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到你可以把我制服搶過槍去,開槍殺掉我,在雙腿中槍的情況下逃開這里……”楊以岳另一只手從后腰上把槍拿了出來,一支手指勾住扳機處,□□做起了單擺運動,一搖一晃中,讓人有些迷醉。
在楊以岳平靜的陳述中耿立握住他的手的力道有增無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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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剎、腳剎并用,破面包車漂移橫到村道上,堵了路,車燈發動機瞬間全滅,四下里丘陵上蔓延的果林的寂靜把所有人包圍住。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虞安綱驚魂未定,看了一眼這地方,通往來處的唯一車道,且是平緩的高臺,再往前才是小下坡,兩面是滿山栽種的桃樹,大冬天的枝丫光禿,在夜色里只留一重重張牙舞爪的墨黑影子,“大哥,你這是要做什麼?”
“清場。”佟響沒工夫搭理傷殘,兩個字打發了他,看了下手機上老班長的回信兒,仿佛聽見他在自己耳邊哀嚎“這他媽是我開襠褲姐妹的車,你肯定要出錢修啊,不,你得給我買一輛新的……”
捏著手機,佟響笑得可無賴了,回復道:“你那開襠褲姐妹對你真是太好了,要我是你,保不齊都脫了褲子請她上了,可你他媽還是個棒槌!修車錢、買車錢我都不出,等你們結婚車錢算紅包里……不結婚那就算了。”
回復沒有來,倒是遠遠一束車燈朝著這邊過來。
虞安綱算是琢磨過來怎麼回事兒了,“佟響,我覺得小楊總的法子更穩當……”
“是他的法子啊,你放心,老子賢良淑德最聽老公的話,一定叫他們相見。”佟響伸手解開虞安綱的安全帶,“這樣待會兒你下車方便……”
褲兜里摸出些東西來,虞安綱瞄一眼沒看清,卻看到佟響把槍掏了出來,眼睛看著前方遠來的光束,看也沒看取下彈夾往里推子彈。
雖然看不清楚,那熟悉的動作虞安綱還是確認了,“你給小楊總留的空槍?”取下來的子彈他這時候盲裝進了第二把槍里。
“我是那種會坑親老公的小傻白甜嗎?”佟響推開車門,臨著下車時,笑著伸頭跟虞安綱說:“你來駕駛位妥當,待會兒勞煩虞三哥你對個口啊,放心,就耽擱一會兒功夫,你死不了……”說罷跳下車往旁邊樹林里去了。
虞安綱覺得自己今天能活著領軍功章就他媽是個奇跡了,鼓著一口氣雙臂用力挪到駕駛位上,好腿兒艱難收過來,雙手抱著受傷的腿罵著娘忍著痛抱了過來,坐穩之后不落忍,跟后邊三個兄弟說:“安心啊,頂多再撞果園子里去,肯定不能再折騰了……”
手放到車鑰匙上擰了擰,沒到位提前松手,重復兩回,一輛金杯車停到了跟前,大燈燈光雪白,照得虞安綱睜不開眼,“哎呀,關燈……車子打不著了,照你妹啊……”
第95章 第九十四回
那邊像是聽見了, 變成近光燈后有人開后邊車門,下來兩個人查看,還聽見有人說話叮囑小心些, 這時候后邊猛地躥上來一輛車影,一點兒剎車沒收直接撞在了金杯車的后邊,那金杯前頭被面包車擋住, 自然撞上了面包, 車身斜了起來。
那輛新來的車往后退,引擎轟鳴聲中又來了第二次,直接把金杯車的車尾撞到滑落路基, 斜坡上穩不住,直接滑到果園里去, 果園和路面落差高, 縱使駕金杯駛員轟盡了油門兒,還是不見起色……沒法子, 車上的人開始下車。
有人氣焰囂張往后面肇事的車子去, 那人充滿火氣的言語只說了半截,剎那沒有了聲響。到這時候金杯車上下來的人終于覺出不對頭了, 四五個人慌忙喊著有人下手, 夜色里也看不清是什麼人, 下了車后忽的一聲槍響,聽見有人倒地, 幾乎是同時就有沒經過事兒的哭喊我中槍了我要死了……這聲音讓金杯車上的人亂了陣腳, 個人顧著個人四散逃開,那哭喊的人也是倒霉, 聲音最大暴露得最徹底, 哭喊聲又離奇地沒了。
虞安綱覺得這會兒鎖緊門、抱緊頭、趴在車子里最安全了, 不由得覺得佟響對自己還是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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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鳳眼染了笑意,抬目光看著耿立,楊以岳平靜道:“耿爺,你能選的是接我的單子還是按你自己的意思辦?沒法子選接我哥的單子。人我已經放出去了,他想怎麼做我管不著了,只說請您慎重,不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你猜到他說了什麼?”耿立手上不自覺的松了勁兒。
“猜不到。不過,他就是個喜歡粘我的死變態,你覺得他是怎麼找到我的?”楊以岳心疼了在院里荒草根爛泥里的手機一秒,“死乞白賴纏著我授權給他定位的事情都能干出來,他舍得我跟你在一處,必定把路給我開平了。”
耿立被楊以岳的說辭給弄笑了,手上完全松了勁兒。
“既然你問了我,那我就來猜猜。”楊以岳將槍別到后腰上,“第一種,我家死變態跟你說了下關于你女兒的事,我哥能查到的事,他自然也能,只是他不做那種齷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