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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將軍擄走之后》第9章

  此時,這人一只手正不緊不慢地攥著韁繩,猩紅的披風在脊背身后滾動,另外一手卻拿著馬鞭輕輕敲著長靴,鞭子慢悠悠在小腿邊晃悠著,晃出了股帶著煞氣的騷味兒。

  和傳聞中青面獠牙的模樣差的遠了。

  元里一愣,他還以為這群人里最丑的那個才是楚賀潮。

  還好沒有鬧出笑話。

  剛剛這麼想完,元里就和楚賀潮對上了目光。男人唇角下壓幾分,又扯了扯,有點兒不善的冷意。他忽然勒住馬匹,滾鞍下馬,大步直朝元里而去。

  幾步就走到了面前,濃厚的血腥味和塵土味撲面而來,有汗珠子順著男人的喉結滑到衣領之中。元里眉頭輕蹙,心里一突,明白這是個危險人物。

  男人注意到了他皺起的眉,分明知道他的不適,卻還偏要更進一步。陰影襲來,籠罩著元里,楚賀潮似笑非笑,“你就是我的嫂嫂?”

  他語氣莫名,說不清是道謝還是動怒,“真是多謝嫂嫂,在我沒入洛陽之前,就讓人送了我一份大禮。”

第4章 

  楚賀潮日夜疾馳,甫一到洛陽,便收到了楊忠發的上報。

  他讓楊忠發盯了小半個月的貨,竟然被另一批人給搶走了。

  楚賀潮差點一刀將楊忠發斬于馬下,他強忍怒火,冷冷聽著楊忠發找到的線索。

  楊忠發從漢中便開始盯著這批貨物,一路除了災民外便沒有見到其他的人。即便再不可置信,楊忠發斷定這批貨物是被漢中逃難的災民所劫。

  但普通災民可沒有這麼大的本事,這批人身后定有主使。他們很有可能和楊忠發一樣,從漢中開始便盯上了這批貨物。

但漢中的災民實在是多,且奔往四處,猶如泥鰍入河,難以捉到其蹤影。

  不過這兩日,楊忠發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情況,有許多四散開來的災民慢慢在趕往汝陽縣去。

  上一日貨物剛丟,下一日災民便有異動。楊忠發不信這其中沒有聯系,他派人潛行入汝陽縣中,果然在汝陽縣的市集上發現了幾匹來自漢中的布匹。

  這幾道布匹色彩艷麗,金絲勾勒雙面紋繡,極其珍貴。想必劫走貨的人也知曉這些布匹必定不能留予己用,才用極低的價格將其賣到了布店之中。

  這樣狡猾且不露痕跡的做法,簡直讓楊忠發恨得牙癢癢。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楊忠發也確定了搶走他們貨物的人便在汝陽,但汝陽內有三方勢力,陳氏、尉氏、王氏,還有一方縣令元府。一個小小的縣,各種勢力盤根交錯,任憑楊忠發如何探查,都探查不出幕后主使究竟是誰。

  楚賀潮將他杖責三十,煞氣沉沉地帶人直奔楚王府而來。

  在見到堂中一身婚服的元里時,楚賀潮便想起了他汝陽縣令公子的身份。這樣的巧合無法不令楚賀潮多想,從第一句話起,他便開始有意試探起了這位新“嫂嫂”。

  楚賀潮來者不善。

  元里心中不解,措辭謹慎,“將軍想必記錯了,我與將軍不過初識,哪里送過你什麼大禮。”

  楚賀潮扯唇,“嫂嫂真是貴人多忘事。”

  元里長著一張瞧著便會讓人放下戒心的臉。

  他的氣質溫和,眼神清亮,笑起來時如春草柳枝,充滿著旺盛的生命力。

  但這樣的人,非但沒有洗去楚賀潮的懷疑,反而讓他更加防備。

  元里嘴角笑容變得僵硬。

  楚賀潮長得健壯,三月的天氣,還有蜜色的汗珠順著他的鬢角滑落,這張臉的輪廓深邃,清晰分明,雖然在笑,卻沒有絲毫笑的模樣,俯視著看元里的眼睛冷得如同臘月寒冰。

  元里收起笑,直接道:“將軍有話不妨直言。”

  楚賀潮毫無意義地冷冷一笑,轉身朝著楚王與楊氏行了個禮。楊氏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二兒子,她眼中就是一紅,正要說上幾句話,身旁的丫鬟低聲提醒道:“夫人,吉時快要到了。”

  楊氏連忙用手帕擦拭眼角,勉強笑道:“辭野,你兄長臥病在床,就由你來代兄拜堂。”

  楚賀潮沉默幾秒后道:“我倒是可以。”

  說罷,他轉過身,又是一陣血腥味浮動,他居高臨下看著元里,“嫂嫂應當不會介意?”

  元里腦袋隱隱作痛,道:“自然不會介意。”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得罪過楚賀潮了。

  但自從穿越至今,元里從未離開過汝陽縣。他和這位兇名赫赫的將軍本應該毫無瓜葛才對。

  這麼一看,就只能是楚賀潮腦子有病了。

  楊公公在一旁賠笑道:“二公子,奴才帶您去沐浴再換身衣物?”

  楚賀潮身上還穿著盔甲,配著刀劍,一身的風塵仆仆,將這成親的喜慶事也硬生生染上了一層煞氣。哪有這般拜堂的新郎?

  “不必了,”楚賀潮撩起眼皮,“再晚,就誤了嫂嫂的吉時了。”

  他每次一叫“嫂嫂”,元里便微不可見地眉頭一皺,聽得渾身不舒服,“將軍喚我名字就好。

  楚賀潮笑了,“嫂嫂,這于理不合。”

  “嫂嫂”兩個字被他特意念重,好似從舌尖硬生生擠出來一般,帶著股恨不得將其咬碎成肉塊的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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