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歌手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一邊推開經理的胳膊,一邊摘下掛在身上的吉他。
經理笑瞇瞇:“考慮好了?”
“考慮好了,老子不干了。”歌手輕蔑一笑,丟下吉他,轉身就走。
哐啷一聲,吉他摔在地上,把前排顧客都嚇了一跳。
陸辰辭已經回到包間,看到這一幕第一反應就是看向雷鳴:“你又給他們出什麼難題了?”
雷鳴無辜地兩手一攤:“只是想幫你問問能不能包夜而已,不樂意就算了嘛,咱也不勉強他,急什麼啊,真是的。”
陸辰辭再次皺眉:“我什麼時候說要包他的夜了?”
雷鳴拍拍他的肩膀:“知道你不是那麼隨便的人,但今天不是特殊情況嘛。偶爾風流一下也無妨。”
還沒等陸辰辭說什麼, 酒吧經理又進包間來賠罪,一臉訕訕的笑:“雷公子,真不好意思,那個歌手脾氣太大了,不好溝通,真是的,太讓您掃興了……”
“嗐,沒事,不愿意就算了。”雷鳴架著二郎腿,一副大度的模樣。
經理主動送了瓶酒,又問雷鳴要不要叫姑娘過來陪酒,雷鳴擺手拒絕。
當天晚上那個小插曲并沒有掃倆人的興,陸辰辭本來興致就不高,看了場熱鬧反倒心情還好了一點。
第二天他又約雷鳴去那家酒吧喝酒,私心想看看那位歌手正常在臺上唱歌的樣子。
沒想到臺上歌手換了人,叫來酒吧經理一問才知道,昨天那位歌手辭職了。
“就算他不辭職,對于這種沒有職業素養的歌手,我們也會把他辭退的。”經理依然賠著笑解釋。
陸辰辭問:“他在這里駐唱多久了?”
經理回答:“也沒幾天,工資還不夠賠他昨天摔壞那把吉他呢。”
陸辰辭想了想,從錢包取出一張卡:“我替他賠那把吉他,你們把工資照發給他。”
經理笑著擺手:“不用不用,他今天一早就把賠償金轉過來了。我們也不會再追究他惹事的責任了。”
合著那位歌手在酒吧駐唱沒幾天,不僅沒賺到一分錢,還搭進去一筆賠償。陸辰辭心里過意不去,問酒吧經理要來那位歌手的手機號,想要打電話道個歉。
電話很快打通,陸辰辭試圖解釋一下自己是誰:“你好,我是昨天在Laney酒吧點歌的客人。昨天很抱歉,害你……”
話還沒說完,對方掛了電話。
陸辰辭再打過去,直接被拒接。
他只好發信息說明意圖,問對方要銀行卡帳號,說要賠償他的損失。
對方回復:FUCK YOU.
陸辰辭無奈放棄。
時隔七年,陸辰辭在棲犀再次見到江焱時,只是覺得他眼熟,但并沒有認出來。
第二次,第三次,直到第四次見面,在路邊見到背著吉他的江焱,陸辰辭才終于想起來,他就是當年Laney酒吧被自己間接害得丟掉工作的駐唱歌手。
后來,隨著對江焱的了解逐漸深入,陸辰辭知道了:原來江焱不是專業的酒吧駐唱,他有自己的樂隊;相比木吉他,他更愛電吉他;相比翻唱,他更想唱自己的歌。他年少成名,卻在獲得更大的成功前突逢變故,在酒吧駐唱,或許正是離開第一支樂隊之后的一段落魄時光。
陸辰辭問過江焱:“你玩樂隊這麼多年,最有成就感的是什麼?”
江焱回答:“應該是……獲得了自由吧。
”
“為什麼?”
“它讓我保有選擇和拒絕的權利。”
這個答案讓陸辰辭為之心動——兩個人的成長環境、從事行業、性格喜好都完全迥異,卻有著相同的價值觀,最看重的都是自由的權利和獨立的人生。
當年的好感猶在,多年一心搞事業、沒有感情生活的陸辰辭決定試一試。
這次比七年前順利多了,七年前的江焱不愿為了錢跟酒吧包間里的神秘金主過夜,七年后的江焱卻為了追尋刺激和靈感,主動把自己的身體貢獻出來。
此時此刻,兩具身體再次緊密糾纏,而陸辰辭卻想要更多。
他想要江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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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的江焱:FUCK YOU.
七年后的江焱:FUCK ME.
第25章 去看日出
江焱小時候唯愛搖滾,自從二十多歲決定成為一名專業的音樂制作人,聽音樂的類型就越來越雜,從各種音樂風格中吸取養分。
最近他沉迷弗拉門戈,收了一把二手弗拉門戈吉他,閑暇時自己在家練著玩。
一天傍晚,江焱抱著吉他坐在窗臺上練琴,陸辰辭發來信息:“晚上一起吃飯吧。”
江焱錄了一段自己彈的曲子發過去,驢唇不對馬嘴地回復:“我彈的怎麼樣?”
陸辰辭:“好聽,想吃西班牙菜嗎?”
陸辰辭帶江焱去了一家西班牙人開的酒吧,印象里這間酒吧有一位西班牙大叔樂手,弗拉門戈吉他彈的很好。
沒想到進了酒吧才發現大叔不在,臺上是一位烈焰紅裙異域美女在表演奔放的弗拉門戈舞蹈,臺下也是女顧客比較多,歡聲笑語很是熱鬧。
服務生告訴兩位顧客,今晚是女士之夜,女顧客酒水六折,所以有很多漂亮小姐姐結伴前來。
陸辰辭有點失望:“本來是想請你聽樂手彈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