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對這個弟弟十分看重,上路之后就一直將人帶在身邊,親自指點本事,凌祈宴看著這溫大牛憨頭憨腦的模樣,默默想著,幸好溫瀛沒被溫家人養成這副傻樣……
他簡直沒法想象一臉憨笑的溫瀛,好似比他現在這副棺材臉還要可怕百倍。
話說起來,從三年前到現在,他都沒有真正看溫瀛笑過哪怕一次,這人身份變了后,人愈是陰沉得嚇人,更別說笑了。
對上凌祈宴看向自己的略古怪的目光,溫瀛淡定回視,凌祈宴訕然一笑,轉開眼。
他還是不要跟從前一樣去逼他笑給自己看了,老虎臉上拔毛,倒霉的是他自己。
用過早膳,溫清去了外頭,溫瀛叫人收拾東西,準備啟程。
凌祈宴坐在榻上心不在焉地喝茶,有人進來與溫瀛稟報事情,凌祈宴瞅了一眼,看打扮應該是溫瀛的親衛,但之前兩日沒在他身邊看到過。
那人見凌祈宴在,猶豫不知該不該說,溫瀛淡道:“直接說吧。”
“回稟殿下,昨日入夜之后,屬下等已按著您的吩咐,將那幾人喂藥弄暈,捆上大石,沉入運河中,之后便一路快馬加鞭過來,并未有人看到。”
溫瀛點點頭:“下去領賞吧,這事從今以后都爛在肚子里,不要再提了。”
“是!”
待人退下,凌祈宴一臉狐疑地望向溫瀛:“……你又殺了什麼人?”
“沈興曜,和他那幾個跟班。”
凌祈宴差點沒將嘴里的茶噴出來:“那些都是高門世家子,你就這麼干脆利落地將人沉河了?”
“不然呢?”溫瀛平靜反問。
凌祈宴啞然。
這個瘋子,若是給他機會,只怕他三年前就打算做了,那時他只殺了一個劉慶喜,如今終于尋得機會報復了其他幾人,這個仇他記了三年,從未有過半分心慈手軟,這人天生就是這樣,他認定的事情,必會想盡辦法做到。
凌祈宴心下慽慽,他占了這人二十年榮華富貴,這麼大的仇,竟然沒被他沉塘,還能在這里吃吃喝喝,或許他該感謝云氏,給了他這張貌美如花的臉……
“你就不怕被人發現?若是事情敗露,皇帝再寵你,也必得給那幾家一個交代吧?”
“為何會敗露?我人已不在京中,他們的尸身沉入運河中,只怕三年五載都浮不起來,如何能敗露?”溫瀛不以為意,他敢做,就決計不會叫人發現。
凌祈宴想想也是,這人既然這麼說了,想必前前后后的事情都安排妥了,必不會留下任何把柄,哪里需要他咸吃蘿卜淡操心……
“你是在擔心我?”
溫瀛看著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凌祈宴順口就說:“我現在跟你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就是我的靠山,你若是出事了,我也沒好日子過。”
話說完,很明顯地察覺到溫瀛的面色陰下,凌祈宴一臉莫名,好端端的又發什麼脾氣,他又沒說錯?
辰時四刻,他們啟程上路,繼續往西行。
坐在車里,溫瀛手里捏著本書,看得專注,凌祈宴閑得無聊,伸手去搶:“別看啦,你現在又不用考功名了,還看書做什麼?”
搶過來后他自己隨意翻了翻,是本兵法,盡是些深奧叫人看了頭大的東西:“看這個有什麼意思,悶不悶你?”
溫瀛面無表情地瞅著他:“書還我。”
凌祈宴實在受不了他這張寡淡臉,生了心思,還是決定要拔老虎毛。
他欺近過去,兩只手抬起,捏住溫瀛的臉,往上提,嘴上念叨:“你就不能高興高興,笑一笑嗎?都這麼多年了,做了王爺也不肯露個笑臉給人看。
”
溫瀛皺眉:“放手。”
“我不放,你笑了我才放,我就不信了,這個世上會有人從來不笑的。”
溫瀛的聲音冷下,再一次道:“放手。”
“我不。”
凌祈宴自己都沒意識到,他貼得太近了,幾乎已成了趴在溫瀛身上的姿勢,且說話時的吐息就在溫瀛面上。
僵持間,車子忽然狠狠顛簸了一下,凌祈宴猝不及防,直接栽進溫瀛懷中。
車外的人趕忙請罪,說是剛趟過一段低洼路,溫瀛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盯著在他懷中手忙腳亂、掙扎著想要爬起的凌祈宴。
凌祈宴剛撐起身,下一瞬,又被溫瀛摟抱著一個翻身壓下去。
溫瀛的手隔著衣料貼到他敏感的腰側,凌祈宴一驚,瑟縮身體,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你、你做什麼?”
溫瀛冷冷看著他:“嘴上說著不想,卻三番四次主動投懷送抱,毓王殿下可知這叫什麼行徑?”
“我沒有。”凌祈宴又羞又惱,他真的只是想要看這人笑一笑,并沒有要投懷送抱!
定定看他片刻,溫瀛低了頭,略干燥地唇貼上他柔軟的面頰,緩緩摩挲。
凌祈宴頓時心驚肉跳,僵硬的身體緊繃著,在溫瀛按在他腰間的手越揉越過分時,一腳猛踹過去。
溫瀛動作迅速地避開,死死摁住他,將他的腰帶用力抽下。
凌祈宴紅了眼,怒瞪向他:“你瘋了!這青天白日的還在車上……”
溫瀛的手已順著他的衣衫滑進去,壓著聲音在他耳邊一字一頓道:“你、自、找、的。”
“你——!”
落下的吻覆上他的唇,將那些罵咧之語盡數堵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