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件事情就像老班長和親愛的茉莉花姑娘,心心念念著交往了那麼多年, 終究還是和別人結婚生了一對兒雙胞胎, 你說老班長心里還有姑娘麼?有啊, 那些長篇大論訴說衷情的短信和電話,都不是假的。現在我記得的愛著你,不過是不能瓜熟蒂落的不服氣和自己揪著不放的過不去,全都是慣性使然。
等又一個踏著七彩祥云娶你的人出現的時候,去你媽的曾經愛過誰,都不如眼前的這個金光閃閃又金貴,在這個的面前,曾經愛過的誰就變成了你們之間每一次會心一笑之后的某個帶著一點點酸氣吃味的詞匯,比如政委被嫂子嫌棄了就會說我是不能天天買一個娃娃頭冰糕哄著你,比如師娘每回買衣裳給師父都會說我打補丁不行挑衣服好看吧,又比如佟如意女士明明菜就是做得難吃,還要對著藺長青同志說我做的飯是不如人家的好吃但是有營養……
那麼,關于自己的大肆宣揚心里人,佟響在清醒如斯的此刻,希望他最好的歸宿就是成為自己跟小楊總撒嬌時候說的一句“你再欺負我,我就去找江奕……”
可是,憑著小楊總的精明,就算是相信自己,也比以前的相信薄了三分。
不得不說,在這件事情上自己著實沒有運氣,自以為先下手的探查不是先下手,自以為沒心沒肺的做生意完全經不起推敲,自以為占便宜的勾搭終究還是丟了心……
“還有一件事你記著……”楊以岳看著把老實透了掛在臉上的佟響,想著反正已經黑心眼兒了,不若干脆一黑到底。
心里有人又說我不一樣,那你心中的三分歉意就要無限放大,“不管你說得這樣情真意切的原因是什麼,我信你。”
最后那三個字念得如此柔軟又如此清晰,直教佟響心里也如他的話語一般柔軟起來。
“往后,你不可以在我面前再說他一個字,心里想著他……”
“那沒良心的王八蛋我不再想了……”踏實本分的小金絲雀立刻上線。
“不……你心里想著他便是,但不許在我面前被看出來,一點兒也不許。”委曲求全的十佳金主爸爸上線。
“別這麼生分,高要求一些……”騷氣的金絲雀切換上線。
“這麼干脆?!”精明算計的金主爸爸也切換上線。
楊以岳抬手摸摸佟響的頭,就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還是那個讓人喜歡的不輕也不重的感覺。
“對呀,再不想了……”
“那麼你說的被拒絕得很徹底的準確意思是從來沒到手過?所以才可以這麼無牽無掛說扔了就扔了……”
聽到這兒佟響反應過來了,合著小楊總剛才的溫柔,都是為了把這兒弄清楚——你和他具體何如?
目光頓時狡黠起來,佟響笑指著窗外說:“金主爸爸,你看,今晚的月色真好呀,灑在樹梢上一片銀光,月朦朧、鳥朦朧、心兒也朦朧,要不然咱們趁著這朦朧的月色直接交個底?”
“聽起來不錯,你接著說。”從佟響開始抒情這夜色,楊以岳就察覺到了,小響老板這是準備要「反殺」自己了。當然,這也是他的職業病,楊以岳確信。
“他叫江奕,是我特訓時候的副隊長。厲害到可以叫魔頭那種,來的時候就是突襲,我們中隊三十個人全部被干掉了,一個沒留,完事兒了說一句輕飄飄的戰損1比30達成…… ”
“少年慕強,何況他好看……”楊以岳揉了揉佟響的頭發,心里愜意道:“既然好看,那得是玉面魔頭……”
“你怎麼知道他好看?”這一回換成佟響被楊以岳逗笑了,笑完了又一秒明白,“好,不用解釋了,我明白,你都擔心替身文了,所以他至少應該跟您是一個水平的……您真的好看。”
聽了他這找打的話,楊以岳想:要不然直接把手指尖觸到的頭發都給他薅了……
“我要是不好看,你會上躥下跳沖上來賣身談價錢嗎?小響老板,請正視自己好色這個人生弱點。”
笑著扭扭頭,立刻蹭到楊以岳脖頸間放下自己的大頭,佟響認了,“行,我確實是在拳場迷離的燈光下被金主爸爸您的美色所虜獲,所以才那麼騷氣的……金主爸爸原來您也知道自己好看的,我還以為您不在乎皮囊表象的。”
“繼續……交代……”楊以岳決定薅頭發了。
“痛痛痛……對人家溫柔點啊……”說完佟響又蹭過去一點,這回一抬頭,唇和唇就相距那麼一厘米了,“我那時候年輕氣盛,第一回 被他弄死了,特別不服氣。在他講評總結的時候,頂撞問他如果下一次沒死可以得到什麼獎勵?”
“玉面魔頭說只要你沒死什麼獎勵都可以……”
面對楊以岳完美猜中的答案,佟響在內心深處開始反省:蒲牢頭說得真對,老板和江奕是同一掛。
“那你第幾次才沒死成?”
“第八次,自從我說了那話之后,回回都是第一個死……”前塵往事確實心寒,此時說到也是陣陣哀嘆。
“沒死那回光彩嗎?”楊以岳面上含蓄的笑已經快要變成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