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公仔浩浩蕩蕩地晃晃悠悠走在大街上,走在最前頭的是一只小棕熊,負責指揮方向,像是動物家族在春游。
城中花園這一片區域永遠有很多人,人多了就有了所謂的人氣。
舞臺跟觀眾之間是永遠是有距離的,因此成員們在出道以后,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樣走在擁擠人群中的體驗。
來往的路人有年輕男女,也有帶小朋友的一家三口,年輕的女孩子也會被行走的可愛公仔吸引,拿出手機來拍,或是走過來禮貌地問可不可以合影。
值得一提的是,或許是因為面對的是公仔,路人跟他們說話的語氣,都無意識間聽起來特別像是在跟小孩子說話。
能出來玩的很多都是社牛,當林項北被一對情侶夾擊,用星星眼和誘哄小朋友的語氣問他可不可以擁抱一下時,林項北不由得沉默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女生興奮地一手舉起手機準備拍照,一手快速揮了兩下,催促男友去跟小白熊擁抱。
男友長得挺高,走到小白熊跟前爽朗地笑了一下,朝他禮貌地道:“你好,失禮了。”
隨后張開手臂,抱住了小白熊。
小白熊公仔的套裝材料很柔軟,男友擁抱著小熊,拍了拍他的背,覺得對方有點太瘦了。
似乎是有點不太自在,小白熊沒有抬起手回抱他,只是虛拍了他兩下。
一旁的女友連續按下拍照鍵,開心地直蹦跶:“嗚嗚小白好可愛。”
就在男友收回手之前,一旁原本背對著這個方向正在跟小朋友合照的大熊貓,忽然回過頭。
隨后,大熊貓以一種這個體型難得的速度,快步走了過來。
比小白熊大出一圈的大熊貓可愛但高,俯視著還在擁抱中的男友,抬起爪子,“啪”地不輕不重扒拉了他兩下。
男友抬頭,跟近在咫尺的大熊貓面面相覷。
大熊貓無聲看著他,嘴角可愛的弧度不變,男友卻莫名感覺到一絲殺氣。
仿佛在說:崽種,撒開他,立馬,就現在。
被大熊貓執著地扒拉胳膊的男友,突然頓悟了。
他迅速放開小白熊,看了看小白熊,又看了看大熊貓,露出帶了點恍然的歉意之色,真誠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是你的女朋友。”
一邊正在拍照的女友探頭:“嗯?大熊貓和小白熊是情侶嗎?哇!!”
小白熊本來正在往后挪,聞言差點左腳拌右腳一個趔趄摔倒。
大熊貓突然像被點了穴道一樣,僵直不動。
突然被懷疑性別的林項北:“……?”
突然被公開處刑的周嶼白:“……!”
大熊貓笨重的殼子,險些原地彈了起來。他揮舞著熊爪,嚴肅認真地朝著這對情侶比了一個“X”。
不對,不是,不能說。
女友開心道:“動感光波!”
周嶼白:“……”
他深吸了一口氣,這輩子沒這麼無助過。
能不能溝通,能不能。
語言竟然是如此重要的交流工具。
今天算是深刻意識到了。
誤會很大。
太大。
他堅持著,艱難地搖頭,再次比了一個“X”,比剛才更堅決。
一旁的男友敲了敲女友的腦袋:“熊貓先生都說不是了。”
周嶼白:是光嗎。我看見的是光嗎?
緊接著,男友篤定地順出了下一句:“哎,這一看就是奧特曼!”
他握著大熊貓的爪子晃了晃:“這個年代,還相信光的人不多了。
”
周嶼白:“……”
沒有光,這個世界就沒有光。
你倆走吧,別回來了。
他面無表情地將爪子從這個人手里抽出來,沒有再看小白熊,轉身頭也不回地往反方向沉重走去。
林項北透過縫隙看著大熊貓晃晃悠悠的背影,不知道周嶼白怎麼了。
公仔背影很可愛,但是莫名有種說不出的滄桑。
他想,可能是第一類公仔實在是太沉了吧。
街邊的廣場在放著音樂,皮卡丘踩著點蹦蹦跳跳,正蹲守在一家賣烤腸的小吃車前等。
穿公仔服沒法使用手機,為了方便支付,成員們都提前準備帶了些現金。
只見從皮卡丘的嘴巴里,吐出一張二十塊錢的鈔票。
阿姨語氣像哄孩子一樣問:“要多少呀?”
皮卡丘用小短手比劃了一下,從車頭畫到車尾,示意自己全都要。
賣烤腸的阿姨不由得笑起來,接過了那張鈔票:“小皮卡,給你打個折吧。”
皮卡丘聞言高興地蹦了兩下,笨拙地后退兩步,扶著腦袋朝阿姨低頭可愛地鞠了個躬。
周圍圍觀的人都發出幾聲嗚咽聲:“嗚嗚,可愛,真的好可愛。”
拖著沉重步伐的大熊貓來到小車跟前,此刻公仔將很多人都吸引到了攤前,包括特別多的小朋友。
賣烤腸的阿姨看到周嶼白笑了,問大熊貓:“你是小皮卡的朋友嗎?”
大熊貓點點頭。
于是賣烤腸的阿姨道:“這樣啊,你的朋友付過錢了,我再送你一串吧。”
周嶼白一怔,就看到阿姨將烤好的一串遞到大熊貓嘴邊,忍不住笑道:“你手不好拿,我幫你拿著就行。”
他目光掃了一圈,有很多小朋友都在期待的看著這里。
想起之前萬柏說的,還有林項北隨之點頭,周嶼白遲疑了一下,咬住了烤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