容易低估一個無賴的危險性。”
厲清嶸勾了勾嘴角,像是這句話表示認同。
年輕男子:“就比方說前不久被爭相報道的祭天……”
厲清嶸調整了一下坐姿,桌上的叉子碰到盤子邊緣,發出脆響。
“我只是沒有想到你也有被坑的一天。”快速說完一句話,年輕男子停止發言。
謝從凝并不知道自己一度成為被探討的話題,連續報了三次后,韓天依舊沒有重復對。
“最后四個號碼錯了。”
說著用‘你智障了麼’的眼神看他。
韓天私下唯我獨尊慣了,險些就要掀翻桌子,礙于是婚禮不好發作。
謝從凝又重復了一遍號碼。
這次好一點,只錯了三個號碼。
第六遍的時候,韓天已經沒了脾氣,只想把五分鐘前說能記住的自己一個槍子崩死。
謝從凝忽然道:“其實我可以去問別人借支筆。”
韓天就差做了請的姿勢送他走。
謝從凝邁了一步退回:“韓老板不會跑吧?”
韓天:“說笑了。”
謝從凝發現對方說謊的時候和自己是一個表現,特別理直氣壯。
“算了,不如你把電話告訴我。”
有了這次并不愉快的邂逅,他不相信韓天會打給自己。
韓天語速飛快地報了串數字,爾后學著謝從凝剛剛的語氣:“記住了麼?”
謝從凝點頭,比他還快的重復一遍,說完后嘆了口氣:“就這麼幾個數字,為什麼你就是記不住呢?”
韓天已經徹底管理不住表情。
謝從凝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十分低沉:“我會打給你的。”
韓天眼一瞇。
謝從凝:“沒了自由和玩樂的權利,我現在是真的窮的只剩下錢。”
說完沒有再去看韓天,走回原位。
謝從凝和厲清嶸少有眼神交流,只在低頭看手機的時候唇瓣才動了動:“拿到了手機號碼。”
厲清嶸一眼就看穿他的手段:“激將法。”
謝從凝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別忘了我們的相處之道。”
看破而不說破,才是種情趣。
“那就換個話題,”厲清嶸:“比方說如何在對方情緒激動時,趁機放竊聽器。”
謝從凝正在喝水,被嗆住。
厲清嶸:“錢是哪來的?”
謝從凝拿紙擦了擦,不明白他為什麼關注的重點在這里。
“你給過我一張卡。”
五萬元完全可以應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