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祈宴笑吟吟地湊過去鬧他:“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誠實啊?想送東西就送唄,又不肯說實話,就往我這里一擱,我還以為你故意顯擺給我看呢。”
“那是你蠢。”溫瀛淡定丟出這句,往嘴里送茶水。
“你瞧瞧你這張嘴,也就我受得了你,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溫瀛望向他:“你覺得我該說什麼?”
凌祈宴笑道:“你這人怎就不會學點情趣呢?說你喜歡我,跟我說情話啊,話本里都這麼寫的。”
“你不是對話本中那些不屑一顧麼?當年毓王殿下可不是這麼說的。”溫瀛冷聲提醒他。
凌祈宴想了想,當年?
他想記來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時他偶爾看那些風花雪月、情情愛愛的閑書打發時間,有一回被溫瀛瞧見了,問他信不信書里寫的那些,當時他怎麼說的來著?
……他明明什麼都沒說!
“你冤枉我,我哪有不屑一顧?”凌祈宴不認。
溫瀛不客氣地揭穿他:“你從前分明不信這些,還想著三妻四妾、左擁右抱。”
“現在信不行?”凌祈宴惱道,什麼三妻四妾,他也就摸過那些小娘子的手和臉蛋而已,“你這人心眼又小又愛呷醋,還特喜歡擠兌我,你說你有意思麼,都這麼多年前的事情了,還記這麼清楚。”
溫瀛伸手一撈,將他攬入懷。
“你干嘛?”
“別動,安分點。”
被溫瀛按著又揉又捏,凌祈宴哼哼唧唧幾聲,老實了。
在溫瀛懷里滾了一圈,伸手抱住他的腰。
過了片刻,他又心癢難耐,手指勾上溫瀛的腰帶,摸了一陣,將之解開,再撩開他衣擺。
不安分的手越摸越過火,溫瀛皺眉摁住:“別鬧了。
”
凌祈宴撩起眼皮子,瞅著他:“我想不行麼?”
溫瀛輕抿起唇。
凌祈宴哈哈笑,在他那玩意上摸了一把,放過他:“算了,青天白日的,不招惹你了。”
剛坐起身,又被溫瀛撈回去,壓進榻里。
窗外有悶雷滾動,壓抑地轟隆作響,醞釀了許久的一場雨終于落下。
窸窸窣窣的黏膩聲響被掩蓋,凌祈宴被弄得受不了了,蜷縮起腳趾,踩在溫瀛的大腿上,啞了的嗓子里帶出一聲黏糊鼻音:“熱……”
溫瀛一口咬在他脖子上,聽得耳邊的聲音愈發甜膩,低喘著氣啞聲問:“哪里熱?”
“哪里都熱,”凌祈宴含糊嘟噥,上揚起的語調似嗔似怨,“你太煩了,快點,別弄了。”
“再忍忍。”溫瀛的聲音更啞。
唇被堵住,凌祈宴一個字都再說不出口,埋首在溫瀛的肩膀上,輕輕哼哼,他好似更熱了。
申時末。
落了半個下午的雨水方歇,窗外那株去年來這時移種過來的槐樹開了花,一串一串的,格外喜人。
凌祈宴懶洋洋地倚在窗邊榻上往外看,有一點心不在焉。
剛剛沐浴時洗過的長發披散,還在淌著水珠,被熱水蒸騰過的面頰泛著紅暈,有如抹開的胭脂。
溫瀛穿戴整齊,回頭便瞧見他這副模樣,凝眸看他一陣。
凌祈宴似有所覺,抬眼望過去。
溫瀛移開目光,拿了條布巾來,坐去他身邊,兜住他濕漉漉的長發擦拭。
溫瀛的動作不算溫柔,眉目間隱約還有先前意亂情迷時沾染上的、未散的欲色,卻又似格外嚴肅。
凌祈宴看他這樣不由想笑,這人怎就能裝一本正經到這個地步,好似先前跟個禽獸一樣、壓著自己不放的人,不是他。
“窮秀才。”
“嗯。”
“……說句情話來聽聽。”
溫瀛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看向他:“想聽什麼?”
“你自己想。”
默然片刻,溫瀛繼續幫他擦頭發。
凌祈宴以為他不肯說,又要鬧他,卻聽他一貫低沉的嗓音在自己耳畔道:“你聽話,本王疼你。”
凌祈宴一愣,心頭一陣酥酥麻麻的癢意蔓延開,隨即放聲大笑。
笑到最后又躺倒進溫瀛懷中,半日才喘勻氣,扯著溫瀛的袖子戳他的手臂:“那你也聽話,我也疼疼你。”
溫瀛摸一把他的臉:“好。”
凌祈宴心中舒坦,貼住他掌心輕蹭了蹭。
溫瀛彎下腰,在他耳邊問:“你方才心不在焉,在想什麼?”
“沒有啊……,唔。”他說不出口,或許是要回京了,隱約有些不安?
“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回去京中,你先去莊子上住一段時日,若我真能幫你討到爵位,你在上京就有了立足之地。”
“若討不到怎麼辦?旒王殿下打算金屋藏嬌?”
凌祈宴眼中笑意不明,睨向他。
溫瀛輕“嗯”,道:“也可以。”
凌祈宴推他一把:“你滾。”
溫瀛將他抱得更緊。
第80章 回到京中
七月初,旒王儀仗抵京。
在進京之前,溫瀛下令,先在城外的別莊中小住幾日。
這莊子還與他們走之前一個樣,打理得很好。
他們住的,依舊是凌祈宴從前的屋子。
“你怎的一點都不急?皇帝召你回京,你不該快些去見他嗎?”
凌祈宴有些迫不及待,這從西北一路回京,都走了有快兩個月了,溫瀛慢吞吞地半點不著急,他卻急了,急著想看他的窮秀才趕緊做太子。
數日之前,皇帝已正式下詔,廢黜東宮儲君。
通敵謀害兄長還不算,在事發之后,凌祈寓竟又起了謀逆之心,勾結衛國公府意圖發動宮變,結果轉頭就被衛國公賣了,衛國公出了東宮大門直奔興慶宮,絲毫猶豫沒有,告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