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正常不過了。
“去附近找間酒店談吧。”陶梓安上了車,系好安全帶。
“……”顧宇時握了握方向盤,虛虛睨著自然而然跟著他上車的人,有點不確定:“你不開你的車?”
陶梓安掰鏡子的手一頓,表情也一愣,沒錯,到時候談完還要回來開車多麻煩:“那……”
“沒事。”顧宇時打斷他,已經把車啟動了:“到時候回來取就是了。”
陶梓安準備開車門的動作,就被車子啟動的動靜嚇了回來,等他回神的時候,車已經開出了停車場。
然而安靜地開了十多分鐘,陶梓安覺得有點不對勁:“開這麼遠干什麼,在附近找一家就好了。”
顧宇時心想,還不是因為你挑剔龜毛:“附近的酒店達不到你的要求。”
“你還記得啊?”陶梓安又怔了怔,眼睛再一次看向車上的香水……還是他買的:“這個快過期了吧,為什麼不換一個?”
顧宇時面無表情地開車:“誰有空管這些?”
陶梓安就打開儲物的小箱箱,他吃剩的糖果鐵罐、墨鏡、手串:“那這些呢?”
原來八個月的時間很短,這些東西都跟嶄新的一樣。
鐵罐打開,里面獨立包裝的糖果,也好像還能吃。
然而陶梓安剛拿起一個,就被一只手奪了過去:“過期了就別吃了,你想要買新的。”
“……”陶梓安吶吶地道:“這是迪士尼紀念版,買不到這種了。”
車內的氣氛,頓時因為這句話寂靜得過分。
然后就到了陶梓安熟悉的酒店。
“你……”顧宇時踏進去,又收回腳一臉便秘地看著陶梓安。
“瞅我干嘛,我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里了。”陶梓安回視著毫不掩飾想法的前前任,心里直嘆氣,這都什麼事啊。
“……”顧宇時這才走進去。
陶梓安在后面翻了個白眼,但是覺得說清楚也好,免得雙方介意。
啊不對,他們是來談工作的,專心考慮有關工作的事情就好了。
再這樣下去還以為他們要復合呢。
于是要了一間套房,兩個人待在客廳,彼此坐的沙發距離不遠不近。
喝了半杯茶,終于在這個寂靜封閉的地方,開始談正事。
“這是我準備的資料,你一邊看我一邊跟你說……”陶梓安把電腦交給顧宇時,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我們建立的當然是一個全國性的公募基金會,主要宗旨是支持展開兒童救助行動,幫助完善兒童福利體系,包括撫育、培養、教育,特別是貧困地區、山區……”
說了很多,但對方毫無動靜?
陶梓安覺得還是坐在顧宇時身邊,根據對方正在看的內容,進行同步交流,才能取得更好的效果。
于是陶梓安換了座位,好家伙,一坐下就發現顧宇時在看他和志愿隊在山上的合照,里面當然有他和前男友。
“這時候你們已經在一起了?”顧宇時的聲音低低地。
“沒,從山上回來才在一起的。”陶梓安突然后悔把這張照片放在資料中,可是這份資料原本應該給顧明楷看的,也不能怪他。
“他追的你?”顧宇時問道,照片上陶梓安笑得見牙不見眼,旁邊就是許硯,挨得緊緊地。
乍一看,還真有種般配的感覺。
“也不算吧,自然而然……”陶梓安靠著沙發,說道:“我們現在是朋友。你呢,你和李鶴軒是什麼情況?”
扭頭,正好看見顧宇時把照片刪掉。
“……”陶梓安無語,他有原件的好伐?
“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討厭他。”陶梓安嘀咕。
“這句話還給你。”顧宇時意有所指。
“什麼?那能一樣嗎?”這個類比太過分了,陶梓安不接受:“李鶴軒撬我墻角,許硯可沒有撬你墻角。”
誰更值得討厭,一目了然。
顧宇時默了默,轉了個方向繼續看資料。
“……”什麼態度?
陶梓安順了順胸口,喝杯水冷靜一下。
一向喜歡巴拉巴拉說個沒完的人,自此過后就安靜得很。
那種被陶梓安的情緒控制的陰影,熟悉地侵襲著顧宇時的大腦。
“我不明白這一段,你給我解釋一下。”頓了頓,顧宇時轉過來,指著一段文字提出要求。
“哪一段?”陶梓安微微前傾,睨了一眼,沒好氣地翻白眼:“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有什麼不明白?”嘴上這麼說,但接下來還是解釋了一下。
投入工作后,剛才凝滯的氣氛慢慢被沖散。
兩人圍繞著建立基金會的章程,展開了詳細的討論,從申請書到理事會,要敲定的東西繁瑣至極。
怪不得顧明楷一直說沒時間,最后把工作甩給了顧宇時。
今天是顧宇時第一次和陶梓安一起工作,也是他第一次見到陶梓安的工作狀態,足夠犀利老練的,那種屬于二十歲小年輕的毛躁生疏,一絲也沒有。
顧宇時偶爾走神,他這個人念舊,以前總是回憶和李鶴軒一起在海外的時光,最近卻頻頻陷入和陶梓安相處的那段日子。
明明才大半年。
“喂,你在聽嗎?”陶梓安說得口干舌燥,停下來喝了一口水。
“聽著。”顧宇時摁了一下煮水的開關:“水冷了,熱一下再喝。
”
“哦。”這家伙一向挺細心的:“時間好像不早了?”肚子傳來饑餓感,陶梓安看了眼手機:“我要去吃飯,你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