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以岳徑直往前去,珍姨卻是忽然想起了一般說:“啊,小楊總,巧得很,剛才那個桃花源地產的……應該是你堂兄吧?選了這邊的煙霞山。”
順著珍姨的手勢看過去,那個雅間離楊令祺選得這間可是近。
點點頭,楊以岳請珍姨給蘭大廚帶問好。
珍姨笑瞇瞇答應了,抬手聽他更進一步,自己走在前邊輕輕敲了東籬下的門。
——
遞過來的小菜單上有三四樣,楊以岳低頭看的時候,對面的楊令祺說:“以岳,點的這些你看合胃口不?”
菜單上都是清淡口味的菜色,有意思的是也有清蒸鱖魚,楊以岳想著某人為了風流倜儻的出現,就把魚掛在了店外的樹上,結果被隔壁小朋友捅破口袋,一人一魚在人行道上還纏斗了一番,不覺嘴角揚起笑來。
楊以岳面上的悅色讓楊令祺輕松了一些,“看來爸爸選得菜很合以岳的胃口,爸爸很有成就感啊……”
抬眼看向楊令祺,楊以岳面上的表情又冷淡了下來。
那邊被看著的楊令祺不做痕跡的嘆了口氣,不再說這種親近話,“以超的事情,咱們上午聯系之后,我就把他找來說了一頓,他也覺得自己沖動了……”
“那他有沒有說過昨天跟我親愛的教授大哥吃了飯呢?”楊以岳沒有打算放過姿態已經放得很低很低的大楊總,冷冷清清問他。問出這話之后,楊以岳準確捕捉到楊令祺眼里的一絲意外。
“楊總,這兒哪兒是意外呢?”
輕輕地敲門聲響起,楊以岳看見了楊令祺身上的不自在,自己就渾身自在的說了聲:“請進。
”
門被推開口,布菜的服務員魚貫進來,訓練有素地將菜介紹和安放后就退了出去。
楊令祺沒有說話,楊以岳起身,把楊令祺面前擺的有些歪了點的小罐煲湯給他挪正,“爸爸,明兒請大哥也來試試這煲湯吧,蘭老板的手藝您也是知道的……”
“以岳……”楊令祺叫了一聲楊以岳的名字。
“嗯?”楊以岳應了,手上揭開小罐蓋子,把勺子給楊令祺放好,就是沒有看楊令祺一眼。
“爸爸知道了。”
抬手指指勺子,楊以岳笑了笑,說:“爸爸,喝湯。石斛排骨,滋陰降火。”
楊以岳面上有了笑,楊令祺最是輕松的,“這個事情是我沒有想周到。”
“事已至此,您也不用說這話。”揭開自己的小罐,楊以岳舀了一勺起來,輕輕地吹一吹,小口抿進嘴里,贊嘆了一句之后才接著說:“收購桃花源的事情,是胡家的歉意。就桃花源的賬面,我都不敢給您報,怕您看了血壓高……”
“我也跟以超講了,腦子不好使轉不過來,把我也一頓好氣。”念著兒子把湯弄好了送到跟前來的賢孝,楊令祺喝起湯來覺得格外鮮美,“跟我掰扯沒結成婚的是五叔家的楊以璇,憑什麼虧他們家……”
“該讓四叔再揍他一頓。”楊以岳聲音還抬高了。
他這一抬高,楊令祺那邊就覺得剛才的賢孝不是個味道了,看著楊以岳。
楊以岳給了他一個假笑,“人不用叫過來了,看著生氣。我還想好好和您吃頓飯……”
“好……”既然被看穿了,楊令祺只有答應。答應了之后看著楊以岳,就像以往的無數次那樣后悔起來。
當年他忍了那天大的委屈的后,就應該知道這才是自己兒女中最有格局氣派的那個,為什麼當時就只是覺得是他年紀小好哄呢?自己這輩子英明無數,唯獨這件事情糊涂。
楊令祺看著眼前用心吃飯的楊以岳,把家里所有的子侄男女想過一遍,最有能力最放心的還是只有他。
只是……翅膀已經硬了,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終于把筷子伸向心心念念的清蒸鱖魚,美味雖然是美味的,心里卻想著不知道佟響的手藝怎麼樣……
“以岳,爸爸是這樣想的,事務所終究有外人,集團的財務公司是自家的,要不然……”見清蒸鱖魚深得楊以岳的心,楊令祺直接端起來放到他面前去。
看著楊令祺不要規矩的寵溺自己的行為,楊以岳心中冷笑:從來都是這樣不會養孩子。
“那個爛攤子我不感興趣,您多早晚還是把它裁撤了比較好。”又吃了一筷子魚,楊以岳決定不再吃了,中午貪口吃了佟響做的糯米飯,其實胃里有些不舒服的,放下筷子,“我不進楊氏集團的任何一家公司。大伯說了,畢竟是后娶進門的小戶人家女子生的孩子,要懂分寸。”
“以岳,過去的事……”
“過去的事過不去。外公家的酒廠愿意還給我嗎?”說這句的時候,楊以岳挑眉笑著問楊令祺,這是今天他給楊令祺最好的笑容了。
反觀楊令祺那邊,顯然是被這話給噎住了。
“所以,覆水難收。”楊以岳看著楊令祺臉色不好,心情變好了起來,趁著心情好又給他松了勁,“當然,你是我的爸爸,我沒法否認。你看,我們現在不是能夠一起坐著吃飯了嗎?”
“你能跟爸爸坐下來吃飯,是因為外公家的酒廠還在我手里,一旦還給你,別說吃飯了,見一面應該也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