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來,甚至周嶼白做了即興改動,林項北也一樣能默契跟上。
即興演奏是爵士樂的靈魂。
最后一個琴鍵落下,周嶼白嘴角短促的揚起一抹笑意,又很快收斂。
“太強了吧!”邊南一徹底清醒了,從沙發上跳起來,“都沒有排練過,居然能配合的這麼好。”
他摸著下巴饒有興致的分析:“見面會上你們兩個要是有合作舞臺,我看就表演這個就行,都不用練習。”
將鼓棒放回原位,林項北看了眼周嶼白,沒有談剛剛這一合奏的意思,站起身:“早飯吃什麼?”
剛好轉身的周嶼白跟林項北對視了短暫的零點一秒,同樣轉開視線,往門外走時頭也不回道:“外賣。”
被雙方不約而同的無視,莫名像個透明人的邊南一摸摸鼻子,跟在兩人身后往樓下走。
慢半拍的老幺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隊長剛才是主動回答了林項北的話嗎?
客廳依然空無一人。
剛才關上了隔音室的門,出來后邊南一探頭探腦看了一圈,發現房間門依然緊閉,剩下那三個隊友居然還在睡。
他確認了下時間,都快八點半了。
要知道他們平時經常五點半就得爬起來做妝發,照生物鐘來看按理說也該起了。
邊南一偷偷瞄了瞄再次誰也不主動開口的兩個人,林項北捧了本書淡定翻看,周嶼白從廚房出來,落坐在沙發的另一頭,手里端著一杯咖啡。
他奇道:“哥,你哪來的咖啡?”
周嶼白慢悠悠抿了一小口,輕描淡寫開口:“速溶的。”
邊南一:“哪有時間買呀?”
周嶼白不滿的抬眼,多半是嫌他煩,悠悠道:“酒店拿的。
”
邊南一:“……”
老幺瞳孔地震。
誰能想到,NebulaX第一印象氣場最不接地氣的周嶼白隊長,還會順走酒店的速溶咖啡。
邊南一認真的在考慮,如果把這一點爆料給隊長怎麼也甩不掉的私生,對方會不會因幻滅而脫粉。
剛剛還默契合奏的兩個人坐在沙發的兩端,中間隔了一條鮮明的楚河漢界。
邊南一無聊地摸了摸肚子:“我餓了。”
外賣員不好進來,他給助理李元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捎點早餐過來。
等待的過程中,邊南一湊到林項北旁邊,好奇的想知道他看的什麼書。
結果沒看懂。
他努力分辨內容,也搞不清楚林項北在看什麼。
一看書就頭疼的邊南一真誠發問:“為什麼要看這個呀?”
林項北簡單道:“專業書,我學這個。”
休學期間,有時間的話林項北就會翻看一下。
年僅十七歲的小金毛愣愣點頭,實則很震驚。原來團里除了嶼白哥以外,還有學這種變態專業的隊友,簡直跟他的大腦不是一個構造。
沮喪的老幺不好意思打擾林項北,偷瞄了眼裝作沒聽到一般的周嶼白,還是決定去討一杯速溶咖啡壓壓驚。
半小時后,助理開門進來,將熱騰騰的幾袋子早餐放到餐桌上。
小助理看著也就二十來歲,放下大袋小袋后松了口氣,轉頭對上第一次見的林項北,看得呆了呆,不好意思的道:“啊你好,我是團里的助理李元,有什麼需要的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好的,謝謝。”
林項北存了李元的號碼后,他就先離開了。N團難得放假,他在這也沒事做,不如回去補回籠覺。
至于那三個人還沒起,怎麼辦?
接收到林項北詢問的視線,邊南一氣定神閑晃了晃手機,露齒一笑:“好辦。”
全自動三百六十五度環繞式音響——播放第一張專輯的主打《strange effect》。
電子節拍一瞬間響徹整個別墅,回蕩在兩層樓的每個角落。
絕對的立體聲音效。
邊南一滿意點頭:一如既往的炸裂,不謝。
一首歌只播了一半,一直緊閉的房間門就陸續“砰”的打開,沖出三個怒發沖冠的隊友。
被熟悉而洗腦的自己團的歌吵醒,徹底被擾了清夢的權哲簡直想殺人。
一邊耳朵被壓得發紅,硬照上一向冷酷且拽天拽地的rapper,穿著極具反差的小熊睡衣,暴躁地摘下眼罩,露出兩個極富存在感的黑眼圈。他殺氣騰騰地沖下樓,陰森森的盯著邊南一,一字一頓寒聲道:“邊,南,一。”
不同于昨天的光鮮亮麗,頂著亂糟糟雞窩頭的萬柏如幽靈一般從樓梯上飄下來,朝著不斷后退的邊南一溫柔一笑。
萬柏:“邊南一,想死嗎?”
跟在最后的汲煦錫如幽怨的背后靈,滿臉寫著控訴。
連續收到“死亡威脅”的邊南一鎮定一指餐桌的方向:“早餐,我是為了叫你們來吃早餐,一會兒就涼透了!嶼白哥他們能給我證明的!”
三人齊刷刷看向餐桌,就看到不知何時周嶼白已安然在桌前坐下來,正在好整以暇地喝粥。他對角的位置林項北正一手扶著磚頭書,一手淡定地拿起一個熱騰騰的包子。
一片歲月靜好,兩耳不聞窗外事。
邊南一:“……”
叛徒!
被萬柏作勢要用胳膊來一記肘擊的邊南一倉皇逃跑,最終被逮住狠狠收拾了一頓。
最終同樣變成雞窩頭的邊南一郁悶的落座,再次迎來一個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