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蔗糖并不難,原理步驟不用系統告知,元里也知道。難的就是怎麼把色澤發紅的蔗糖變為顆粒晶瑩潔白的白砂糖。
元里在白糖工坊里待了兩日,全身都是甜兮兮的味道。
晚上和男朋友約會時,楚賀潮一親他脖子就嘗到了一嘴的甜味。
“沒沐浴?”楚賀潮又嘗了一口,“真甜。”
元里脖子上出了汗,被楚賀潮嗦出了好幾個淺印子。周圍寂靜無聲,熱風吹拂而過,楚賀潮的腦袋一直向下。
被親得渾身發癢的元里眼皮跳跳,低頭一看,“你干什麼?”
楚賀潮沒皮沒臉道:“給你的蚊子包止止癢。”
元里一下子沒發應過來,“什麼蚊子包?”
楚賀潮摸了摸,戲謔笑了,“這不就是,這蚊子真毒,看把你咬的,兩個包腫這麼大,我看了心疼。”
元里:“……”
男人低頭去治“蚊子包”,給一邊止癢后又去找另一邊,嘗得嘖嘖有聲,以毒攻毒,元里臊得耳朵紅。
一邊臊,元里一邊心里憂愁。
男人欲望這麼旺盛,這要是真開了葷,那還了得?
元里余光瞥了眼楚賀潮褲子。
看著就讓人心里害怕,覺得不行。
元里心里很擔憂。給他用手的時候就覺得沉甸甸了,上次親后嗓子整整疼了一天,不夸張的說,元里覺得有點慫,因為太夸張了。
要是真的實戰,估計他得血流成河。
想到這,元里就沒了想和他更進一步的興致。
等兩人玩得一身汗才停下來,元里就拿著衣服去沐浴,楚賀潮悄無聲息地溜了進去,在旁邊看著媳婦洗澡,看著看著就不得不轉過身換個方向盯。
“樂君,”他看著木門,飽滿的額頭、高聳的鼻梁和薄唇勾勒出利落的側臉線條,耐心地問道,“你什麼時候愿意和我睡覺?”
元里瓢里的水灑了點出來,他想當沒聽見,但楚賀潮又問了一遍。
“……”元里就道,“哥,你知道怎麼和男人睡覺嗎?”
楚賀潮神情冷峻,話卻說得很粗俗:“用你后頭。”
元里也直接道:“但要是沒有準備的話,我肯定會受傷。”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估計會很疼,還會流血。”
楚賀潮皺起了眉,一想起元里會因此而受傷后,立刻就沒了這方面的心思。他沉默地站著,給自家媳婦看著門。等元里洗完澡穿好衣服后,兩人一前一后地往房間走去。
元里在前,楚賀潮在后,中間隔著好遠,讓人一看就知曉他們不是一路走過來的。
楚賀潮看著前方元里的背影,只覺得心中從來沒有這麼安定過。
元里能夠感受到背上的視線,帶著淡淡笑容,就這麼慢悠悠地回了房。
一個走著,一個跟著,雖不在一塊兒,但也像是在并肩散著步。
次日,從京城趕來的信使就帶來了建原帝已死的消息。
建原五十年,三月二十九日,建原帝病逝床榻,傳位二子秦閿,年僅十二歲的二皇子已在四月登基為帝,改年號為周延,為周延帝。
元里和楚賀潮做出了初聞此事的震驚慌亂,信使傳完消息后沒有多待,立刻快馬加鞭地趕往烏丸人那里傳達帝崩的消息。
元里從容不迫地準備著為天子服喪的東西,比他想象中更好的是,因為北疆太遠,傳來消息用了兩個月,為建原帝服喪的三月只剩下了最后一個月。
半個月后,越來越多的消息傳到了幽州。
沒有幾個皇帝是蠢笨的皇帝,建原帝也并不蠢笨。
他之所以提拔宦官是為了打壓外戚,之所以壓制黨人是看透了北周飄搖皇權下世家門閥這顆毒瘤。但建原帝空有志氣卻沒有與之相配的能力,在死之前,他意識到北周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便委任自己三位心腹作為周延帝的輔佐大臣。
可三個大臣卻在一個月之內被外戚李立找了各種罪名斬殺了兩家,洛陽已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最后的一位大臣害怕了,主動抱病辭官,帶著老小離開了朝堂。
建原帝死后,李立幾乎迫不及待地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他掌控了洛陽的守備軍,并收攬了大將軍嚴諱,嚴諱十萬大軍進駐洛陽,讓周延帝成為名副其實的傀儡天子。
李立根本懶得掩飾自己奸臣的面目了,以監后府為主的宦官遭到了他的迫害。太監逃的逃,殺的殺,曾經挑釁過李立權威的所有人都死在大刀之下。
京城中也有大臣提出不滿,可提出不滿的大臣直接被李立當著周延帝的面砍下了頭顱,嚇得十二歲的天子當場昏厥了過去。
天下百姓聽聞此事,立刻罵了李立一聲竊國賊!
這分明就是混賬無德的竊國賊!
聽到這件事后,元里下屬中的兩人——劉驥辛和郭茂二人卻雙眼發亮,在心中大叫了一聲好!
太好了,這簡直太好了。
要是沒人來當這個惡人,那他們主公又怎麼能當除惡的好人呢?
但他們都知道,現在不是他們冒頭的時間。
他們還要再等幾年,多等幾年。等到李立惡名越來越大、行事越來越猖狂,等到旁人忍無可忍之時,那才是他們初露鋒芒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