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和gay之間天生有壁。
無法打破。
葉然說完,又一陣愧疚和落寞,沈時應該會感覺很惡心,希望這樣能讓他真的清醒過來。
到此為止,才是為他們這段友誼畫上的、最圓滿的句號。
“你這樣的?”出乎意料的,沈時緩慢出聲,抬起頭,目光落在了他臉上:“是哪樣的?”
葉然硬著頭皮:“就是能和同性接……接吻的。”
“哦,”沈時點頭,“我也可以。”
葉然看他一眼,震顫不安的心臟卻緩緩平穩下來。
你怎麼可以?
你氣的耳朵和脖子都紅了。
沈時膚色蒼白,五官之上眉眼最為出眾,猶如濃墨勾染,黑沉沉的,狹長而深邃。
于是其他色彩也會顯得很明顯,比如憤怒時,脖頸和耳朵升起的薄紅。
此時此刻,他耳廓和頸側的薄紅極為明顯,神情雖還是冷淡且漫不經心的,但這點顏色已經暴露了他的真實情緒。
葉然不再反駁他,嗯了聲,“我還可以和同性做很多親密的事。”
沈時搭在膝蓋上的指尖捻了捻,“我也可以。”
葉然看著他更紅的頸側。
……光想一下,就這麼生氣嗎?
他深吸一口氣,看沈時強撐著不示弱的模樣,狠了狠心,忽然蹲下身,再次飛快地親了下他的側臉,唇瓣的觸感比之剛才更加柔軟,是有點熱的溫度。
他心跳的砰砰作響,鼓膜都在顫動。
有了準備后的親吻,即便他刻意去忽視,感官依舊被無限放大,他直起身,耳朵紅的發燙,忍下恥意,插在口袋里的五指已經緊張的攥了又攥。
“這次呢?”他問。
沈時一時沒說話,表情照舊很淡。
他低垂著眼,坐姿明明松散慵懶,卻莫名充滿了侵占欲與攻擊性,周身的氣息粘稠又壓抑,‘負面’情緒已經濃的快溢出來。
葉然歉疚的抿了抿唇。
許久,他才聽到沈時低啞緩慢的聲音:“嗯。”
‘嗯’?
‘嗯’是什麼意思?
葉然有點茫然,但看著沈時泄露情緒的頸側,他頓了下,還是輕聲道:“你現在不清醒,我們……”
“等明天你清醒了,我們再說。”
他轉身撿起丟在角落的傘,控制著呼吸的頻率,低低的道歉:“對不起,剛才冒犯了你,我先回去了。”
沒有問沈時要不要一起回去,葉然的背影近乎于落荒而逃。
他撐起傘,踏入風雨中,手心緊張的出了汗,心臟卻沉入了海底。
沈時。
其實還是恐同的。
想到沈時剛才的表現,葉然沉默的想。
這樣的方式實在太過分了。
不能再用了。
……
……
今晚喝了太多酒,回到臥室,于庭緊張的心情便隨著氣氛漸漸緩和。
窗外風雨聲大作。
室內開著溫暖的空調。
盈盈暖氣吹拂,他本還焦灼不安的等著葉然的消息,時間一久,困意泛濫,他躺在床上半夢半醒的睡了過去,甚至還做了個夢。
夢里,沈時因為他擅自做主去找葉然,要和他決裂,甚至要坐實他大內第一總管的名頭,斷他的子絕他的孫。
其手段之狠毒令人聞風喪膽。
聽見微信提示音后,于庭才滿頭大汗的從噩夢中清醒過來,心臟跳得砰砰作響,還有點回不過神。
操。
這夢不是預知夢吧?沈時要跟他決裂,然后也揍他一頓?
他打了個寒顫,想起來葉然去找沈時的事,立刻手忙腳亂的點進微信——
[沈時]:謝了,兄弟。
于庭:“?”
[沈時]:結婚一定請你。
于庭:“???”
……
奧。
他恍然大悟。
懂了。
夢中夢。
第19章 性取向測試
葉然醒來的時候, 一室寂靜。
窗簾半遮半掩,能看見后山高大幽綠的冷杉林,山間云雨細細密密, 雨似霧, 霧似雨,絲絲縷縷纏綿不斷, 黛青色的遠空中還能看見浮動的烏云層,繚繞著巍峨陡峭的峰頂。
蒙蒙細雨籠罩著這片天地,阻隔了外界一切干擾。
光線越發昏沉, 空調徐徐吹來暖風。
葉然困乏的合上眼, 昨晚他睡得太晚, 將近凌晨三點才睡過去。
又一陣亮光打在臉上,他抬起眼皮,枕頭旁的手機不停浮現出對話框, 短短一個晚上, 居然已經刷了99+。
他拿過手機, 解鎖。
-[九點半了九點半了,我親愛的朋友們都醒了嗎?]
-[早醒了, 王杰他們昨晚喝的多, 估計還沒醒。]
-[靠, 說個大新聞, 我今早去食堂吃飯的時候, 看見林子遷和梁楓了。]
-[他倆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不是!他倆拎著的行李箱,說是要去對面那片別墅群單獨玩,我猜他倆應該是想下山, 但是這兩天雨太大了, 他們走不了。]
-[沒他倆更好, 昨晚給我賭一肚子氣,煩死了,好好的氣氛非要……算了,不說了。]
-[我也看見他倆了,一個比一個包的嚴實,不過我火眼金睛,從他倆手上看到傷口了,淤青挺重,一看就是打架打的。]
-[狗咬狗唄……咳,這必須的,出軌biss。]
葉然關上手機,他現在看見林子遷和梁楓的名字便生理性感到反胃。
從床上翻身坐起,他睡得混沌的大腦漸漸清醒過來。
昨晚的事情接連浮上心頭,只不過相隔一晚,那些憤怒與無措淡下去許多,他動作突然一頓,眼周剛睡醒的薄紅蔓延至發燙的耳朵,幾秒后,他懊惱的錘了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