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地形規劃,確實像機場跑道,且施工已經進行了大半。
“建一座小型通用機場,”陸璟深解釋,“已經審批通過了,剛才吃飯前是施工單位的人來過跟我匯報進度。”
封肆揚眉:“在這里建小機場?還需要你親自盯著?”
陸璟深:“等建成了再帶你來看吧。”
封肆瞇起眼想了想,仿佛明白了什麼,笑了:“是嗎?那我期待一下吧。”
霸道總裁追人的方式,總歸是要搞點不一樣的。
他配合就是了。
入夜之后他們在別墅的露臺上喝酒,陸璟深今天似乎特別興奮,酒一杯接著一杯,都是他叫人從法國的酒莊空運來的好酒,今早才剛到的。
封肆看著他逐漸有了醉意的臉,輕晃著酒杯,喝多了他自己的心思也有些旖旎蕩漾,手指伸過去,不輕不重地擦過陸璟深的喉結,幫他解開了一顆襯衣扣子,讓他能透口氣。
陸璟深眼神迷醉,喉結滾動,臉上的紅暈一直暈開到了眼尾,目光是封肆再熟悉不過的,熱切里帶了渴望。
他大約是喝醉了,捉住了封肆的手,慢慢貼向他。
腦子里全是那天去封肆宿舍,看到的他洗完澡,被自己畫進畫里的模樣。
封肆不動聲色,凝視著陸璟深,慢慢往嘴里倒了一口酒。
還不是時候。
他確實心疼陸璟深,心疼他曾經的遭遇,心疼他的那些壓抑和痛苦,但這和他對待他們之間的關系是兩碼事。
陸璟深對他有精神上的依賴、肉體上的迷戀,但還不夠。
他要的是更純粹的愛,在陸璟深真正認清自己之前,他可以陪伴他、安慰他、包容他,但不會再跨過那條線。
封肆抽回手,陸璟深怔住。
面前人側過頭,覆到他耳邊:“Alex,別想著這麼勾引我,你追我才追了幾天啊?”
低沉帶笑的嗓音鼓噪著耳膜,拉回了陸璟深迷亂的心緒。閉起眼他搖了搖頭,他沒有這個意思,剛才確實是被酒精影響了。
他追封肆也是認真的,不會半途而廢。
封肆退開身,陸璟深抬手碰了碰自己發昏的太陽穴,不能再喝了。
封肆的視線忽然頓住,落至陸璟深抬起的手腕處,停了幾秒,擱下酒杯牽過他重新垂下來的手。
陸璟深還沒反應,封肆已經解開了他的腕表帶。
將腕表摘下擱到桌上,下方還有一條破舊的、幾乎看不出本來紋路的黑色皮手繩。
他剛才沒有看錯,陸璟深手上戴的,確實是他們七年前,在非洲某座城市的跳蚤市場上買回的轉運繩。
“你還留著這個?”封肆摸上去,黑亮的眼眸中浮起笑意,“都破成這樣了,壓在表下面,別把你那幾百萬的手表底盤給磨壞了。”
陸璟深沒想到會被他看到,看到了也就看到了,鎮定解釋了一句:“我一直戴著,戴習慣了,之前取下來過一段時間。”
不必明說封肆也知道,他們之前廝混的那三個月,陸璟深手上是沒這樣東西的,大概是他回英國去以后才重新戴上了。
但陸璟深說一直,意思是前面七年,這條手繩他都隨身戴著。
明明是沒什麼特殊含義的東西,當時買的時候也不過圖好玩,根本不值錢,陸璟深卻能一戴七年。
封肆想,或許這七年,確實不是自己單方面的一廂情愿。
“可惜我那條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他幫陸璟深把腕表戴回去,不再壓在皮繩上方,“就這麼戴著吧,別人要是問起,不要理會就是了。”
陸璟深點了點頭,接受了他的提議。
再一杯酒下肚,陸璟深接到安昕的電話。
很不湊巧,他爸媽今天也來了這里,剛到,聽人說他在,安昕說一會兒會過來他這邊一趟。
掛斷電話,撞進封肆滿盛揶揄的眼睛里,陸璟深有一點尷尬。上次的事情不可避免地被提起,封肆笑問他:“要我回避嗎?”
陸璟深:“不用,你跟我一起下去。”
沒有說的是,他爸媽現在一周有半周會在這邊,昨晚答應封肆的提議后,他已經做好了在這里碰上他爸媽的心理準備。
安昕是來給陸璟深送蛋糕的,陸璟深不愛吃甜食,但她親手做的,他總會給面子嘗一口。
但沒想到陸璟深這次不是一個人來這里,微笑著跟她打招呼的男人,安昕一眼認出,是他兒子的助理,也是那張照片里的另一個人。
雖然她之前從沒當面問過陸璟深照片的事。
封肆難得禮貌正經:“夫人您好。”
安昕笑容溫和:“你好。”
她轉頭抱怨起自己兒子:“阿深你剛怎麼沒說你帶了朋友來?早知道我多拿兩塊蛋糕過來了,都是我在家里做好特地帶過來的。”
陸璟深壓根不想說,蛋糕給封肆解決就行了,他沒有半點興趣。
封肆看穿陸璟深的心思,忍笑拍安昕的馬屁:“夫人手藝很好,這個蛋糕看著就挺好吃的,不過陸總不愛吃甜食,您要是再拿兩塊來,我們吃不完浪費了。
”
“那你能吃甜的嗎?”安昕笑問他,“你要是喜歡,明天我接著做。”
封肆點頭:“我很喜歡,多謝夫人,有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