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飯不怕晚,你雖然是最后一個明白的,架不住你比他們都「心狠手辣」。”
楊以岳想起了佟響家沒良心「老相好」撰寫的《關于面試入選人員佟響的若干問題說明》,最后一點說佟響這個人看似輕浮浪蕩實則心力堅定,既有目標,不擇手段也會完成,換言之認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攔得住,總結是人足夠優秀,一定要用得參考上面幾點情況通盤考慮。
“這是夸獎?”佟響撈起最后的一個碗和一根勺放到楊以岳手里。
“是……認同你。”楊以岳不看他清洗最后兩樣餐具。
“不行了……這句話說到心窩窩里去了,心跳有點兒失衡……”佟響立刻地把身子往楊以岳身上倒,“得讓我好老公親一口才能救回來……”
“不想救,躺地上硬抗吧……”楊以岳躲開沒成功,被佟響挽住了手臂。
“你教我,我都聽。我做錯了,記得把我拉回來。”
“我能有這個權限?”
“只有你有這個權限。”佟響摟住了楊以岳的肩,“你是我溫柔的戈壁陽光,還是我獨一無二的溫柔鎖……”
一把捏住佟響的手,當著他的面和他五指緩緩相扣,楊以岳丹鳳眼真切萬分地看著他說:“授權書我簽了,蓋章。”拽一拽手,叫佟響埋下點頭來,吻在了佟響的唇上。
風水輪流轉,佟響覺得自己終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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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三周佟如意各項指標查驗出來,厚厚一摞遞到張主任面前,她面容消瘦實則精神頭是好的。那沉默寡言的張主任一張一張認真看了五分鐘報告,抬頭說:“一個月來開一次藥,三個月來一次復查,辦出院吧……”
佟如意高興地拍拍佟響的手給張主任保證,“我一定好好維持這個水準,不擴散、不刺激,多吃好睡。
”
張主任點頭后補充說:“雖然沒有痊愈,但你記得生活方式和心態會決定它之后怎麼發展。”
“共同維持,我知道。”佟如意在醫院的這些年,見過太多的病友,康復的、健在的、走了的,來來去去這麼多人接觸下來,說的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心態,“我現在心里沒什麼擔心的事兒,我兒子也找著對象了,工作也有著落了,我心態十分良好,爭取多活幾年,最好是給你活個患者紀錄,到時候你好跟別的病友拿我舉列子……”
如意姐的高興讓張主任抬頭看向了佟響。
佟響笑著趕緊說:“真的,張主任,別擔心,找對象也沒有禍害咱們院兒的姐妹。”
這話讓張主任嘴角淡淡一瞥,真是難得一見。
——
花店終于回到了如意姐的手里,并且花店的生意以一種佟響萬萬沒有想到方式讓佟如意和小楊總相處默契,毫不尷尬。
楊以岳嘴上不說什麼,每天早上都是幫著佟如意打理好花店開門再走。收花、修剪、打掃、網單制作,清一色弄得妥帖了才離開。如意姐的花藝課第一時間恢復了起來,不但老學員回來了,還被請到二院附中每周上一次社團課。到相應的日子,楊以岳總是半下午就回來看店。
他的花藝水準佟如意滿是喜歡的,后繼有人的如意姐甚至不小心表露出自己的這個店以后就傳給楊以岳的想法。
彼時佟響正在露臺上晾衣服,很是吃味道:“我接管了一年都沒聽你說過要傳給我,他這才多久啊,你就這點財產亂傳不怕我說你偏心?”
如意姐哈哈笑了和稀泥說:“你不是這塊料……”
縱然是佟響響會跑火車的嘴巴好像也沒有辦法否認這個事實了。
小楊總和如意姐十分愜意開懷的,佟響的「學徒」生涯卻有幾分「遭罪」。
公司那邊沿用了楊以璇家助益連鎖加油站的名字,樸實無華的就像她們家八十年代初開店時的老風格。
楊以璇做事情比小楊總凌厲得多,答應了小哥帶佟響,就一天都沒有放過嫂子過。不但如此,組建公司種種從不避諱、事無巨細全都要佟響親手過,挑出錯來,笑著叫了嫂嫂立刻劈頭就罵,完了還要給楊以岳打電話,倒不是告狀,說的是叫小哥給嫂子好好補課。
這一手有多毒呢,就是公司里被璇總罵,回家還要被小楊總接著教。小楊總教人吧有一種神奇的模式,就是從不反對你的幼稚,只說你試試就知道了,要知道有時候試得可真疼,叫老公都救不了……
當然了不管有多「遭罪」,最強實習生的名頭佟響是要定了,從來不服輸,這件事情也不可能認。還有便是五點半起床做飯的事情無論如何不愿停下,楊以岳是最先叫停的,找了鐘點阿姨,并且搬來了佟如意,佟響面對兩個人的勸說絲毫不為所動,反問他二人:“旁人知道你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旁人做的你吃得慣嗎?”
佟如意和楊以岳都敗下陣來。
每回快睡著的時候小楊總就要說和佟響一起五點半起床做飯,該起來的時候,佟響摟了摟他便說:“我眼睛睜不開,等會兒……”推開佟響滾到床深處裹著不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