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南豐仗著人多囂張慣了,頭一回看到對方只有一個人就把自己兄弟們收拾得服服帖帖,一時間有點怯,話說不出來。
那惹了事兒的林中宵,這時候在店門口遠遠的站著,跟過路看熱鬧一般。
佟響一拳頭把眼前的胖墩兒打得蹲下了身子,摁著他的頭把人推開,一步一步走向胡南豐,笑容可掬、和藹可親。
“給胡小少爺見個禮……”說著雙手打拱,“那個啥,你看他們哥幾個哪個身子骨結實點,你給我說一聲,借來用用……”
剛說完,最開始倒下的那個瘦高個兒爬了起來,手上拖著佟響家的實木溫莎椅,大叫一聲沖過來……
“這回有勁!”也顧不上和胡南豐說話了,佟響靈巧躲開椅子腿兒進一步后和那瘦高個平行而處,手上幫助他使力,實木溫莎椅直接砸向了櫥窗……
不得不說,佟如意女士定的鋼化玻璃質量真是太好了,這麼大力氣砸過去,只是龜裂出了裂紋,并沒有嘩啦一聲掉下來……
佟響眼角飛揚起笑來,“哎……合適!”話說完一拳頭只打到門面去,瘦高個兒倒地上再爬不起來了。
“胡小少爺,賠錢您是刷碼還是給現款?”說話間捉住了,胡南豐的手。
“刷……”胡南豐手有點兒抖。
佟響以為他是怕了,笑著看他說:“你一個當家作主的,我不打你……哎?!”一聲感嘆之后,佟響輕松握住了胡南豐揮向自己的拳頭,“你不能偷襲呀……”
這話音沒有落地,胡南豐臉上已經被結結實實的扇了一個耳光,人就懵了……
一手摁著他的頭,壓到大木桌上,“兩件事兒咱們溝通一下……”佟響的另一只手豎起了兩根指頭,笑看著胡南豐說:“第一,我跟你家那個霄霄一根毛的關系都沒有,當然,他長得挺好看的,要是愿意跟我有點關系,我也不介意。
看著您正在氣頭上,一時半會兒可能也想不明白,他是要來見誰,我就心存善意跟您說了吧,他是來找小楊總的。這……是小楊總的店,我呀也是小楊總的人……叮叮叮,您想明白了沒?”
胡南豐動了動身子,艱難地扭頭看著佟響,“楊以岳?!”
“對咯……”佟響的手上動作夸張地給他點了個贊。
“楊以岳勾引老子的人?!”
胡南豐這話一說出來,佟響就覺得自己剛才點的贊白費了,“小楊總干嘛要勾引你的人啊,是你的人想要勾引小楊總,那個林中宵,你過來好好跟他說說你是來找誰的……”
林中宵手上抱著佟響為他搭配的那束奇丑無比的繡球花,站在店門口一動也不動,面上的表情也是很有意思,一副不關心金主死活的模樣。
“他這個月欠包養你的錢啦?”佟響有點佩服這倆了,感覺平日里動手應該是真動手,上床也不會是假上床,你說這關系怎麼這麼走極端?哎,也許這就是凡人無法理解的真愛吧……
“沒……就是看著他挨打挺開心,呵呵呵……胡南豐,早跟你說了,你這樣橫沒有好下場,今天碰到硬茬了吧?滋味兒怎麼樣?”
“你找楊以岳什麼意思?”胡南豐比剛才掙扎的更厲害了,這讓佟響思考要不要松手。
“我找個下家要跟你匯報嗎?”林中宵晃晃手里的花束,笑得可是稱心。
“你他媽換個人行不行?為什麼非得是他呢?”胡南豐完全不顧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難看,又開始和林中宵扯不正經的話題。
“他好看……”林中宵也不是個好貨,嘴里沒有一句實話。
聽著他倆這一唱一和,佟響郁悶了,松開了壓住胡南豐的手,兩個手指往他眼睛上戳,嚇唬地胡南豐身子往后縮了一大截,打斷了他們真愛之間的談話道:“第二件事兒,不許叫我丑男人,我不丑。”
說完這句,佟響越過地上躺著的,拿起了自己已經倒下的馬克杯,端起來去借接了半杯水,剛端起來放到嘴邊,還沒有喝進一口水,透過龜裂的櫥窗看見一輛白色的車子上下來了熟悉的身影。
那人看了一眼如意花店,原地站著不動了。
放下馬克杯,佟響歡天喜地的往門外去。
——
楊以岳站在人行道上,頭頂上有小葉女貞陰涼的樹影遮蔽日頭,一絲絲涼風吹過,這塊地方還是很讓人愜意的。
只是……櫥窗怎麼被人砸了?
原本可以毫無阻攔看向店內的,現在倒是模糊了,再加上楊以岳自己的近視眼,里面是個什麼情況更看不清了。
就在他疑惑了五秒鐘之后,店門被大力拉開,佟響頂著個夸張的苦瓜臉沖了出來……
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半步,楊以岳心里想:這是又要給自己上什麼演技了?
“小楊總……你可算來了,人家都欺負到我頭上了……瞧把咱們家店砸了,沒法做生意了,得好好裝修一下啊……”
一副叫苦喊冤的模樣,沖到楊以岳面前后,還要往楊以岳懷里靠。
楊以岳往旁邊跨了半部,完美躲開了他的大頭,一點兒不被他的叫苦喊冤所影響,淡定問他,“怎麼了?”
“你想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由于小楊總的特別淡定,佟響的獨角戲很難繼續演下去,干脆也就放棄了,難得正經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