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逸出神地望著……夢里的他無法偽裝也無法去忽視臺上那一幕帶給他的心跳,于是他就著擂鼓般的起伏,掙扎著想從夢里醒來。他清醒的明白這是個夢境,卻又醒不來。
于是他只能看著南清拉完整一個曲子,在雷鳴般的掌聲中,謝幕在他的眼前,然后和南清開門離去的背影重合在了一起。從始至終,南清都沒有看張承逸一眼,他的眼神隨著他的鞠躬散漫的掠過觀眾臺,然后垂著眼睛扶著他的大提琴,等著幕布的降臨。
幕布緩慢地下落,舞臺的燈光也暗了下去,和那扇關上的門一起。全部消失在了張承逸的眼前。
這是一個真實卻又虛假的夢。
張承逸醒來的時候,背上沾著薄薄的細汗,他習慣性地轉身去抱身邊的人,可手落到的地方沒有溫度,只有冷冰冰的床單,張承逸一愣,手指蜷曲了一下,緩緩地收了回去,撐著床爬了起來,他幾乎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床頭,往常南清已經放好了今天要穿的衣服以及要帶的配飾。這種本能的動作,讓張承逸的大腦突然之間清明了不少,他皺著眉收回了視線,有些煩躁自己這種下意識的行為。
他穿著拖鞋,揉著頭發,懶洋洋地走進洗手間,隨意拿起牙刷塞到嘴里,可下一秒又拿了出來,他垂落著眼皮,看了一眼牙刷,上面還沒涂牙膏,張承逸捏著牙刷干站在原地,然后他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并不知道一次性的洗臉毛巾放在哪里,因為平常都是南清準備的,不知道東西的具體位置,而且今天的早飯也……
手上的力道不住地握緊,手掌心被捏得發了紅,這種自己不能控制的感覺太難受了,每一寸地方都能讓張承逸想起那個不知好歹的人,他用力地咬了一下嘴唇,宣泄般地舉起手,把牙刷狠狠地砸在了玻璃上,然后落在了洗手臺上,張承逸用的力氣特別大,玻璃被砸出了蜘蛛網一樣的裂縫,他雙手撐在洗漱臺上,重重地呼吸著,努力地調節著自己突然暴走的情緒,不知道過了多久,洗手間沉重的呼吸聲才漸漸平緩下來。
他抬起頭紅著眼眶盯著鏡子里的自己,過了好久他才開始有所動作,恢復如初,一臉正經地洗漱完,下了樓。
張承逸直接去了公司吃了早飯,處理了一下重要的事情,尤其是昨晚鴿了的那個飯局。到了晚上張承逸剛忙完,就接到了他狐盆狗友打來的電話。
“喂,承逸啊,我這邊來了幾個雛,干凈得很,你要不要來看看,都是你喜歡的類型。”電話那頭的人語氣輕佻地說著話。
張承逸坐在柔軟的椅子上,手里拿著手機,他并沒有立刻回答,忙完停下來的他,第一秒想到的居然是南清回家了沒,其實張承逸一直潛意識地以為南清只是鬧脾氣,并沒有太過在乎這次看似平淡卻又劇烈的爭吵。他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看著外面琉璃的街道,燈火闌珊的像是夜市上方掛著的霓虹燈光。
“承逸?你在聽嗎?”
張承逸轉了一下椅子,把目光落在這里的電腦上,他伸出手點了點,家里門口的監控一下子就出現在了屏幕上。
張承逸淡淡的聲音傳了出來:“是兔子?”
“不是,我知道你不喜歡兔子,是剛認識的大學生,出來找工作。你不是喜歡嗎,先給你看看,剩下的我再拿去當兔子。”
張承逸一邊聽著聽筒里的聲音,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腦,另外一只手挪動著鼠標。
“你來不來?”
屏幕里早就過完了今早到現在的監控錄像,那處空地上沒有出現南清的身影,只有一扇孤零零的門以及被張承逸早就清理干凈的花園,張承逸骨節分明的手按在鼠標上,屏幕的光把他的手背照得發白,過了幾秒張承逸面無表情地關上了電腦對著手機說道。
“我這就過來。”
汽車很快就開到了金玉公館,去公館里的人非富即貴,張承逸又是常客,基本一下車就有人迎著笑臉就上來了:“今天張董打算……”
“有安排了。”張承逸把鑰匙丟給了旁邊候著的人。
“好的好的。那我就不打擾張董了。”
張承逸沒有再理會,直接去了溫景瑞定的大包間,一開門就看到溫景瑞懷里抱著一個美人,悠閑自在地張著嘴吃著美人喂的水果,其他幾個太子黨也各自抱著自己的溫香軟玉的,他們的身邊站著幾個年紀 不大的男孩子,張承逸好像習慣了一樣,神態自若地走了進去。
溫景瑞聽到開門聲抬眼望了過來,看到門口的人是張承逸立刻推開了懷里的女人:“承逸,你真的是個大忙人,終于有時間和我們聚一聚了。”
張承逸客氣地點了點頭,直接坐到了最中間的位置,這群太子黨里就數張承逸位置坐得最高,同樣的年齡,其他人要麼只是一個小小的經理,要麼就是沒有實權的傀儡,有的甚至不思進取,只知道揮霍家里的錢財,而張承逸在眾多的太子當中拔得頭籌,已經掌權了整個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