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女子送到大門外,提醒他們別忘了參加婚禮,就跟躲瘟神一樣一腳油門離開。
謝從凝去開的門,一打開就看見厲清嶸的父母,厲父還穿著外衣,顯然也是才回來。
此刻謝從凝的乞丐裝尤為矚目,不可避免的引起二人注意。
厲父:“怎麼穿成這樣?”
謝從凝余光看著厲清嶸,后者顯然沒有幫他解圍的意思,只得緩緩吐出兩個字:“情趣。”
厲父神情冷峻:“越來越胡鬧。”
謝從凝隨意扯了兩句,快速推著厲清嶸上電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一進房間,謝從凝癱軟地靠在沙發,按揉眉心:“恐怕在你父母眼中,我真成了現代潘金蓮。”
一朝名節盡毀!
厲清嶸沒搭理他,正在包紅包。
謝從凝站起來,端著熱水一臉討好:“包厚實點,把我的一塊算進去。”
說著還貢獻了一張百元。
厲清嶸接過塞了進去,也沒說什麼。
得逞后謝從凝重新移步回去,換了個舒適的坐姿:“照她這麼結下去,份子錢都不知能收多少。”
忽然朝厲清嶸拋去一個曖昧的眼神:“我們結婚時份子錢有多少?”
厲清嶸:“不少。”
他的不少對謝從凝來說必然是個天文數字,謝從凝像是看見了希望的曙光:“錢在哪里?”
厲清嶸:“我的銀行賬戶。”
謝從凝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不是該見者有份?”
作為參與者,不求五五分,起碼也要三七。
厲清嶸:“你在這里的吃住費,還有上次的住院費,以及免費用車……”
謝從凝做了個打住的手勢,歇了要錢的心思。
江女子的第七次再婚選在一個陽光尤為燦爛的日子。
因為婚禮場地選的是草坪,特意找氣象臺的朋友確認了好幾次天氣預報。
謝從凝第一次參加這種婚禮,穿著的西裝是厲清嶸特意找人訂做的,入場后男男女女皆是正裝禮服,瞧著倒像是一場商業宴會。
兩邊擺放著食物,有侍者來回走動,婚禮還有半個小時才開始,賓客很給面子,大多數已經到了。
都是有身份的人,免不了互相交際,厲清嶸也被兩三個人圍住搭話,謝從凝反而成了最自在的。他的目光很快被食物吸引,從侍者盤子里拿了杯紅酒,不講究的一飲而盡,走去就餐區。
目前沒有多少人進食,即便有需要,也只是隨意拿些水果。
謝從凝望著完整的蛋糕,眼冒紅心,如同一只放縱的蝴蝶,在食物間蹁躚來回。
和厲清嶸正在交談的人年紀同他相仿,兩人是中學同學,后來同所大學畢業,交情算是深厚。
“你愛人……很有特色。”
厲清嶸微微挑眉。
年輕男子聳了聳肩:“我第一次見人在婚禮上能吃出自助餐的感覺。”
厲清嶸勾勾手指,謝從凝‘飛’了過來,嘴角還沾著奶油,盤子是滿滿的海鮮:“快吃,轉了一圈就這個貴。”
搭了那麼多禮,好歹要吃回點本錢。
年輕男子顧及老朋友的面子,假裝什麼都沒聽見,偏過臉去。
厲清嶸淡聲道:“蝦和蛋糕相克。”
謝從凝僵在原地。
“玩笑。”厲清嶸接過他手上的食物,“據說驚嚇可以促進消化,是為了幫你吃的更多。”
“……”
第25章 邵山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話有了作用, 謝從凝食欲不減, 婚禮快開始的時候, 他已經吃撐了, 席間面色相當痛苦。
年輕男子和他們同席, 見厲清嶸目不斜視, 出于禮貌提示道:“他看上去很不舒服。”
厲清嶸余光掃了一眼, 謝從凝何止是不舒服, 像只不安分的毛毛蟲扭來扭去,不停用手悄悄揉搓腹部。
“多喝熱水。”留下簡短的四個字, 再無他話。
謝從凝氣吊在嗓子口,想罵又沒有資本,只得保持風度含笑點頭。
厲清嶸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一處, 一直觀察他的謝從凝隨之望去, 微微有些失神:“那不是酒吧老板?”
對方穿著中規中矩的西裝, 身上野性的魅力稍稍收斂,加之沒有打理發型,在一眾俊男美女間并不顯眼。
謝從凝回憶一番,確定江女子沒有提到有宴請這位‘貴賓’。
“不奇怪, ”厲清嶸道:“或許是誰帶來的男伴。”
謝從凝和他咬耳朵:“我可不信他來這里沒有其他企圖。”
厲清嶸晃晃杯中的酒水,卻沒有喝的意思:“江女子調查的十分詳細,難保不會被察覺。”
“試試看就知道了。”謝從凝站起身。
厲清嶸小幅度地蹙了下眉。
謝從凝:“就當飯后消食。”
厲清嶸:“別太明顯。”
“我有分寸。”謝從凝從他手中奪過酒杯,迎面走了上去。
路過酒吧老板身邊時, 歪了歪身子, 酒水全部灑在對方胸口, 謝從凝露出驚慌的表情,連忙找了張紙巾假意要幫著擦拭:“實在是不好意思!”
不遠處,厲清嶸看完這場鬧劇,搖了搖頭……好一場‘不做作’的相遇。
酒吧老板站的筆直,絲毫沒有被一身的酒漬影響情緒:“謝先生。”
謝從凝:“你認識我?”
“在報紙上見過,”酒吧老板笑道:“當年的婚禮很轟動。
”
謝從凝回以微笑:“看來我們還挺有緣分的。”
酒吧老板低頭掃了眼不成樣的襯衫:“這種偶遇,已經是上個世紀才會用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