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瀛面無表情地睨他一眼。
凌祈宴笑嘻嘻地伸手推他胳膊:“怎麼?你還不服氣呢?惜華那丫頭當初不是惦記你麼?她要是再晚個幾年嫁人,做你的太子妃,太后和長公主一準樂意至極,她自己肯定也愿意,但是你這人吧,就一個悶字,惜華嫁你肯定不如嫁林世子過得舒坦,也只有我受得了你……”
凌祈宴話未說完,溫瀛已轉身回去屋里,壓根不理他。
嘖,小氣的男人,說說怎麼了?
凌祈宴跟進去,溫瀛席地坐下,給自己斟了杯茶。
凌祈宴湊過去,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趴他腿側,撐著下巴笑看向他:“窮秀才,我說你悶你不高興了?”
溫瀛的目光轉過去,問:“她若嫁我,你呢,你樂意?”
凌祈宴撇嘴:“當然不樂意,我隨口一說,你還當真了。”
溫瀛移開眼,抿了一口茶,淡道:“惜華,我不喜歡,不會娶。”
凌祈宴一愣,隨即笑得直捶地,這人的反應有時候真真是出乎他意料,可好玩。
溫瀛伸手一撈,將他攬入懷。
凌祈宴趴到他身上,樂不可支:“不喜歡就不喜歡唄,你喜歡我就夠了,你若是喜歡別人,我還不喜歡你了呢。”
溫瀛認真與他道:“不會。”
凌祈宴心中舒坦,抬手摸了一把他的臉:“窮秀才,我可喜歡你。”
從前他還什麼都不懂,只把這人當做陪自己玩樂消遣的門客時,就說過這話,如今還是這一句,心境卻大不一樣了。
哪怕這人是個悶葫蘆,他也喜歡得很,才不舍得給別人。
溫瀛捉住他的手,輕輕“嗯”了一聲。
凌祈宴高興了,順嘴問他:“你剛和那林世子說了什麼?”
“談了些公事。”
凌祈宴對這個沒太大興趣,說了幾句又說起別的:“惜華說,這馬球會是你要辦的?”
溫瀛卻問他:“好玩嗎?”
自然是好玩的,回京以后他都好久沒這麼暢快了,凌祈宴點頭:“托了殿下的福,我今日可高興。”
“高興就好。”
聽到他這語氣,凌祈宴心神驀地一動:“……你特地讓惜華辦這馬會,難不成也是為了讓我高興?”
溫瀛不答。
為了籠絡人心是真,為了讓凌祈宴高興也是真。
凌祈宴就當是這樣了,更加喜上眉梢,抱住他的腰,在他耳邊低喃:“窮秀才,你可真好。”
第89章 意外之事
寧壽宮。
還有兩日就要過小年,宮里過年的氣氛卻遠不如往年,皇帝在別宮未回,皇后被廢囚禁冷宮,寧壽宮里亦是冷冷清清。
別宮那邊送來消息,聽完人稟報,太后憂心如焚:“好端端的,皇帝怎的又染了風寒?為何過年都不回宮,也不叫人過去?”
凌祈宴安慰她:“最近天冷,陛下許是不小心著涼了,太子已經去別宮了,陛下不讓祖母和其他人去,想必是怕過了病氣給你們。”
太后將信將疑,問他:“祈宵什麼時候能回來?”
“他已經去了兩日了,應當今日就會回來。”
太后唉聲嘆氣,心里總是不得踏實。
祖孫倆說了會兒話,就有宮人進來通傳,說是太子回宮了,已經過來了寧壽宮。
溫瀛進門,凌祈宴看他一副面若寒霜的模樣,眼珠子轉了轉,一句話沒說。
溫瀛上前與太后請安,太后讓他坐,焦急問他:“你父皇如何了?不能回宮來麼?”
“病了,喝了太醫開的藥,已經好些了,淑妃娘娘和昭媛娘娘衣不解帶地為父皇侍疾,應當無虞,但天這麼冷,來回奔波恐病情又要加重,就留在別宮那邊了,他說讓祖母您別擔心,沒事的,也不需要其他人過去,說讓他們都留宮里陪祖母您過年。
”
溫瀛的嗓音沉穩,安撫人心的力量十足,幾句話就讓太后一直焦躁不安的心緒稍稍平復:“果真無礙嗎?”
“祖母放心。”
太后一聲長嘆:“也罷也罷,等過些日子,他好些了,再說吧。”
從寧壽宮里出來,坐上暖轎,凌祈宴貼到溫瀛耳邊小聲問:“皇帝他到底怎麼了?”
“病了。”
“就這樣?”
“嗯。”
凌祈宴撇嘴,這病只怕不輕。
回到東宮,剛坐下,又有刑部官員來稟報事情,卻是與那衛國公府有關。
兩年前失蹤了的衛國公世子沈興曜,和另幾個高門世家的兒子找到了,沉在運河下,已成一攤白骨。
凌祈宴目露驚奇,竟然找到了?
據刑部的官員稟報,起因是有一往來南北的商船,趕在過年之前北上歸京,在快到上京的那段水路上遇上風浪沉了船,后頭請了人去撈,船撈起來的同時,還撈出了沉在水下的,用大石捆著的幾具白骨。
當地官府派衙役和仵作去看了看,在其中一具尸身的喉嚨里,發現了一枚卡在其中的玉佩,上頭留有衛國公府的字樣,事情這才鬧大了。
后頭衛國公府和其他幾家去認尸,一堆白骨自然難以分辨,但其中一個紈绔因小時候摔斷過腿,有一截腿骨很明顯的與別人不同,又有另一人是天生六指,都對得上,且當年失蹤的是五人,撈上來的也一共是五具尸骨,這才確認了他們身份。
兒子死的不明不白,那幾家人自然要追究個清楚,當日就報到上京府衙和刑部,逼著他們徹查,茲事體大,且事涉太子外祖家,刑部官員這才火急火燎報來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