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話一出,幾個人立刻喜笑顏開,立刻將這個消息告知到了部下。
最后,這些冰塊被楚賀潮按官職及軍功大小發了下去,專程留了一些獎賞給信任的部下,以表看重之情。甫一分完冰塊,軍中上上下便沸騰了起來。許多領到冰的將領又學著楚賀潮的樣子,將手里的冰塊留下一部分給自己,其余賞給了手下士卒。
夏季一直有苦夏之稱,在前線戰場處,這些冰塊儼然是比金銀財寶還要受到歡迎的存在。
軍中一片感恩戴德之聲。除了他們,劉驥辛與鄔愷也出乎意料地得到了許多冰塊。
他們得到的冰塊甚至比一般的軍候都尉還要高,堪比楊、何兩位將軍的用度,兩個人一時都有些受寵若驚。鄔愷更是覺得受之有愧,想要將冰塊還回去時,劉驥辛若有所思地攔住了他。
“你可知為何獨獨我二人沒有軍功官職在身卻能得到如此冰塊?”
鄔愷想了想后遲疑地道:“莫非是因為傷兵營之事?加之我們是主公的部下?”
劉驥辛思緒翻轉中已然想通,他笑瞇瞇地摸著胡子,陡然扔下一個地雷,“只怕這冰,就是咱們主公弄出來的。”
鄔愷猛地睜大了眼。
劉驥辛笑道:“若是只因為傷兵營之事,也不該給我們如此多的冰塊。你再看,將軍給了我們這麼多冰塊,其余將領可有不滿?”
鄔愷搖了搖頭,“沒有聽到軍中將領有不滿之聲。”
“那便是了,”劉驥辛滿意地點點頭,“大將軍應當說了這冰塊是咱們主公的功勞,旁人心中便清清楚楚了。
不止沒有嫌我們無功受祿,你且等著看吧,之后幾日,他們必然會對我等熱情許多。”
鄔愷情不自禁地點點頭。
劉驥辛摸著胡子,看著面前一車冰塊,不由笑瞇了眼睛,“咱們真的是沾了主公的福了……”
說完,又可惜地吁了兩聲,“只可惜我妻子兒女都遠在薊縣,哪怕有如此多冰塊,也送不到他們手中讓他們跟著解炎夏之苦了。”
而等他們平定完上谷郡的起義軍回到薊縣后,只怕秋日都到了,哪里還需要冰塊度夏。
不過劉驥辛卻是想差了,四日后,前去打探敵軍消息的斥候六百里加急趕來,帶來了一個令楚賀潮意料之外的消息。
這日,元里正在用著午飯,楚賀潮的人趕來叫他,說是將軍有要事需見。
元里匆匆趕到,一進營帳,就看到了滿屋七八個將領。
這些將領皆是虎背熊腰,齊齊朝著元里行了禮,聲如洪鐘地道:“見過元公子。”
元里也回禮道:“諸位客氣。”
楚賀潮坐在上位,指著一旁專門放在他桌旁的椅子道:“嫂嫂請坐。”
待元里走過去坐下后,楚賀潮又對其他人道:“你們皆是我信任的部下,我也不和你們說虛話。元里雖未立冠,但立下的功勞也足夠在軍中得個都尉以上的軍職。”
他銳利的眼神一一掃過眾人,“他也不單單要靠軍功來論身份,元里為我北疆十三萬大軍統籌后方軍餉,坐鎮薊縣掌管幽州,暫掌幽州刺史之印。元里一旦立冠,我便會向朝廷上書,請他為我軍師中郎將。”
軍師中郎將,是比一些雜號將軍還要高一些的職位,可參議軍事。
楚賀潮這些話并沒有提前對元里說過,此刻說出來,不止是對部下說,同樣也是在對元里說。
元里微微有些驚訝,隨即便從容了起來。
楚賀潮很明白,世界上最長久的關系是利益關系。元里若是一直在后方出力沒有好處,只怕長此以往下去,元里心中會生出埋怨。世上哪有只想馬兒跑不給馬兒吃草的事?因此,楚賀潮便準備在軍中給予元里一個軍職,讓元里同軍隊徹徹底底地綁在一塊。
一是不浪費元里的才能,二是彼此牽扯更深。
楚賀潮的這一步路,走得恰合元里心意。
在場的沒幾個是蠢笨的人,都知道楚賀潮是何意思。他們是楚賀潮的嫡系,自然不會質疑楚賀潮的決定,更何況同元里交好只會有好處,誰也不會蠢到得罪衣食父母。他們整齊劃一地道:“是,末將謹記將軍所言。”
說完,他們便笑著同元里道:“中郎將大人。”
朝廷的任命書還沒下來,元里還未立冠,只是楚賀潮的一句話而已,他們就直接改了口。元里從這一件小事當中,就能看出這些人對朝廷的態度了。
等他們打完招呼后,楚賀潮屈指敲了敲桌子,所有人瞬間閉了嘴,朝楚賀潮看去。
楚賀潮看向元里,“嫂嫂可知道我為何派人將你叫來?”
元里心道你這不是廢話嗎,面上笑容不變,“我自然不知。正想要問上將軍一句,這是發生了何時?”
楚賀潮拍了拍手掌,淡淡說道:“進來。”
門外走進來了一個斥候。
斥候已經趁著這短暫的時間吃了頓飯補足了水,說話清晰流暢了許多,他抱拳道:“稟告將軍、諸位大人,上谷郡的烏丸大人達旦帶著一萬騎兵已平定潘縣與下落縣兩處白米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