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辭知道,江焱不會在意這些無良主播說什麼,也沒有他們說的那麼窮困潦倒。他只是不在意吃飯這件事,忙起來經常一整天都想不起來吃東西,為了圖省事,家里囤了好多方便面甚至懶得煮,拿開水泡一下就湊合吃。
但還是很不爽。
飛機落地,陸辰辭給雷鳴打電話:“把你家阿修羅借我用用。”
阿修羅是雷鳴養的一條高加索犬,長的兇神惡煞,外型氣質頗具威懾力,因為太容易嚇到陌生人,一直養在郊區別墅,雷鳴很少帶它進城。
“借它干嘛?給你們畫廊當保安麼?”雷鳴問。
陸辰辭之前跟雷鳴提起過,自己有個喜歡的人,但還沒有在一起,雷鳴一直想見見,一直被拒絕。
這次,陸辰辭很干脆:“你帶阿修羅過來,我帶你去見我喜歡的人。”
一輛黑色大G開進草場村破舊小巷,幾名站在江焱家樓下的主播剛想感嘆這里居然還能見到豪車,坐在這輛豪車里的司機好像不太會開車似的,方向盤一打,直勾勾朝著這幾個主播開了過來,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這可把這幾個人嚇了一跳,猛往邊上跳著躲開,只見這輛車突然一個急剎停了下來,然后一名墨鏡遮著半張臉、個子很高的年輕男人下了車,后排車門也緊跟著被打開,一條巨大的黑灰色大狗從車上躥了下來,朝幾步以外的陌生人狂吠不止。
這輩子還沒近距離見過這麼大的狗,那幾名主播被嚇到連連后退。
雷鳴坐在車里拽了拽狗繩:“阿修羅,安靜。
”
大狗停止了吼叫,喉嚨里發出呼呼的聲音,惡狠狠瞪著那幾個陌生人,仿佛只要狗繩松開,它馬上就會沖上前去把人撕咬成碎片。
陸辰辭伏身摸摸阿修羅的毛絨大腦袋,然后對車里的雷鳴說:“看你的了。我先上去了。”
雷鳴撇撇嘴:“合著是讓我和阿修羅給你當愛情小保安。”
陸辰辭:“晚上請你看演出。”
“去吧。”雷鳴伸了個懶腰,不緊不慢下了車,放松狗繩,一聲口哨,阿修羅火力全開朝那群陌生人沖了過去,把主人都拽得跟著往前趔趄了幾步。
無良主播團抱頭鼠竄,雷鳴哈哈大笑。
就這點小破事,哪用得著阿修羅,咱們這位一向低調的陸公子分明就是找自己幫他那位小情人撐場子來了。
看日出之后第一次見面,江焱發現自己竟然有點緊張。
真是奇了怪了,自己堂堂一個大直男被對方扒光給上了的時候都不緊張,現在有什麼好緊張的。
人家沒跟你表白,只是隨口一問這算不算談戀愛。別自作多情。江焱在心里告訴自己。
陸辰辭從日本出差回來,帶過來一整箱吃的,江焱一邊嫌棄地說自己不愛吃甜食,一邊打開一盒生巧,給自己嘴里塞了一塊。
“那首被女團翻唱的歌,是你在上個樂隊時寫的嗎?”陸辰辭問。
江焱本來就覺得那首歌的歌詞太中二太幼稚,把它視為自己的黑歷史,別人提提也就算了,沒想到陸辰辭竟然也看到了,真是羞恥到家。
他心虛地咬著叉子回答:“嗯,小時候寫的腦殘歌。”
陸辰辭:“不腦殘,很可愛。
”
江焱在叉子上使勁磨牙:“女團唱的當然可愛。”
陸辰辭眉眼含笑:“我聽的是原唱版本,開頭那段英文是你唱的吧?”
江焱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給陸辰辭嘴里塞了一塊巧克力試圖堵住他的嘴:“別聊我的黑歷史了。”
陸辰辭笑得更開心了:“我還看了你那時候的造型,黑色眼線是你自己畫的嗎?”
江焱用叉子在生巧上戳來戳去:“……那是朋克造型,玩朋克的都那樣。”
陸辰辭故意逗他:“我知道啊,我只是好奇是不是你自己畫的。”
江焱嘴硬:“不是!是熬夜熬出來的黑眼圈!”
陸辰辭笑著打開手機,播放起了那首《Teddy-bear Cholla》,少年江焱的朋克式唱腔響起:
“I’m a Teddy-bear Cholla, aloha
I grow in the desert in……”
第二句還沒唱完,江焱奪過手機關掉這傻不拉唧的歌聲,猛地一撲,把陸辰辭壓倒在沙發一角,惡狠狠地質問他:“你今天就是特意跑來嘲笑我的是不是!”
陸辰辭還在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邊笑邊搖頭:“不是,我是來追星的。”
“追星?”江焱咬牙切齒,“那還不主動獻身!”
反攻他!就現在!
江焱潛意識覺得兩個人需要一次燃點,讓某個問題再次被擺上臺面,但這次,他想要當主動的一方。
直覺讓他決定借題發揮,伸手去扒陸辰辭的衣服。
陸辰辭抬手阻止他:“別鬧,你晚上還有演出呢。”
“熱身運動!”江焱騎在陸辰辭身上一通撕扯。
意識到江焱“圖謀不軌”,陸辰辭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又怕太使勁了弄傷他的手,江焱一邊掙脫,一邊伏下身去狠狠親吻自己的獵物。
巧克力在唇舌之間融化,舊沙發在二人的折騰下咯吱作響,江焱看似占據壓倒性優勢,卻沒有取得任何實質性進展。
無效熱身運動持續了好一陣子,兩個人“打”的不可開交,完全沒有聽到幾米外鑰匙插進鎖孔轉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