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日不宜出行。
罵了一堆,江女子心氣平了,順著他的話茬贊美自己。
謝從凝:“不如替我算上一卦?”
“早就算過了,在局子里算得,”江女子的語氣詭異的溫和:“你今天會有血光之災。”
謝從凝反復確認后問:“還有救麼?”
江女子殘酷掛斷電話。
從前厲家的傭人看謝從凝是鄙夷,現在多是不解,報道撲朔迷離,他們也不知道真相是什麼。
一開門就有飯香傳來,謝從凝瞧見厲文霍,退回厲清嶸身邊:“這是不是血光之災的預兆?”
厲清嶸:“你再往后一點,就會有。”
謝從凝低頭一看,腳離輪椅轱轆就差一點點距離。
厲清嶸坐電梯上去換衣服,空間里只剩謝從凝和厲文霍,他站在原地,思索下一步該如何。
厲文霍:“別杵在那里礙眼。”
謝從凝拖慢步伐走到桌邊,盡可能坐的離遠一點,喝了口水:“君子動口不動手。”
厲文霍冷冷注視他。
謝從凝正色道:“真要動手,你未必打得過我。”
話說的三分水分,七分實力,從前他有專門練過,招式還記得,就是不知道現在這幅身子骨能不能承受住。
“原本你的職責是照顧清嶸,”厲文霍語氣淡的可怕:“現在看來,你給他帶來的多是不幸。”
謝從凝放下剛剛拿起的筷子,目光中的怯懦蕩然無存,“結婚后從樓梯上滾下來的是我,閻王殿走了一圈,記憶全無,好不容易出院了,在別墅見到鬼也就算了,出去打工還能碰見殺人案……這麼一連串事情,你就不覺得奇怪?”
厲文霍眉頭緊鎖:“你想說什麼?”
謝從凝字字誅心:“你弟弟他克夫。
”
“……”
想到近來的遭遇,謝從凝越發肯定:“回頭應該找江女子測算一下。”
厲文霍沒有為自己弟弟說話,低頭默默吃飯。
謝從凝以為他是心虛,嗤笑一聲:“怎麼不說了?”
厲文霍繼續沉默吃飯,沒有夾菜,專注白米飯。
謝從凝五感很敏銳,脊梁骨發涼,聲音有些顫抖:“別墅是不是漏風?”
為什麼他覺得越來越冷?
厲文霍眼神憐憫,用口型讓他回頭。
“謝從凝。”
不疾不徐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謝從凝自言自語:“絕不回頭。”
自我暗示的同時妄想化成一只鵪鶉,找個角落躲起來。
好久沒有聽到聲響,以為上天垂憐,一抬頭厲清嶸就在旁邊,訕笑兩聲緩和氣氛:“怎麼走路都沒聲音,嚇了我一跳。”
剛說完瞥見厲文霍,對方聳了聳肩,似乎已經拿定主意給他準備棺材本。
謝從凝很想抽自己一巴掌。
厲清嶸淡淡道:“下次是該在輪椅上裝個擴音器。”
頑強的求生欲讓謝從凝垂死掙扎:“原諒我的口不擇言。”
厲清嶸拍掉他摸上來的爪子,把碗筷從不遠處拿來。
謝從凝喉頭一動:“你要坐在這里吃?”
厲清嶸:“有問題?”
當然有!
離的這麼近,胳膊肘都能碰到一起去。
“當然沒有,”謝從凝努力散發著善解人意的笑容:“就是害怕你覺著擠。”
說著暗自往旁邊移動。
厲清嶸目光一掃,謝從凝頓時就不敢亂動了。
厲清嶸雖然性子冷,但平時不常生氣,此刻神態一冷,厲文霍和謝從凝都不敢觸其霉頭,動作特別乖巧,咀嚼食物都盡量不發出聲音。
第11章 云霧
門鈴的響聲在寂靜的環境中十分響亮。
謝從凝和厲文霍交換眼神,眼前一亮……無論是誰,都是救星。
厲文霍完全是受到謝從凝的牽連,遭了無妄之災。兩人同時站起來,準備去開門。
謝從凝在收到厲清嶸的死亡凝視后,重新坐了下來。
門一開,就刮來股奇妙花香的味道。
江女子光腿穿著很薄的風衣,高跟鞋一蹬,身材曼妙。
謝從凝提示道:“這樣會得關節炎。”
江女子看到他就是股無名火,深呼吸進行調節。
厲文霍就再沒上桌,趁機走去樓上。
英俊的男士一走,江女子頓時褪去矜持的偽裝,指著謝從凝破口大罵:“你竟然說我是主謀!”
謝從凝悠然自得,考慮到厲清嶸在身邊收斂不少:“總要有人負主要責任,再說……”話鋒一轉,定定望著江女子:“大家都在打著一樣的主意。”
江女子張口,又一個字都沒吐露,已然默認。
二人無話可說時,厲清嶸徐徐開口:“招魂的結果如何?”
江女子手指攥在一起,額頭起了層薄汗,遲疑了一瞬點頭:“有些收獲。”
憶起那晚的情形,謝從凝微微顫抖:“真有鬼來?”
江女子‘嗯’了聲。
謝從凝又害怕又好奇:“都變成鬼了,為什麼不去報復兇手,再者,厲鬼害人,人死同樣可以化作厲鬼,豈不是無止境的糾纏?”
江女子賞了記白眼:“要是鬼有那麼厲害,我還做人干嘛?”
謝從凝被說服了。
江女子:“魂不過就是破碎的意念,能殘留已經是奇跡,你說的那種厲鬼幾百年也就能出一個。”
謝從凝更關心真相:“他有沒有說兇手是誰?”
江女子搖頭:“我能感受到死者的恐懼,不是源于死亡,而是對兇手本身的畏懼。
”
謝從凝無法理解,死都死了,居然還懼怕殺他的人。
江女子:“我找人私下打聽過,死者生前不久買了意外險,經常徹夜不歸,妻子懷疑他有外遇,其實只是找了地方租房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