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的,自從陶媽媽發現小姑子偷偷拿錢之后,就在店里偷偷放了監控。
一次兩次,為了表面和平沒有拿出來說。
這次陶莉莉推鍋給陶梓安的舉動,一下子將陶媽媽刺激得不輕,不僅把小姑子炒了,還調出監控,把小姑子每次偷錢的畫面整理出來備用。
預感今晚會有撕逼場面,陶梓安說道:“我陪你回去吧,免得她讓我背黑鍋。”
陶家,陶莉莉哭回去,把剛才店里發生的事情一說,全家人都臉色凝重地聚集在客廳里,等陶媽媽回來。
“士章,你快看看小宋什麼時候回來。”王蘭說道。
“哎……”陶爸爸應了聲。
拿出手機給媳婦發微信,完了斟酌著字句說:“其實媽,小妹不去花店也好,她還這麼年輕,外面的世界那麼大,應該出去走一走。”
王蘭抬眼:“你可別轉移話題,現在不是小妹去不去花店上班的事情,一碼歸一碼,現在是小宋誣蔑小妹偷錢,明白嗎?”
陶爸爸苦惱地想,但這是真的啊。
門口傳來一陣動靜,陶家人看到不僅是陶媽媽回來了,還有陶梓安。
王蘭:“小宋,你過來坐,我有些事要找你問清楚。”
陶媽媽看陶爸爸:“發生了什麼事你最清楚,這件事交給你去說,如果你說不好,再讓我來說。”然后掛起外套,拍拍陶梓安的腰:“媽去洗個臉,你先坐一會兒。”
屋里的人都不敢置信,陶媽媽就這樣撂下他們走了。
不知道陶爸爸有沒有聽出陶媽媽的雙關語,反正陶梓安是聽明白了,陶媽媽的意思是說,如果這件事陶爸爸解決不好,那她就一鼓作氣,今晚提離婚。
陶爸爸:“小陶,店里發生了什麼事?”
陶梓安看他:“媽不是說你知道嗎?”這些家長里短的事,他可不摻和。
“小宋是什麼意思?”王蘭看自己拉扯大的繼子:“她不想莉莉在花店上班可以,但是偷錢這件事必須說清楚,我女兒可不是這樣的人。”
陶爸爸面露為難,因為他知道小妹就是這樣的人。
“……小妹,你今年也二十歲了,不是小孩子,別再難為你大嫂了好嗎?”
當大哥二十幾年,他頭一次對同父異母的妹妹說重話。
但這遠遠不夠。
“士章,現在不是莉莉在為難小宋,是小宋在為難莉莉,你要搞清楚。”
陶莉莉:“嗚嗚嗚,反正我沒偷錢,大嫂冤枉我。”
“大哥,大嫂心里不痛快我們都知道,可我就是暫時還沒本事,買不起房子。”陶士杰道:“等我賺錢買了房子,不用你們說我也會帶著媽和小妹搬出去。”
陶爸爸急眼了:“士杰,我不是這個意思!”
陶士杰:“就是這個意思,家里天天鬧得不安寧,不就是因為我們沒搬出去嗎?”
在洗手間洗臉的陶媽媽聽到七七八八,氣不打一處來,倒不是因為對方陰陽怪氣,而是因為丈夫的悶頭不語,真是一如既往地靠不住。
索性,這件事她也不指望陶士章可以解決了。
抽了一張洗臉巾把水珠吸干,陶媽媽從洗手間出來:“陶士章,我倆離婚吧。”她的出現和她突然說的話,激起千層浪。
“小宋,你在說什麼胡話?”陶爸爸站起來,臉色有點兇。
因為他覺得一碼歸一碼,遠沒有到鬧離婚的地步。
“你看,我嘴里說出來的話你從來都當耳旁風,沒有半點重量。
”陶媽媽對自己的丈夫是失望透頂了,說:“我是真的不想跟你過了,正好小陶也十八了,以后你過你的日子,我去看我的世界。”
陶家的人都沒想到,只是一次家庭糾紛,怎麼就這麼演變成了離婚?
王蘭雖然愛爭面子,倒真不希望他們離婚:“夫妻倆有話好好說,怎麼就鬧到了離婚了這是?”
陶士杰也開口勸:“是啊,大嫂,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哪沒有點摩擦的?你忍心扔下我大哥跟小陶嗎?”
“小宋,你只是在說氣話對吧?”陶爸爸冷靜下來,眼底帶著些無助。
“不是,我說真的,小陶長大了,我們離婚對他沒有影響。更沒有誰扔下誰的說法,我們都是獨立的人,我說不想過了就真的不想過了。”陶媽媽條理清晰,堵住他們的嘴:“婚姻不易,冷暖自知,這些年來我悟出了一個道理,人只有自己對自己好,才能活得開心。”
陶爸爸如同被人打了一悶棍般坐下去,因為他知道媳婦是說真的,但還是接受不了:“小宋,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可是誰家的兒媳婦不是這樣過來的?”自古有云,媳婦熬成婆,女人都是熬出來的。
“我倆夫妻二十年,不能因為你一句不想過了就立刻去離了吧?”陶爸爸說:“你冷靜一點,生活這些事哪個家庭都有,不是只有離婚才能解決。”
陶媽媽頓了頓,問了一句:“我當初為什麼嫁給你?”
陶爸爸起初很懵,后來遲疑地回答:“……因為你喜歡我。”
陶媽媽:“那現在我不喜歡你了,我要跟你離婚。”說得擲地有聲,就像她當初答應嫁給這個男人那樣堅決。
陶媽媽去收拾東西的空當,陶梓安看見陶爸爸在客廳抹眼淚,一個大男人靠著沙發無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