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元里便將冀州鄴縣作為了封地治所,開始分封自己的部下為各職位臣子。他將政事堂的制度也原樣搬了過來,將其代替尚書臺,綜理政務,為國家的政務中樞機構。他又設立了一個新的管理軍機大事的機構,名為樞密院。
這兩個機構一政務一軍事,直接把控在元里的手中,為元里處理整個聞公國的大小事情。
因為治所就是在冀州,元里成為聞公之后需要搬到冀州住,最起碼他要將冀州完全變成自己的大本營后才能回到幽州。楚賀潮知道后,干脆跟著他一起搬到了冀州鄴縣,就當是換個環境居住了。
到了鄴縣后,元里便正兒八經地穿著天子賜下的聞公服飾,舉辦了盛大的祭祀大典。
群臣在下方看著元里一點點登上高位,激動得熱淚盈眶。當天,大家便其樂融融地參與了宴席,喝酒跳舞,快活無比。
元里的部下們都被封了應有的官職,他們從此以后就是聞國的臣子,個個都加官進爵。這是大轉折的一步,眾人臉上的笑容一直到宴席散去也沒有停下。
這樣的大好日子,元里也被群臣敬酒了許多杯,饒是他練出來了不菲酒量也不由有些醉醺醺。
等眾人離開后,他高昂的情緒還沒有下來,抓著楚賀潮便在陌生的冀州刺史府中到處轉悠了起來。
這刺史府就是以往吳善世住的地方,外面看著平平無奇,里頭卻內有乾坤。流水潺潺,小橋竹林,假山貴花,樣樣精美華貴非常,頗有南方園林的婉轉雅致之美。
那住人的房子更不用說了,其內到處都是古董擺件,珠寶絹絲,一切都按著天子排場來修筑。怕是住在揚州的天子,都不一定有吳善世奢靡。
元里白天來的時候就被刺史府里發著金光的屋頂給嚇了一跳,令人盡快給拆下,省得落下口舌。
這會兒還沒動工,他從南邊走到北邊,看過了玉做的貔貅、經過了金瓦搭的屋檐。他的眼神從蔥蔥綠葉到天上皎月,衣擺飛躍而過,被風吹得仿若乘風而起。
他喝醉了。
楚賀潮握著他的手,將他牢牢攥在手里,像是生怕他當真隨風而起似的。夜間的晚風陣陣,含著清爽的涼意,楚賀潮的眼神放在元里的身上,忽然抬手拿下了元里的玉冠。
盤在頭上的黑發倏地落在了背上,元里回過頭,就沖著楚賀潮笑,無緣由的笑,“你干什麼?”
“你喝醉了,”楚賀潮看著他,“就這麼高興?”
元里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嘴角彎著,“高興。”
楚賀潮也不由笑了,“我也高興。”
兩個人對著傻笑半天,慢慢牽著手往回走。
“你穿這身很好看。”楚賀潮道。
正統的朝服繁復,足足有九層,但還好每一層布料都輕便而舒適。這衣服一上身,元里本就好看的樣貌更是顯得凜然不可侵犯,舉止之間貴氣十足,讓楚賀潮看得目不轉睛,想扒了他身上的衣服。
元里撲哧一樂,高興,拽著楚賀潮又走了幾圈,結果卻總是找不到主臥在何處。
這里太大,走迷了。
楚賀潮四處看了看,到處的景色都一樣,看不出東西南北,他嘖了一聲:“看看你帶的路。
”
元里逞能道:“我這就帶你走出去。”
楚賀潮沒說話,就嗤笑了一聲。
元里不能激,他當下就打賭道:“敢不敢賭一賭,我要是能在一刻鐘內帶你走回去,就算我贏。”
楚賀潮一提“賭”這個字就警惕,“賭什麼?”
元里走了這麼久,酒醒了大半,他心里頭蔫兒壞,道:“就賭三兩銀子。”
三兩銀子是楚賀潮一個月的零用。
楚賀潮:“……不賭。”
元里差點沒忍住笑,他故意用失望的眼神看了一眼楚賀潮,搖了搖頭,“堂堂北周大將軍,結果連三兩銀子都不敢賭,唏噓啊。”
楚賀潮面色不變,死也不開口。
他越是這樣,元里越是想要逗弄他。元里托著下巴想了想,“要不這樣,你來提一個你若贏了的彩頭?”
楚賀潮道:“什麼都行?”
元里又不傻,“你先說一說。”
楚賀潮含糊地說了一句,聲音小得元里沒聽清。
元里皺眉,“你大點聲。”
“我想給你脫衣服。”楚賀潮提高聲音,耳朵臊紅。
本來沒什麼的,元里身上的衣服都不知道被楚賀潮撕壞多少件了。但楚賀潮耳朵一紅,再加上這麼一聲,元里也鬧了個大紅臉,他連忙最后看了看,最后低咳了好幾聲,若無其事道:“脫就脫唄。”
“我還想讓你給我親,”楚賀潮見他這麼好說話,頓時順著桿子往上爬,上前一步抱住元里,頭埋在元里的肩窩里,跟條大狗似的撒嬌,“你好久沒親它了。”
元里半點也不慣著他,“不行。”
他豎起一根手指抵著黏在他身上的男人,“要麼就脫衣服要麼就親,只能選一個。”
楚賀潮嘆了一口氣,在他脖子上吮出一個印,“脫衣服脫衣服。
”
“你確定跟我賭?”元里又問一次,“要是輸了,下個月可就不給你錢了。”
“賭,”楚賀潮說得豪氣十足,“這彩頭我喜歡,即便是跟你賭三萬兩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