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說干就干,立刻換好衣服就下樓去超市采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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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午餐時間,俞隊神氣十足地在刑偵隊辦公室里巡視了一番,依次點評了大家的午餐:星宇的減脂餐,寡淡;老齊的煲仔飯,膩人;小宋的麻辣燙,不健康;月月的咖喱蛋包飯,還行,就是賣相一般般。
眾人看著他這副雞蛋里都能挑出骨頭的討嫌模樣,紛紛反問:“你這麼牛逼,中午吃什麼?”
俞隊等的就是這句話,拿出跑腿剛送來的老婆牌便當,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將便當盒挨個打開,香煎去皮去骨整塊雞腿肉,西蘭花腰果炒蝦仁,黑椒牛肉粒,清炒荷蘭豆,還有玉米排骨湯,色香味俱全,豐盛得有些過分了。
齊一慈口水滴答就伸著筷子準備來夾了,俞安雨立刻護住,瞪了齊一慈一眼,兇道:“陸主任給我做的,是你能吃的嗎!”
“我來鑒定一下,是不是徒有其表。”齊隊理直氣壯,筷子已經伸到了蝦仁上方,小宋也立刻幫他齊哥分散俞隊的注意力,也伸過筷子來,俞安雨眼疾手快將幾個蓋子蓋上,小氣吧啦地說:“不需要你們鑒定,凡事先想想自己配不配,啊!”說完抱著陸主任親手做的愛心便當回支隊長辦公室獨自享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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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安雨下班回家的時候,陸離已經做好晚飯了,這滿滿的人妻感讓俞安雨性奮不已,陸離為了做飯穿上的圍裙和嫌礙事挽起來的袖口都無一例外戳中了老流氓俞隊的性癖,于是俞隊跨進門也不急著吃飯,就先壓著陸離要了一次,貼著陸離的耳朵狠狠地撒嬌說想他了。
晚上兩點過,俞安雨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陸離睡前把俞安雨喂飽了,兩人才相擁睡去,現在又累又困,便把臉埋在俞安雨的懷里,毫不掩飾自己被打擾的不滿,俞安雨夠著手去拿手機,是楊逸舟的來電,他立刻清醒了過來,接通了電話:“楊哥,怎麼了?”
窗外一道閃電劃過,繼而一聲春雷炸響。
“俞隊,我需要你的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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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傾盆而下,窗外雷聲陣陣,俞安雨火速起身進了衣帽間,陸離也徹底清醒,起身跟著俞安雨進了衣帽間,問俞安雨出什麼事了,俞安雨面色凝重,飛快地扣襯衫的扣子,向陸離解釋:“有個女孩向父母發了求救短信后就失聯了,父母立刻報了警,失蹤已經超過三個小時,剛才女孩的手機有了短暫的信號后又消失,三角定位顯示女孩在龍脊山,現在這個點,必須立刻搜山。”
陸離一怔,在這樣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一個向父母發出過求救信號的女孩,失聯三小時后,信號短暫地出現在了山區,基本上是兇多吉少,龍脊山占地四千多畝,原始森林植被超過三千畝,這種暴雨天還可能出現落石、滑坡、泥石流,危險重重。
陸離毫無預兆地抱住俞安雨,賭氣著問他:“一定要去嗎?”
俞安雨自然感覺到了陸離的依賴,也知道這看似有些不懂事的依賴行為背后是他對自己的擔心,便攬過陸離的腰低頭吻他:“別擔心,乖乖睡覺,好嗎?”
俞安雨在雷雨交加的深夜出了門,陸離站在窗前,看著路虎從樓下的車庫出口飆了出去,快速地隱匿進了夜色里。
閃電照亮天空,雷聲陣陣,陸離睡意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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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坐在床上盯著手機上工作群里的消息,人命關天,兩位局長也都醒了,羅局親臨現場指揮搜尋救援工作,陳副局腿傷不方便,在家關注著救援動態,市局、分局、轄區派出所深夜集結了上百人,把龍脊山翻了個底朝天。
凌晨五點,工作群里發來最新匯報:俞隊找到了失聯的女孩,已無生命體征,女孩衣衫不整,生前疑似被性侵,正緊急送回市局進一步尸檢
陸離給俞安雨打了一通電話,接通后俞安雨的情緒很低落,雖然他找到了失聯的女孩,但他還是晚了一步,這個結局并沒出乎陸離的意料,但是偏偏找到她的是俞安雨,這份沒有救到女孩的自責感還是不偏不倚落到了俞安雨的頭上。
陸離安慰俞安雨:“你已經盡力了。”
電話那頭是淅淅瀝瀝的雨聲,俞安雨低低地應了一聲,惋惜道:“要是我再快一點就好了……離離,你好好休息,不會從我出門就一直沒睡吧?”
“你不在,我睡不著。”陸離嬌滴滴地解釋,俞安雨的心窩被狠狠地戳了一下,暖意蔓延開來,有些無奈,倒不是在訓他:“老公不在就不睡了?”
“唔……”陸離沒有辯駁,他得把俞安雨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自己的身上,才可以讓他把那份本就不該屬于他的負罪感拋諸腦后。
“俞隊……”聽筒那邊傳來梁圓圓的聲音,她負責現場人員的統籌,打車來的同事需要分配到現有的車上,警車和其他同事的車已經坐滿了,她只能安排多出來的兩個人坐俞安雨的車,俞安雨收起了哄陸離專用的溫柔聲線,答應了梁圓圓,才又對陸離說:“寶貝,收隊了,安心睡吧,我現在回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