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兩人臉上都寫滿了不知情,池年真懷疑他倆是宋橘明派來的間諜,專門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白天見不到人就算了,池年想著晚上總沒人來干擾他提審宋橘明了吧,可誰能想到宋橘明幾乎每晚都是深夜才回宿舍,他回宿舍的時候,池年的呼嚕聲都已經在和傅金元的呼嚕聲唱雙簧了。
池年雖有心等宋橘明,可不知道賀昀戚何時養成了要聞著安神香才能睡著的習慣。賀昀戚一回宿舍就把香點上,不出一刻,一股淡淡的檀香就彌漫整間宿舍。
聞第一口,有點上頭,再聞一口,好像有點暈,再來一口,直接周公夢游。這香的威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擋。饒是池年這樣善于搖花手,精神力超出常人的精神小伙,待他從浴室出來,也不等他做出七步詩,就腿軟癱倒。如果不是僅存的理智還支撐著他衣著整齊躺回床上,他能立馬給大伙表演一個什麼叫做以天為被以地為席。
睡得跟死豬一樣的他哪還等得到宋橘明?等池年再次清醒,早已是第二日清晨,而他苦等一晚的宋橘明早就收拾好出門上早自習了。
池年就這麼糊里糊涂過了兩天,時間很快就來到了藝術節這天。
渝中的藝術節在十二月三十一日。
池年他們運氣還算不錯,往年藝術節這一天總逃不了冒雨看演出,難得今年這天是個大晴天,各班整隊入場的時候還能看到落日余暉。
這下校方提前準備好的一次性雨衣派不上用處了,校長拿著麥笑著說:“孩子們,真是太可惜了,今年的雨衣還是我專門找廠家定制的,有咱們渝中的校徽。
放在那里怪可惜,要不咱們一人發一件,拿回家還能當個紀念品,等以后你們畢業了,從渝中出去了,沒準還能派上用場。你們要記住,有咱們渝中的雨衣穿在身上,再大的雨,咱們也不怕!”
此話一出,同學們立馬歡呼:“老馬萬歲!”
老馬是渝中學生對渝中這位老校長的愛稱,不清楚是從哪一屆開始流傳,但后面每一屆都這樣稱呼他。
想著反正地面都是干的,為了讓高年級也能看清臺上的表演,馬校長讓大家就別搬凳子了,凳子占地方,來回搬也折騰,號召大家直接坐在地上,把班和班距離縮短一點,這樣也方便讓坐在后排的高年級同學離舞臺近一點。
池年他們班在最右側,和他們最近的班就是宋橘明所在的八班。
池年左右張望沒瞧見宋橘明在哪兒,便問了一個八班比較眼熟的同學打聽宋橘明的去向。
那人都沒回頭看隊伍里是否有宋橘明,就一口肯定:“你問我們班班長啊?班長鬧肚子去了。先看節目吧,沒準他過會兒就出現了。”
池年連續問了幾個人,都得到相同的回復,他雖覺蹊蹺,但總不能去挨個檢查廁所有沒有宋橘明,只好作罷,認真看起了已經開始的表演。
算起來,這還是池年第一次正兒八經欣賞學校舉辦的文藝演出,在他過去就讀的學校,要麼有事臨時取消,要麼就是中途出事故,大家的注意力落在了突然一言不合打起來的配角身上。
學校的演出質量肯定不比各大臺的跨年晚會,但就是圖一個氣氛和熱鬧,池年拿著拍拍樂,看得還挺專心,兜里那本怕無聊以為會用上的單詞本都忘了拿出來。
等他被傅金元從地上拉起來,他才發現節目已經過半了。眼看他們前面沒幾個節目,傅金元說他們該去提前換衣服了。
宋橘明這個肚子鬧得可真久,池年去換衣服也沒見他回來。
池年他們本來就是強塞的一個節目,沒安排專門的彩排,表演順序也被安排在了最后一個。對于學校這樣的安排,池年他們完全沒意見。他們并不在意他們的演出是否能贏得大家的掌聲,他們只是有點糾結到底該穿什麼衣服上臺。
直到表演前一天,他們班的演出服還沒定下來。大家一致認為應該統一服飾,但因為參加藝術節的準備比較倉促,除了校服,他們沒有其他能拿得出手的衣服。
校服算統一服飾,但作為他們高中生涯最后一次登臺的演出服,多少有點敷衍。就在大家糾結是否真的只穿白T恤就上臺之際,傅金元一個電話完美解決了大家的煩惱。
“喂,管家爺爺,能幫我們買幾套衣服進來嗎?”
“是叔叔。”
“好的,管家爺爺。”
“......”
在見識過老管家拿棒球棒表演雜耍后,池年十分放心老管家的辦事能力。但看了看自己手里領到的衣服,又看了看其他人拿到的衣服,池年忍不住發出疑問:“怎麼你們都是黑的,只有我是白的?搞什麼啊,你們怎麼可以孤立我啊!”
大家對池年的演出服和他們不一樣這件事似乎并不意外,甚至主動安撫起池年的情緒:“你是領唱,你肯定要更顯眼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