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起吃了個飯……”
“是麼?這難得,還能一起吃飯?!”
楊以岳看著芳草心的招牌,腦子里過他們說的話,想著不止吃過飯了,還睡過覺……思緒飄飄悠悠轉了一圈回來聽見媽媽說:“那工資照舊開……”
“潘叔拿的工資是友情價,人家養家糊口的,你恐怕要漲點兒吧……”楊以岳還就開了口。
“哦,對啊……”卓伊也才反應過來,“你說多少合適?”
卓伊這樣一問,楊以岳就楞了一下,趕忙推諉說:“你雇人你說了算……”
電話那邊傳來輕笑聲,“好了,知道了。”
王緒揚最后說:“潘哥,通知人給財務那邊銀行卡號就好了……”
“銀行卡號我給你……”楊以岳開口說完就郁悶了,這句話破綻太大,愣了愣轉回來,看著有疑問的潘叔說:“給我打過繡球花的款……”
“你不是白送的繡球花麼?也沒叫我收款啊……”
“就是因為我這邊收過啊……”越偏越遠了。
“那換個司機跟繡球花有什麼關系啊?”卓伊還加入進來……
“嗯……我不管了,你們自己聯系吧,晚安,別熬夜了,早點睡,大藝術家……”楊以岳推開車門往芳草心里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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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吧……不裝修還有什麼辦法?”佟響把手機上他圖片一張一張的撥下去,嘴里義正言辭地譴責道:“這些富二代真的太囂張了你知道嗎?一個勁兒的說著小破店,砸了就砸了……我有的是錢給你……”
“不至于吧,我開了二十年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他女朋友來買花就是出軌了,就要砸我們家店發泄……反了天了,打電話給派出所……”佟如意看著一地狼藉還有龜裂了的鋼化玻璃,心疼死了,“花兒呢?花也被弄壞了吧?哎喲……”
“沒打……主要是他們錢給得太足了,我心里盤算了一下,夠咱們裝修兩回了,就干脆請少爺砸著玩兒了……”佟響老老實實給佟如意在耳邊報了個數,“三十萬呢,佟如意女士……”
“讓他砸,今天還來不來,今天砸完了,給他打八折……”佟如意女士一聽開心了,口氣比兒子還樂意。
“是吧……”佟響說完把勺子放進佟如意女士的手里,拿走了她放在床頭柜里的合同,笑瞇瞇說:“你慢慢喝湯,松茸燉雞,新鮮松茸坐飛機過來的,師娘送的……我跟宏哥說一下裝修換地方的事兒啊……”
“哦,說到你師娘,你給你師父打個電話去。他說給你找了個清閑活兒,工資不菲,是短期的。”裝修的事情佟如意這下子沒有二話了,鋪子要緊,“趁著裝修也掙一筆。”
“教小孩子我不去,煩人的。”佟響一聽就頭大。
“不是,說是哪個大畫家的兒子,接送一下,司機兼保鏢。”
“還是小孩兒啊……不要。”佟響心說我還有小楊總要伺候呢,沒空伺候小少爺,給的錢又比不上小楊總。
“多大的畫家啊?兒子還要派保鏢,是被綁過?”
“大,一幅畫拍賣能上千萬的那種。應該是被綁過,不然花這錢。沒多久,你閑著也是閑著,多掙份嫁妝嘛……”佟如意喝著湯還就勸上了。
“行,我給師父回電話。”佟響滿口答應了,心里把這事兒排在了改裝修合同之后。
哪知道電話一打通師父就說:“小響啊,沒得商量啦,趕緊把這活兒接上了,這邊急著走。”
得,還就下午三點半上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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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點半的附二院停車場,一位難求。
看著師父說的那位派活兒的師叔就笑瞇瞇地站在自己跟前,人是很熟的,開的車呢也很熟,佟響就笑了,沒規矩的搭上潘叔的肩膀,“小楊總知道您給我謀了個差事嗎?”
“知道啊……你不知道我們小楊總多麼面淺的一個人,一般人他都不帶搭理的,還就是你他才同意的……”潘叔高高興興把車交到佟響手里,“先送我去機場,晚點兒你去事務所接他,今天晚上有應酬。來,你開車。”
老頭說完去后備箱把行李拖到后排上放著,生怕待會兒到機場的時候耽擱多一點兒時間了,連去后備箱取行李都不愿意。
“不是……師叔,我駕照沒換,開車屬于無證駕駛……您什麼這麼著急啊?”前兩天不都還笑瞇瞇一起吃藿香魚嗎?
“啊?!”潘叔已經把印有「老山魂」三個字的鴨舌帽戴上了,愣了三秒,對于這個表示沒有駕駛證的徒侄做了直接忽略的處理,“那我自己打個車去……我們還要找戰友的尸骨,那邊老娘已經進了重癥了,就想著把兒子接回來,我這邊才決定提前走的,不能耽擱飛機,決不能耽擱……”
“這樣啊……”光是看見那帽子上那三個字,佟響就明白了,再這麼一說,佟響就沒二話了,笑著上前把拖著行李箱、帶著鴨舌帽的師叔給拽回來,打開車門把人塞進去,“舍命送師叔。”
“調皮……慢點兒開,別違規交警就不會找上你。”潘叔上了車一邊拉安全帶,一邊交待,“你過兩天就去把駕駛證換了吧……退役回來了有駕駛證才方便。”
“好。”佟響調整好了座椅,試了試油門和剎車,瞄一眼潘叔已經坐好了,一腳踏下去,車子急速沖出,猶如一支離弦的箭。
慣性讓潘叔直接靠上了椅背,看了一眼開地飛快的佟響,問他:“你現在開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