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厲家和林家交好不是秘密,他和厲清嶸更是因為之前的‘祭天’事件經常上小道消息的熱搜,貿然打交道必定會引起懷疑。
厲清嶸:“你的身份不是正合適?”
謝從凝:“可對方肯定知道我們結過婚。”
“一個不受寵需要依傍旁人的存在,免不了要借酒消愁。”
謝從凝聽明白他的暗示:“所以我也有足夠的動機抽食毒品。”
厲清嶸還想再交代些,突然開始低咳,謝從凝過去關窗,看時間差不多,就去上班。
一晃八個小時過去,再回來厲清嶸還是躺在床上的狀態,謝從凝這才上了心,摸了摸額頭:“去醫院。”
厲清嶸擺手表示沒有必要。
謝從凝量了體溫,燒的不是特別厲害,便沒有堅持,去廚房燒熱水準備沖服藥劑。水開的時候厲文霍剛巧回來,心生疑竇。
謝從凝張望一圈,沒看見厲清嶸的父母,小聲道:“你弟弟病了。”
厲文霍不放心,跟他一起進了房間。
厲清嶸額頭上有汗珠,閉著眼躺在床上,因為發燒臉有些泛紅。
謝從凝扶他起來,將藥吹涼了送到嘴邊。
厲清嶸聞到藥味皺了皺眉,謝從凝語氣帶著誘哄:“快喝吧。”
厲清嶸抿著嘴,悄悄往里移了些。
謝從凝回頭問厲文霍:“知不知道他在鬧什麼脾氣?”
厲文霍想了想:“病人最容易胡思亂想。”
謝從凝腦補出有趣的場景,捏著鼻子細聲細氣道:“大郎,來把藥喝了。”
“……”
厲文霍苛責:“你嚇到他了。”
謝從凝笑得不懷好意:“剛好三個人,我完全可以勝任潘金蓮的角色。”
第23章 梧桐
藥的苦澀味四處飄散,厲清嶸:“把窗戶打開一些。
”
謝從凝像哄小孩子一樣:“先喝藥。”重新把勺子送到唇邊:“喝吧。”
厲清嶸微微張口,藥汁留了進去。
謝從凝滿意地笑笑,開始給他講《水滸傳》的某個片段:“所以要對自己的另一半好一些。”
厲文霍還算心疼自家弟弟,覺得有謝從凝做陪護,小病最后也難免憂思成疾,打電話請家庭醫生。
厲清嶸這一回沒有拒絕。
生病的人戰斗力減弱一半,謝從凝深感好日子來了,請假不去上班,天天在厲清嶸眼前晃悠。后者幾次提議讓他回自己房間,謝從凝皆是‘深情款款’回拒:“我要陪著你。”
短短幾天內,他就已經愛上喂藥的工作。
厲清嶸的病大約過了一周痊愈,病好的當天,謝從凝正在給他倒水,突然感覺到眩暈,勉強將水遞過去,靠在沙發上休息。
這種狀態一直保持到吃完飯的時候,謝從凝依舊是神情懨懨。
作為長輩,厲清嶸的母親關懷了一句:“是不是被傳染了?”
厲清嶸聽到后用一種奇妙的眼神望著謝從凝:“日日這麼悉心照料,難免的。”
厲母蹙眉:“別幸災樂禍。”
厲文霍無視這場戰局,吃飽后看了眼風輕云淡的弟弟,再看看快要不省人事的謝從凝,罵了句活該。
人生一世,最怕現世報。
謝從凝有氣無力躺著,被厲清嶸喂藥時,開始懺悔往日的時光,手顫抖著想把碗搶過來:“我自己來就行。”
厲清嶸和顏悅色道:“張嘴。”
謝從凝很想找個膠帶暫時將口封住。
生病的鬧劇于月底徹底結束。
謝從凝休息夠了,又開始忙案子的事情,開著車就要往郊區跑。
藍天很美,白云很蕩,如果沒有身旁以要出來透氣為名,一道跟著的厲清嶸,也許他的心情還能更加美麗些。
每每看到廢棄的商場,謝從凝就不免嘆息一聲,從前還能幻想政府征購,現在知道這里可能曾經是一個制毒窩點,只能日日往反方面祈禱,萬一拆樓時露出蹊蹺,他豈不是成了冤大頭?
下去地下一層,環境陡然變得陰暗。
暗間里更是一片漆黑。
手機光一照進去,謝從凝嚇得后退不止,前方不遠處,地上躺著一人,滿臉的血痕,四肢呈扭曲的狀態。
“鄭高!”
謝從凝能聽出自己聲音里的惶恐。
‘尸體’有了回應,站了起來。
謝從凝險些把手機丟掉,轉身要跑的時候,發現厲清嶸還在,“你怎麼沒先跑?”
厲清嶸:“染料的味道。”
謝從凝一怔,停下腳步。
鄭高的聲音傳過來,“看到血你不是該撲過來檢查我還有沒有救?”
謝從凝厚著臉皮:“我正準備上前。”
鄭高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人如其名,鄭高是真的很高,走近后原本就不亮的屋子又多了層陰影:“出去說。”
地下一層光線很暗,不過有了方才的驚嚇,謝從凝在見到微弱光源后,表情好了很多。
鄭高身上散發著各種強烈的異味,粘稠的染料還在從袖子上往下滴,即便知道是假的,也足夠嚇人。
謝從凝腿軟,盤腿坐下:“怎麼想起來扮死人?”
“我最新想出來的辦法。”鄭高道:“能嚇跑不速之客,就算沒有嚇到,等他走近時,可以出其不意來一發攻擊。”
當初一起涉事的幾人,他能活到最后可不僅僅是因為幸運。
謝從凝翻出手機上拍的一張照片,“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鄭高湊近去瞧:“沒見過。”
“66號酒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