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清嶸似乎看穿內心所想,一臉冷漠道。
謝從凝勉強道了聲恭喜,問出疑問:“還是那個人?”
“可不是麼。”江女子完全沒有不自在,“要不怎麼說是天生的冤家。”
謝從凝輕咳一聲:“婚禮是準備……”
“大操大辦。”
“請的嘉賓不會也是同一批?”
江女子搖頭:“熟悉的朋友就幾個,剩下都是新認識的。”
謝從凝干笑兩聲:“比方說……”
“你。”
說完江女子就準備離開,謝從凝沒有換衣服,再次出門,說是去應聘。
聞言江女子頓住腳步,眼睜睜瞧他離開,詫異地問厲清嶸:“不會真要去當鋼管舞男?”
厲清嶸:“不清楚。”
江女子表情略微扭曲,不明白這份淡定從何而來:“好歹是名義上的夫夫,你就不怕丟臉?”
厲清嶸眼皮一掀,瞥了她一下:“和你比起來,不算什麼。”
江女子留下一個白眼,踩著高跟鞋趾高氣揚走出去。
謝從凝沒有直接去66號酒吧,而是先去了一趟店里。
老板對于這個比自己富有的店員十分寬宏大量:“看起來氣色不錯。”
謝從凝想起得病時間的待遇,搖了搖頭:“自作孽,不可活。”
對他能找準自身的定位,老板相當驚訝。
謝從凝邊核對貨品數量邊問:“上次不是提起過,有人曾經托你去找梧桐公寓……是誰?”
老板擺手,示意不會說。
謝從凝一點點靠近:“就問一句,他是不是就在這座城市?”
老板點頭。
謝從凝試探:“66號酒吧?”
老板瞳孔猛地放大。
得到想要的答案,謝從凝重新忙自己的事。
老板這次主動走了過來:“年紀輕輕的,可別引火上身。”
謝從凝:“你不是同樣坑過他。
”
“總有個年少輕狂的階段,”老板攤手道:“被人追殺的感覺可不好受。”
“躲到人家眼皮子底下藏著,”謝從凝假模假樣鼓掌:“好想法。”
老板不想再談這個話題,計算最近的營業額。
謝從凝:“有什麼辦法能接近他?”
老板頭都不抬:“那種人連自己爸媽都不信,你何德何能?”
語氣挺沖,話卻是真理。
謝從凝擺出虛心求教的態度。
老板:“想要了解一個人的日常,沒有比暗中窺視更合適的。”
謝從凝恍然,豎起大拇指:“高見。”
……
別墅再度寂靜,厲清嶸的父母訪友還未回來,厲文霍今晚也加班,他一個人坐在窗前,直至窗外突然出現一張臉。
江女子長得再漂亮,貼在玻璃上一刻,五官也呈猙獰狀。
沒過多久,手機就開始瘋狂震動。
厲清嶸過了近一分鐘才接通,面無表情望著窗戶:“精神有問題就去醫院。”
江女子深吸一口氣,想不明白為什麼同樣不著調,謝從凝的待遇就比自己好:“要不要去酒吧看看?”
厲清嶸沒說話。
江女子知道他會做出什麼選擇,安心在門口等著,謝從凝的車不在車坪上,不用想就是在外面作天作地。
果不其然,厲清嶸還是出門,江女子載他去66號酒吧,一路鮮有交談。
酒吧剛開始營業,場面已經足夠熱鬧。
厲清嶸戴了個帽子,至少沒那麼容易看清相貌。
江女子環視一圈,沒看到謝從凝的影子,“不會真的去跳鋼管舞了?”
厲清嶸淡定回復:“他沒那個本事。”
對于謝從凝,江女子從來不敢低估,專門叫來服務員詢問最近有沒有新加入的舞者,服務員提到的幾個名字,一聽就是女孩子。
江女子稍感放心,雖然想看到謝從凝出糗,但好歹是認識的,萬一被人知道還是會略有尷尬。
守到半夜,看完鋼管舞表演,江女子已經犯困:“走吧,也許他是去哪里花天酒地。”
出門時還好心給坐在長階梯下面的乞丐施舍了幾十塊錢。
走了一段距離江女子發現身邊空蕩蕩的,一回頭,厲清嶸停在后面沒有動靜。
“輪椅壞了麼?”江女子往回走。
厲清嶸依舊在原地,定定盯著乞丐瞧。
江女子湊近一看,失聲道:“謝從凝?”
謝從凝:“晚上好。”
面對眼前披頭散發的人,江女子寧愿他去跳鋼管舞:“你怎麼跑來要飯了?”
謝從凝努努嘴,報出一串車牌號。
厲清嶸倒是反應很快:“酒吧老板的?”
謝從凝點頭,掏出藏在袖子里的手機,里面是一對男女摟抱離開的背影。
江女子無法直視他的裝扮:“先起來。”
謝從凝伸了個懶腰,敲敲碗:“收工了。”
江女子隨便一掃,發現里面還有好幾張百元:“有手有腳的都給錢,慈悲心腸的人還真是不少。”
謝從凝做了糾正:“是酒鬼。”
有些醉的一塌糊涂的,直接把他當成出租車司機,扔下錢坐在地上自己抖了兩下,然后離開。
江女子萬般不情愿地看他坐上自己的車,遞過去好幾張濕巾,“把手擦干凈了。”
謝從凝把爪子伸到厲清嶸面前,作勢要讓對方幫忙,當厲清嶸拿出指甲刀時,嚇得縮了回來,連忙回歸正題:“今晚收獲不小,預計守上一個月,就能摸準他的出入時間,經常和誰碰面。”
厲清嶸:“只要你有這份毅力。”
“熬夜不好,”謝從凝委婉提議:“不如我們三個輪班?”
厲清嶸自動屏蔽了這句話,江女子用‘你滾’的眼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