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南清徹底消失,紀靖才抓回自己的思緒,他趕忙追了上去,好在南清有點醉,走得并不是很快。
“南清,南清。”紀靖急促地喊著他的名字,南清像是什麼也沒聽到一樣,一直在往前走,紀靖只好強硬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南清還來不及掙扎,紀靖的對不起就說出了口。
“對不起,我,我說錯話了,我只是想幫你,我以為你是……”紀靖沒再說下去,“真的對不起,南清。”
南清抗拒地動了一下手腕,紀靖很聽話地放開了手。
“我知道了。”南清說這話的時候,依舊是毫無起伏的語氣。
紀靖著急了起來,說話都開始不利索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南清,對不起。我只是,只是,是我誤會你了。”
紀靖的長相很能蠱惑別人,再加上他手足無措的模樣,很難不讓人心軟,其實說到底真不能怪他,任何一個人都會這麼想的,只是紀靖是他的朋友,南清心里多多少少都會不舒服。
南清輕輕地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緊接著嘆了一口氣,語氣軟了下來:“好了,我原諒你了。以后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是真的把你當作朋友。”
紀靖聽到南清柔軟下來的語氣,立刻點了點頭,可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的氣氛有些微妙,而這種微妙的氣氛一直到聚會結束,才慢慢消散。
第22章
一幫人叫了代駕,南清喝得有點多,頭不是很舒服,回去的時候,全程靠在座椅上,難受地捏著自己的鼻梁,身上也開始癢了起來。不過他沒在莫深面前表現出來,他怕莫深到時候會嘮叨。
到家后,南清像是放松了狀態,整個人似乎更醉了幾分,是莫深扶著南清進到院子里的。
開門的是張承逸,意料之中。他的下半身圍著一圈浴巾,上身包括頭發都是濕的,臉色不是很好,玄關處的燈不是很亮,照得他不光五官深邃,表情更是瘆人。
莫深沒有立刻把南清交給他,他對眼前這個人向來沒有什麼好印象。他警惕地看著張承逸。
張承逸微微皺了一下眉,視線落在了南清身上,他抬了抬手:“南清,過來。”
靠在莫深身上的南清,像是按到了什麼開關,原本微瞇著的眼睛瞬間睜了開來,他有些失焦地看了看莫深,隨后轉頭看向聲音的發源地。
也只是那麼一秒,哪怕南清醉了,他都不需要多加思考,就做了不爭氣的選擇。
他掙脫了莫深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朝著張承逸靠了過去,張承逸很自然地圈住了他的腰,把他整個人往自己身上攬了攬。
張承逸連同一句謝謝都沒有,就關上了門,把莫深那句,好好照顧他也隔絕在了門外。
張承逸垂著眼皮,看著懷里全身通紅的南清,其實他并沒有生氣,在他眼里莫深和南清親密的舉動,并沒有任何威脅性,因為莫深看南清的眼神沒有那種東西。他只是有點不爽,不爽南清為什麼越來越不乖了,就好像自己養的狗,突然喜歡在外面了,不愿意回來了。
“南清,之前幾天你是在裝乖嗎?”張承逸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半點寵溺地感覺,但也沒有半點質問的味道,就是很普通的語氣。
南清不是很清醒,聽太不懂張承逸的話,他動了動身子往張承逸懷里鉆:“張承逸,我好難受,好癢。”,有些撒嬌的味道,南清很少撒嬌,少到張承逸都不記得他有沒有撒嬌過。但是好像這個行為,張承逸有些受用,至少他的眉毛不再是皺著的了。
張承逸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的確紅的不正常,他彎下腰把南清攔腰抱了起來,走到了客廳,放在了沙發上,他伸出手撩起了南清的衣服,南清原本光潔的皮膚上,長出了一個又一個蚊子包一樣的塊狀物體。
是過敏的癥狀。
南清不太舒服地扭了扭身子,張承逸看了他一眼,就轉身上了樓,去拿了個手機,等他下樓的時候,南清身上好幾處地方都被抓破了。張承逸見狀上前抓住了他的兩只手,另外一只手撥通了電話。
南清被控制得無法動彈,身上癢得出奇。他可憐巴巴地看著張承逸,委屈地說道:“承逸,我很癢,很不舒服。”
張承逸并沒有松手,打完電話就把手機丟到了另一個沙發上,他俯下身子,眼睛里印著南清紅著的臉:“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南清聽到張承逸的話,突然不動了,眼睛也不再看他,他茫然地看著客廳里的某一處,憋著一股勁,他說道:“我已經很聽話了,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加聽話的人了。”
張承逸禁錮著南清的手一僵,他的眼里,南清撇著頭,目光從他眼角緩緩流了出來,像是在躲避,可仿佛又在他淡粉色的眼尾看到了某種隱忍的東西。
張承逸動了動嘴唇,還沒發出聲音,南清又開口了:“張承逸要不是因為我喜歡你,我才不會那麼聽話。
”
外面的夜風一晃而過,院里的樹木在這轉眼之間,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像是海浪此起彼伏地騰起又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