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激將法沒用,”封肆嗤道,“我不吃這一套。”
陸璟深:“放開。”
封肆輕聲笑,手往下,拍了拍他被西裝褲緊緊包裹住的臀部:“又是放開?剛才為什麼又要跟著我回來?”
明知道陸璟深難堪,封肆偏不想放過他,一句一句都在揭他的底。
僵持一陣,陸璟深忽然抬手,用力扯過封肆衣領,學著他剛才做的,發了狠地咬上了他的喉結。
封肆被他扯得還往前跌了一小步,倆人的下半身幾乎緊貼在了一起,封肆由著他發泄,明明自己也起了反應,依舊能氣定神閑地掌控節奏,等到陸璟深把他放開,仍是那句:“陸總,不說出來,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陸璟深堅決說不出想要他上自己這種話,良好的修養也讓他沒法罵出口,封肆那只一直在作亂的手轉向前方:“不想說就算了,那就跟之前一樣吧。”
最后還是用手。
倒進床里時陸璟深的身體已徹底不受控制,黑暗中他的視線找不到焦點,只能憑著感覺觸摸另一個人的身體,曖昧的、熱切的,足夠焚燒盡他的理智。
燈亮時,陸璟深艱難地眨了眨眼,模糊視野里逐漸映出封肆垂下的那雙眼睛,跟幾個小時前在舞會上笑時的模樣很不一樣,那雙黝黑眼瞳里積攢著暗潮涌動,幾要將他吞沒。
也只是幾瞬間而已。
陸璟深的神智回籠,封肆的手指將沾了的東西抹到他嘴唇上,提醒他:“我去洗澡了,陸總你隨意吧。”
陸璟深下意識抓住了他手臂,封肆淡定回視:“還有事?”
陸璟深的氣息還有些不穩,抓著他手臂的手指微微收緊,話到嘴邊,在封肆好整以暇的目光中怎麼都無法啟齒。
封肆不緊不慢地撥開他的手,堅決起身進去了浴室。
陸璟深躺在床上閉了閉眼,艱難撐起身體,無意識舔到嘴唇嘗到的味道讓他不禁蹙眉,但越是這樣,他越沒法將自己最真實的渴望說出口。
坐在床邊怔神片刻,聽到浴室里傳出的水聲,陸璟深勉強回神,抽了紙巾擦干凈污濁,把蹂躪得不成樣子的衣服重新穿戴整齊,默不作聲地離開。
回到房間也沒有開燈,在黑暗中站了片刻,他摸黑走去沙發邊,從立在那里的自己的行李箱最里層翻出他想要的東西。
是來這里前收拾行李時放進來的,原本一直收在他床頭柜抽屜里的跳彈,陸璟深已經不記得當時自己是怎麼想的,也許是鬼使神差,又也許他其實早預料到了自己會需要這個。
按下開關,跳動的頻率讓他掌心一陣發燙,他其實很少用這樣東西,心理上排斥,不愿意承認自己要靠這個才能得到真正的快感,但是現在,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閉起眼靠進沙發里,陸璟深顫抖著手慢慢拉下了自己的西裝褲拉鏈。
隔天一早,結束了這邊行程的劉捷和其他人先一步回國。
陸璟深習慣了早起,哪怕他的睡眠并不好。
心煩意亂間他走出酒店,原本想獨自一個人在附近轉一轉,走到街尾時,卻看到了封肆在對面的書攤邊買明信片,正與攤主談笑風生。
陸璟深停步在街邊,安靜看他,半晌沒動。
直到他的手機鈴聲響起,是陸璟清打來的電話。
陸璟深按下接聽,電話另端的人問起他是不是打算去度假,之前怎麼沒聽他說過。
陸璟深的目光始終在封肆身上,心不在焉地回答:“臨時決定的,正好來這邊參加洽談會。”
陸璟清沉默了一下再次問:“阿深,這個時候你去度假嗎?而且一去兩個星期,是跟你那個助理一起?”
陸璟深含糊“嗯”了聲,陸璟清提醒他:“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想的,但是我以為,你是厭惡這種關系的。”
陸璟深眉峰輕蹙,下意識道:“不是,我跟他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陸璟清:“你不必跟我否認,重要的是你自己心里的想法,我也只是關心你而已,以前的事……”
陸璟深打斷她:“姐,公司的事情,先拜托你了,我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回去。”
他很少這麼稱呼陸璟清,畢竟他們前后出生相差沒超過半小時,但每次他這麼喊時,陸璟清便知道他是認真在懇求自己。
“算了,你心里有數就行,好好休息吧,公司我會看著。”
掛斷通話陸璟深略松了口氣,對街的人不經意間轉頭,目光落向他。
陸璟深做出反應前,封肆嘴里叼著煙,已經晃過馬路朝他走了過來。
“站這里做什麼?”
不等陸璟深說,封肆又笑吟吟地蹦出一句:“早安,Alex.”
陸璟深微微一愣,當年那三個月,每天清早他睜開眼,封肆都會笑著跟他說同一句話,他記得,封肆也記得。
陸璟深回神問他:“你一大早就抽煙,煙癮這麼重?”
封肆隨手捻滅煙:“無聊而已,你一大早又出來做什麼?”
“醒了就出來走走。”陸璟深的神色有些不自在。
封肆晃了晃手里的明信片:“你要嗎?難得來這里一趟。”
陸璟深并無興趣,他家里人都是滿世界走遍了的,不需要他寄明信片,除此之外,他也沒有交情好到可以寄明信片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