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錢吧。”
葉然終于還是笑出了聲,安撫的抬手握住他的指尖,“沒玩錢。”
“嗯?”沈時挑眉,“他們玩不起?”
小胖牌輸了就算了,現在還被嘲諷玩不起,憤憤不平:“我靠,這他媽都連著五局了,為啥葉然你的牌這麼好?”
要不是每次發牌的都是他,他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給葉然放水了。
“確實,”葉然點頭,笑著跟沈時說:“我已經拿了三局王炸了。”
沈時摸摸他的腦袋,“贏了嗎?”
“都贏了。”
沈時輕笑著拿過檸檬水,插入吸管,喂到他嘴邊:“那就好。”
“哎,可憐我了,五局就沒贏過,”樹哥陰陽怪氣的也拿過一杯檸檬水,喝了口,頓時被酸的頭皮發麻:“臥槽……這他媽什麼鬼味兒?”
沈時看了眼:“這杯是我的,無糖。”
“你檸檬水喝無糖的?”小胖震驚。
葉然抿著唇潤唇,幫沈時回答:“嗯,他不愛吃甜。”
樹哥看看他,再看看沈時,嘖嘖出聲:“難怪你倆能同居,生活習慣都一樣。”
少有的不一樣的地方,也愿意互相遷就。
葉然被他看的莫名有點不好意思,沈時似有所覺,揚揚下頜:“買的周黑鴨,你們去挑點想吃的。”
“你跟葉然不吃?”
“不吃。”
葉然最近口腔潰瘍犯了,很小一個包,在下嘴唇上,前兩天疼的冒著淚花,飯都吃不下去,整個人無精打采,懨懨的像只耷拉著耳朵的小貓。
今天口腔潰瘍才好,便饞著想喝檸檬水。
沈時為了哄他開心,又帶他去家具城買新家具。
湖畔豪庭那套房子三室一廳,朝陽,落地窗臨著湖景,煙雨朦朧的時節,窗外是飄渺的霧氣與淡云,仿佛置身仙境。
葉然幾乎只是看了一眼,便喜歡的走不動道。
這兩天沈時找了新的設計師,打算把屋里的布局改一改,空出來的兩間房子,一間做書房、一間做畫室。
何況他也不想逼葉然太緊,松弛有度的,主動和葉然說只有周五六出去住。
葉然果然驚喜,他喜歡和沈時待在一起膩歪,但同樣喜歡和小胖樹哥在一起談天說地。
兩個人晚上湊在一塊,認認真真地商量房子里該添些什麼、舍棄些什麼。
平板散發著瑩瑩幽光,葉然靠在沈時懷里,兩張轉輪椅擠在沈時桌前,葉然抬手拿過檸檬水,喝了口,又偏頭喂給沈時。
沈時含著吸管,垂落的眼瞼遮住眸子里的笑意,那杯七分糖的檸檬水給了樹哥,沈時從不喝別人剩下的東西,但葉然剩下的除外。
葉然滑著平板上的平面圖,蹙著眉:“真的要把這面墻打碎嗎?”
“嗯,”沈時道:“物業來看過了,這面墻不是承重墻。”
葉然點頭:“那到時候空間就大了,我們可以在這里養點花草,落地窗那塊區域可以放個小小的榻榻米,然后放個小茶幾,你不是喜歡喝茶嗎?邊看風景邊泡茶,怎麼樣?”
“聽你的,”沈時單手摟著他的腰,見他眼睛亮亮的,眼中笑意也深了許多,“再放個畫架,前幾天你在家具城看中的那個棋盤,也擺上去,軟墊到時候我找人定制,你畫畫可以,注意坐姿,別傷了腰。”
葉然:“……”
葉然默默盯著他,無語:“我畫畫才不費腰。”
沈時慢悠悠的哦了聲:“那怪我。”
葉然眨眨眼,見小胖躺在床上看劇,樹哥在陽臺洗衣服,心里忽然有了些壞主意,偷偷抬頭,親了親沈時的下頜。
沈時動作果然一頓,半晌,才低下頭看他,唇角勾著。
“就親一下?”
親那麼一下已經是葉然能承受的極限。
他被沈時漸漸養的活潑了許多,以前總是溫和的看不出任何脾氣,現在也敢試探性地揮出爪子,撓一撓總是‘欺負’他的沈時。
被沈時這麼看著,葉然抿唇笑著,去躲他低頭貼來的臉頰。
“不給親。”
“貼貼也不行?”
“貼貼達咩!”
沈時又是一頓,停下動作,眼里是真切地疑惑:“上次我就想問你了,達咩是什麼意思?”
葉然:“嗯?你不知道?”
沈時嗯了聲,字正腔圓的念了一遍:“達咩,聽起來和我學過的語言都不一樣。”
“你學過很多語言嗎?”葉然來了興趣。
沈時不欲多說,但見葉然這麼感興趣,便回想了下:“我爸從小就給我報各種興趣班,這些年林林總總,學過的有西班牙語、阿拉伯語、法語和一點日語。”
算不上精深,沈氏是真正意義上的龐然大物,海外分公司遍布這些地方,沈時從小被當做接班人培養,三歲起就要學珠算和英語,一怒之下,小小的沈時干脆半夜自己打包好行李,憤而出走。
被找回來時,沈母哭著看著他的小花臉,還要被他嚴肅的、奶聲奶氣的抗議。
葉然噗嗤笑出聲,埋在他頸窩,溫溫軟軟的臉頰笑出了小括號:“你真的聽不出來嗎,達咩……你用日語念一遍。”
“達——”沈時神色一滯,幾秒后,沉沉的笑出聲,挺直的鼻梁輕輕蹭著葉然的臉頰,親了親,“原來如此。”
葉然仰著頭,謹慎的看了眼沒有看過來的小胖和樹哥,輕松了口氣,又很好奇的問:“你真的離家出走過呀?”
“那會兒還小,我爸又一副獨/裁的樣子,”沈時輕描淡寫道:“他每晚給我講的睡前故事,都是那些成功學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