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忍著,沒有人聽到。”陸辰辭在江焱耳邊低聲說。
“什麼?”江焱咬緊牙關裝傻。
陸辰辭沒有說話,只是嘴唇沿著江焱的耳垂一路下滑,停留在喉結處,配合下面的節奏,時而輕柔舔舐,時而重重吸吮。
某一刻,終于到達臨界點,江焱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一聲低吟從喉嚨里掙脫出來。
陸老板的時間管理觀念很強,一個小時內完成了自己該做的事,只是來不及洗澡了,穿好衣服就要離開。
江焱懶得從床上爬起來,只是看著這位炮友穿好衣服,重新系上領帶,又恢復成了一個小時前一本正經的模樣。甚至領帶看起來都沒什麼褶皺,果然質量很好。
突然有點后悔,剛才怎麼沒把他的衣服弄臟。
陸辰辭走后,江焱伸個懶腰,起床去排練室工作。他最近接了幾個編曲和音樂后期的活兒,剛好趁樂隊休整期賺點錢。
沒過多久,接到朱雅的電話。
“阿焱,你在家嗎?”朱雅問。
江焱:“在啊。怎麼了?”
朱雅:“我想去排練室錄個視頻,可以嗎?”
江焱想起來,朱雅在B站開了個人帳號做UP主,她可能是想給粉絲看一看自己樂隊排練的地方。
“來吧。”江焱回答。
一個多小時后,朱雅拎著一大袋子水果來到江焱家。
江焱名義上是迷宮的隊長,實際上是樂隊里最讓人操心的成員。
相比有一份正經工作、需要上班的于期和朱雅,江焱是個純粹的自由職業者;相比家里有保姆照顧飲食起居的富二代安楊,江焱又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廢物。他飲食作息毫無規律,家里的食物只有方便面和餅干,冰箱里全是可樂、桃汁和啤酒。
因此,大家來排練室的時候,總是會給他帶一些正經食物,關愛自家主唱健康成長。
朱雅打開江焱的冰箱,卻意外發現他冰箱里除了飲料,還有幾顆橙子和檸檬。
“阿焱,你居然會自己買水果了。”
話雖這麼說,但朱雅才不信這是江焱自己買的。
問題在于,是炮友,還是新交了女朋友?
江焱叼著煙、蹺著二郎腿坐在電腦前,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不是我買的。”
應該是上次陸辰辭為了做水果汽泡酒叫的外賣,沒用完的水果就放冰箱了。
朱雅:“那是誰買的?你女朋友?”
江焱:“不是。”
朱雅:“那是誰?”
江焱:“一個朋友。”
看江焱在認真工作,朱雅就沒再追問,在排練室架好自拍桿錄了一段視頻,展示了排練室里每位成員的樂器,還有自己在窗臺上養的一顆小小仙人掌,順便給仙人掌澆了水。
為了不打擾到江焱,她全程沒有說話,想著回家剪完視頻再加配音。拍到最后,她把鏡頭對準江焱,這才終于開了口:“阿焱,你能在我的視頻里出鏡嗎?”
江焱扭頭看她:“你不是在直播吧?”
朱雅:“不是,只是在拍視頻,回去再剪。”
江焱:“你粉絲都是為了看你,拍我干嘛。”
朱雅:“我粉絲都是迷宮的粉絲啊,他們當然想看你。”
江焱想了想,掐了煙,轉過身來正對著鏡頭,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行,拍吧。”
沒想到江焱這麼容易就答應了,朱雅開心一笑,剛要商量一下怎麼拍,突然注意到,江焱喉結處有一塊可疑的深紅色。
朱雅表情一滯,臉色黯淡下來,關掉手機攝像:“算了,不拍了。
”
江焱:“怎麼了?”
朱雅一臉嫌棄:“你去照照鏡子。”
江焱摸摸自己的臉:“我臉上長痘了?”
朱雅氣呼呼,不說話。
江焱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她指的是什麼。
陸辰辭在自己脖子上種了一顆草莓。
這要是被于期看到,江焱可能會嘲笑他少見多怪,但朱雅畢竟是個女孩,江焱只好嘖了一聲,換了副長輩的口吻故作嚴肅教育她:“小姑娘家家的,別整天盯著異性的脖子看。”
朱雅只比江焱小三歲,卻整天被他當小孩看。要論心理年齡,指不定誰更幼稚呢。
“你可悠著點,俗話說的好,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朱雅豪言相懟。
江焱皺眉:“誰教你的?好好一小姑娘,被人帶壞了。”
朱雅冷哼一聲,垮著臉走了,臨走前還兇巴巴地警告江焱:“不許把人帶排練室來!”
江焱好脾氣地敷衍:“好好好,知道了。”
江焱年少成名,在二十一歲之前,人生一帆風順,他以為自己幾乎擁有了一切,但現實給了他一記痛擊,他人生中第一次搞砸了,被最好的兄弟記恨,被自己的樂隊拋棄。
后來,他熬過痛苦的迷茫期,決定再次組樂隊,堅持做自己喜歡的事。現在這三位隊友依然信任并依賴他,相信即使不簽公司不做宣傳,也能靠他寫的歌獲得演出機會和歌迷的支持。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內心深處,一直有個聲音在質疑自己:你能帶他們走多遠?你能保證自己不辜負他們嗎?
沒有人知道江焱這些年來深埋心底的糾結和膽怯,他一邊擔心自己會耽誤三位隊友的前途,一邊又害怕他們會離開自己。
這份壓力,無人傾訴,無人分擔,江焱只能逼自己默默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