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響,我想給你立一個規矩。”都是金主爸爸了,楊以岳準備行使一下權利。
“立,別說一個了,您隨意,一百二十個都行……”支票簿再往楊以岳面前送了送。
“閉嘴。”楊以岳最想要的就是這個,其實如意姐犯的錯不是沒讓他去學舞蹈,而是沒讓他去說相聲。
“好的,金主爸爸。”立刻響應的佟響覺得自己很敬業。
“不許叫爸爸……”楊以岳又想閉眼睛了。
“那叫什麼?主人?不行啊……嗯,也行……”佟響看著楊以岳鄭重道:“主奴那一套的話……得、加、錢。”
面對著擲地有聲的最后三個字,楊以岳終于忍不住把筆拍在了支票簿上,“把你過于豐富的聯想能力控制一下。”
“好的,主人。”
“……”
“好,我不加錢。”
“……”
“我先寫,十萬您看行麼?敬愛的小楊總。”
楊以岳帶著后悔的心情看著佟響在支票上寫下了這個數,最后被佟響拉著手簽下了名字。
“成了。”佟響捏著第二張支票,立刻就要開車門,打開之后,回頭來說:“敬愛的小楊總,那一百二十個規矩您立好了發給我一個,今兒晚上就這樣了,您回程平安,我把潘叔給您叫過來,稍等等就好……”
熱情異常的佟響讓楊以岳有了警覺,伸手拽住他的衣裳角,瞇縫著眼睛說:“你這是想要四步連跳?”
“敬愛的小楊總……”佟響回頭,討好笑著看著楊以岳,手指頭做兩個小腿腿樣式順著楊以岳的手指、手背、手臂往上走,去到肩頭后雙指直接躍起壓上楊以岳的唇,又收回來放在自己唇上親一口,這時候才說:“縱容我最后一次不聽話……”
要承認被佟響這個臭流氓擊中了心房不難,楊以岳松了手。
“明兒見,店里等您。”得逞的佟響鉆了出去。
“你有沒有把握?”楊以岳后悔自己放縱他了。
“七成,安心。”揮揮手,佟響哼著曲子回拳場去。
“傷著臉,就沒有下個月了。”
“如此絕情?!”
“你試試。”
“遵命!”
“果然是失心瘋了……”楊以岳輕聲給自己這晚上的行為下了批語。
第7章 第六回
“這是什麼?”潘叔驚了一個訝,看著佟響施施然走向拳臺,連保溫杯都不蓋上了,轉頭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回轉來的楊以岳。
楊以岳瞟一眼精神抖擻的佟響,對潘叔說:“田忌賽馬。”
“田忌賽馬?!小楊總,我說那小子怎麼又上去了……”潘叔著急,這錢不就白花了?
“我同意的。”楊以岳坐的貴賓席位距離拳臺很近,甚至能夠看清楚拳師們臉上的表情。
“那你還是給我說田忌賽馬吧……”終于明白是花著錢玩兒了,潘叔重點不放在上面了,楊以岳掙錢跟玩兒似的,花錢玩兒也算匹配。
“佟響第一場對的那邊的最弱,所以他打得花哨。”楊以岳想起他最后干掉人家的時候故意用了那人給他下馬威的回旋踢,也是囂張炫技了。
“第二場這邊上的是最弱,那邊上的是中將,打了許多時間……場子上押注的都亂了套了,不是個能看分明的場子。”潘叔跟上節奏了。
“對。所以第三場他必須上場。”楊以岳擰開從車上帶過來的蘇打水,小小喝了一口,“無名拳師對最強,好看。”
“所以那小子的主意是想要打出名聲來?”潘叔聽見有人整齊的喊著佟響對手的名字,儼然粉絲行經。
“名聲是順便的。主要是給拳場老板看看自己的水平……打拳的水平、還有控場的水平……打拳是一回事兒,打得好看精彩能幫拳場多掙錢是另一回事兒。
潘叔,你要是老板,你要哪樣兒的?”楊以岳淡淡問潘叔。
“那還用說,自然是打得好看多掙錢的,觀眾也舒服啊……”終于蓋上了保溫杯,潘叔看著連續躲開對手三次攻擊的佟響,覺得這小子的拳路有些面熟了。
當佟響賣乖說什麼最后一次不聽話的時候,楊以岳就全盤反應了過來。所以這家伙今天來這兒完完全全就是盤算好了的,不是什麼瞎看的,也不是什麼只想打打拳掙錢的老實人,純粹就是來套拳場老板的高價買他的,如果不是自己出現,估計佟響已經和拳場老板簽了高價合約了。
然后能曲能伸能不要臉的小響老板腦子可真是好使啊,半道上發現自己比拳場老板好訛,瞬間改了思路,拋棄高風險賣藝,選擇了賣身……
想到這些的楊以岳,不由得想用「妙人兒」這詞放到佟響身上去。
“這小子是北少林的拳法童子功,說不定是景六的徒弟……”潘叔自言自語說了后問楊以岳,“他是做什麼買賣的,你怎麼就是他們家老主顧了?”
楊以岳臉上寫著「不想談論」,潘叔笑笑說:“待會兒一起走麼?”
“不了。”楊以岳看見佟響連續攻擊得手,起身走人。
實際上潘叔這時候還挺想看下去的,萬一真是景六他們北少林拳法的弟子,自己還算師叔呢……
——
嫌棄酒精噴頭太小,李大志三兩下擰開了酒精瓶子,直接往佟響受傷的指節上倒。
“啊……行了行了,大志哥你放過我吧……”佟響笑著推開他的手,甩甩手上多到往下淌的酒精,抬頭看他一眼說:“不是自家酒精你就是不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