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顧明楷一邊穿一邊朝特警問:“死者是誰?怎麼死的?”
“鈴木先生,心臟被捅了幾刀失血而死。”
顧明楷穿衣服的動作一頓,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愣了片刻才繼續穿衣服。
“鈴木先生是誰?”陶梓安也穿好了。
“你不認識的人。”顧明楷對他說了句,看著一名特警從洗手間出來,對為首的一人小聲匯報。
那人聽完看著顧明楷:“顧先生,浴室里的血腥味是怎麼回事?”
只見顧明楷愣了一下,看向陶梓安:“那應該是他的血。”
“是啊,顧先生技術太差了,在浴室里搞得我血流成河……”陶梓安沒皮沒臉地說道,臉上沒有一點害臊的表情。
特警隊:“顧先生,你是鈴木先生死前最后一個見到的人,你的嫌疑很大,我們要帶你回去接受調查。”
顧明楷雖然臉色難看,但也沒有拒絕:“這是公民的義務,應該的。”然后指著陶梓安:“他呢?”
“一并帶回去。”
被制服叔叔帶走的瞬間,陶叔那顆火熱的愛國心就徹底冷靜下來了,媽的,上了顧明楷的賊船。
不過,原著里確實有過一件兇殺案,具體內容陶梓安已經不記得了,他當時一目十行,關注點全在傻逼男主和綠茶diao身上,倒是對顧明楷沒有怎麼關注。
理智推斷,顧明楷出事,一直在處理這件事留下的爛攤子,無暇顧及弟弟和綠茶朋友,也不是沒可能。
原著作者寫這段的目的也很明確,想讓蜜罐里長大的顧二少經歷風雨,獨立自強。
雖然最后還是顧大出手幫忙,挺廢柴的。
哦不,也不能說顧宇時廢柴,只能說李鶴軒太能拖后腿。
耍筆桿子的讀書人硬是要學人做生意,也是醉醉地。
一路上,陶梓安滿腦子吐槽。
顧明楷很擔心他,不時投來關心的眼神。
時而在他臉上流連,時而在他受傷的地方掃過……
“沒事?”終于有機會說話,顧明楷湊近低聲問了句。
“還行。”陶梓安臉上淡淡,看不出情緒。
“委屈你了。”別的不敢多說,顧明楷拍拍陶梓安的手臂,但很快就被分開隔離。
作為嫌疑最大的人之一,為了配合調查,顧明楷坐直升機回到國內接受審訊。
同行的還有陶梓安。
這件兇殺案屬于特殊案件。
顧明楷和陶梓安被扣留的二十四小時之內就通知了律師,雙方開始拉鋸戰。
調查取證需要一定的時間,警方想要拘留三天。
顧明楷的律師不接受,以滯留盤問不得超過二十四小時為由,要求警方放人。
面對現有的各種不在場證明,警方只好放人。
警局門口,陶梓安跟著顧明楷上了車,身心疲憊的他完全不想說話,很快就在車上睡著了。
顧明楷身上還穿著陶梓安給他的那套夏天睡衣,看見陶梓安睡著了,頗為體貼地讓人調高空調的溫度,并壓低講電話的聲音。
說完幾通重要的電話,車廂內恢復安靜。
副駕駛的助理回頭小聲問道:“小陶先生在哪里下車?”
顧明楷皺了下眉:“到我家。”
現在是特殊敏感時期,在案件結束之前,顧明楷希望陶梓安的人身安全得到保障,最保險的方式就是讓陶梓安跟著他。
陶梓安連夜被警方用直升飛機帶回國,在直升飛機上根本睡不著,確實困得很,等他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
幾分鐘后,房間里的燈被打開。
“……”陶梓安抬起手遮住眼睛,隱約從指縫中看見顧明楷的身影。
“小陶先生,你醒了嗎?”來者確實是顧明楷,已經換上了舒適的居家服,看起來比公共場合的他溫和不少。
“嗯……”不是很舒服地坐起來,陶梓安懶洋洋喊了句:“顧先生,這是你家?”
“是的,我一個人住。”顧明楷頓了頓,拿起手上的藥膏給他看:“我覺得你還是起來洗個澡,去上一下藥。”
“哦。”陶梓安神情自然,接過藥膏。
然后起來邁著不自然的步子進了洗手間。
兩個年紀已經不輕的老男人,一點尷尬的意思也沒有。
這一點陶梓安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顧明楷,要不是昨晚的遭遇和今天在警局的事情歷歷在目,打死他也不相信,二十都沒到的陶梓安是這樣的人……
臉皮忒厚,心智成熟,手段老練,演技一流。
顧明楷發現跟陶梓安相處沒有任何代溝問題,仿佛他們同齡人,這種成熟練達的感覺,就連小他五歲的弟弟顧宇時都比不上。
想想挺奇怪的。
接下來,陶梓安在顧明楷家吃了晚餐。
晚餐是廚師做的,按照顧明楷的意思做得很清淡。
對方細心體貼的舉動,讓陶梓安想起顧宇時,不得不說顧宇時真是天然暖男,說過一次愛愛之后要吃清淡就記住了。
晚飯后,倆人在書房進行了一次長談,關于鈴木先生死亡的整個過程和背后牽扯的事情。
“顧先生怎麼能酌定兇手不是國人?”現在想想,陶梓安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因為光憑顧明楷的一面之詞他就上了賊船。
不過當時情況緊急,他憑著看書時對顧明楷的印象做了選擇,也說不上莽撞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