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肆差點氣笑了:“陸總多慮了,我身體好得很,我倒是不知道跟人泡個吧喝個酒也能得臟病。”
他說著偏了偏腦袋,盯著陸璟深的眼睛,語氣里多出了些意味深長:“陸總說這些,我會以為你其實在吃醋。”
陸璟深沒理他,放了筷子直接岔開話題:“吃完把餐具收洗碗機里。”
話說完他起身就要走,被封肆攥住手腕扯了回來:“跑什麼。”
封肆仍坐在高腳凳上,長腿隨意搭著,抬目笑看向他:“被我說中了?”
陸璟深鎮定反問:“我為什麼要吃醋?”
他的眼神無波,與那天晚上狼狽被逼到極致時的模樣判若兩人。
封肆打量著他,免不得思考他說這話時,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僵持一陣,封肆松開手,嘲弄道:“哦,那就是我自作多情了。”
陸璟深大步而去。
八點半,他們一起出門,去附近的健身俱樂部,陸璟深有空就會來這里,今天是第一次帶人一起。
陸璟深打壁球,封肆靠墻坐在他身后漫不經心地看。
陸璟深說的打球原來是這種獨自發泄精力的壁球,似乎也不奇怪,對陸璟深而言,享受打壁球的時光或許是他最放松的時刻。
這個人一直把自己的神經繃得太緊了,總要有個發泄的出口。
封肆心不在焉地想著,也許陸璟深一直就是這樣,當年有自己參與的那三個月,大概才是他按部就班的人生規劃中,一場脫軌的意外。
“砰”一聲響,彈回來的球落地,陸璟深彎下腰,手撐著膝蓋喘氣。
封肆跑遠的思緒拉回,目光落向前方,陸璟深的運動短褲因為他的動作緊貼在身上,勾出一段稱得上誘人的腰臀部曲線,他的雙腿筆直,小腿肌肉緊繃著,有些打顫。
如同在床上,被自己的手握住腳腕時。
封肆笑了笑,起身上前,以球拍點地,隨口調侃道:“這就不行了?陸總,你體力有些差啊?”
陸璟深沒接他的話,走去場邊喝了半瓶礦泉水,拿毛巾擦了擦汗,再走回來。
封肆揮了揮球拍沖他示意:“要一起嗎?”
陸璟深點了一下頭:“開始吧。”
封肆先擊球,球朝著前方墻壁猛抽出去又迅速彈回,陸璟深反應極快地上前揮拍接下,再用力擊出,彈回的球擦到封肆手上落地,他沒有接住。
封肆聳肩:“手生了,讓陸總看笑話了。”
陸璟深滿臉淡定,吊兒郎當的男人這才認真起來,不再小看身邊人,第二次發球。
之后你來我往,整整二十球。
封肆的動作又快又狠,而且角度刁鉆,像故意戲耍陸璟深,陸璟深不慌不亂地接下之后回擊,他的技巧要更好一些,也能給封肆制造麻煩。
倆人打到大汗淋漓,依舊沒能分出勝負,最后封肆先扔了球拍:“到此為止,歇會兒吧。”
陸璟深回場邊重新拿了毛巾擦汗,封肆跟過來,看著他的動作,忽然上前一步,從陸璟深手中接過毛巾,幫他擦拭起耳后的濕發。
陸璟深怔神間,已經被他得逞。
他們貼得太近,劇烈運動后身上的熱氣焦灼在一起,叫人無法忽略,更別提封肆不安分的手這會兒還捏上了他的耳垂。
封肆欣賞著陸璟深閃爍的眼神,眼底浮起笑:“打了兩個小時了,去洗澡嗎?”
陸璟深的喉嚨滾了滾:“嗯。”
浴室的淋浴間只有三間,最里頭那間已經有人,陸璟深脫了上衣,走進最外邊的那間,剛要關上門,封肆跟著擠進來,在陸璟深皺眉前笑著解釋:“中間的淋浴頭壞了。
”
陸璟深冷聲道:“你可以等里面那間洗完。”
封肆壓下聲音貼近他耳邊說:“只怕一時半會兒洗不完,你聽。”
陸璟深耳朵一陣癢,正要把人推開,忽然聽到了些別的聲音,密集的撞擊和斷斷續續的喘氣,掩蓋在水聲之后。
明白過來那是什麼,陸璟深瞬間啞口無言。
回神時封肆已經把淋浴間的門上鎖,開了水。
陸璟深貼墻站著,渾身都已濕透,封肆仍貼在他耳邊低聲笑:“Alex,你想試試嗎?”
陸璟深咬緊牙根,風度全無:“滾出去。”
但封肆不會聽他的,非逼著他配合自己滿足那些下流的念頭。
他捉住了陸璟深的手,跟剛剛打球時問出了一樣的問題:“要一起嗎?”
隔著水霧,封肆眼里的情緒難辨,陸璟深本能地感覺到危險,卻又像是被蠱惑了,從剛才到現在,這個人輕易就能挑起他身體里的火。
最后他含糊不清地吐出了和先前一樣的那個字:“嗯。”
封肆的手順著他肌理緊實的胸膛慢慢撫摩下去。
旁邊的聲音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了,再接著有腳步聲遠去。
這一方天地里的倆人無暇多顧,循著本能發泄,墮入欲望深淵。
從俱樂部出來已經是中午,他們就在附近的餐廳吃午飯。
封肆看菜單時,陸璟深有些走神,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掌心似乎還殘留著先前的觸感,讓他不禁蹙眉。
封肆抬眼間注意到他的動作,揶揄了一句:“一直盯著自己的手做什麼,還能盯出朵花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