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人理應是他。
林項北第一次穿學士服,有經驗的周嶼白幫他調整學士帽,撫平下擺的褶皺。
周嶼白坐在臺下,看完了一生一次的大學畢業典禮。
他拿起相機,將走上臺的林項北用照片留在這一刻。
畢業典禮結束,兩個人牽著手,毫不避諱地在校園里漫步。
“要拍紀念照吧?”周嶼白晃了晃相機,壞笑著突然彎腰,輕松地將林項北扛起來,放到了路邊橫著伸出來的樹枝上。
林項北不輕不重地拽了一把周嶼白的頭發:“做什麼。”
周嶼白不介意地揉揉自己的腦袋,松開他往后退了兩步,舉著相機認真起來:“拍照。”
林項北坐在橫著延伸出來的結實樹枝上,回身抬頭看了看樹冠的高度,輕輕拍了拍樹皮:“在這?”
他穿著寬大學士服坐在大樹上,學士帽活動中有些歪斜,反倒有種青春特有的無拘無束的味道。
周嶼白按下快門,捕捉到林項北對著他笑起來的零點幾秒。
風吹起他帽檐下的發梢,那種初見時淡而收斂的笑容,已然蛻變成現在的悠然燦爛,連帶著草木生機勃勃,掠過的風也溫柔。
快門聲不斷,林項北看著他晃了晃:“還要拍多久啊。”
周嶼白眼也不眨:“不管,這里很好看,拍到天黑。”
話音剛落,拍人成癮不講道理的攝像師周嶼白就被打斷了。
語音鈴聲響起來,周嶼白有強迫癥,只好暫時放下相機去接。
林項北趁這個時間,從樹上跳了下來,走過來去拿周嶼白的相機。
被趁機奪走“裝備”的周嶼白接通電話:“喂,不睡覺這個時間來電話干什麼。
”
邊南一大呼小叫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過來,周嶼白放了外放,讓林項北也聽。
老幺大半夜活力滿滿:“當然是要實時追蹤北哥的畢業典禮啦!!!”
萬柏帶著困意的嗓音傳來:“嗯,要參加,不能缺席。”
汲煦錫依然語死早:“對。”
權哲似乎是將邊南一武力鎮壓了,很快就感覺到最吵的邊南一像是被拖走了,權哲朝著電話這邊遠遠喊了一嗓子:“畢業快樂!”
周嶼白看著手機搖了搖頭,不服輸地低頭親了親林項北:“畢業快樂。”
風將紙飛機吹得很遠。
除了被雨打濕,它還可以借著一縷永不停滯的風,曬最美的日光。
一眼能看到的盡頭,都不是盡頭。
掙扎著好像永遠無法擺脫的淤泥,有時候只需要停下來,等一只伸向你的手。
總會有人在萬萬人中走向你。
就好像過去每一個不眠之夜,哪怕未來依然如此,卻有一個人能陪伴你等下一個天明。
淋了雨的紙飛機躲過烏云,見到了彩虹。
命運讓荒野變叢林,化冰川為海洋,撥亂了本不會相交的平行線,將這種意外,命名為相遇。
最好的安排,是你出現在我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