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與他賣好,又要小心提防著留著一手,也不嫌累。
雖然他還是不明白,凌祈寓為何轉了性,非要面上與他玩兄友弟恭那一套,不過他懶得費工夫想。
出宮上了車,凌祈宴揉了揉自己正唱空城計的肚子,心下不平,進宮一趟,連口熱飯都沒吃上,還被人找了晦氣,忒倒霉了。
申時,國子監下學。
溫瀛出門走了兩條街,在偏僻街巷的拐角處,馬車被人攔住,一個太監模樣的人走到車邊來,說他們主子請他過去一敘。
溫瀛推開半邊車窗,警惕望過去,前頭不遠處停了輛十分華貴的馬車,看不出車里是何人。
溫瀛不由皺眉,上回的事情后,凌祈宴給他配了兩個護衛,這會兒正要攆人,那太監趕忙自報家門:“咱家是華英長公主府的,車里的是惜華郡主,請溫小案首過去當面一敘。”
他話說完,那邊的馬車推開門,跳下個俏丫鬟,果真是上回在毓王府,替惜華郡主塞香囊給溫瀛的那個。
溫瀛只得下車,走去對面車邊,規規矩矩地與車內人問安。
惜華郡主推開窗,趴在窗邊笑嘻嘻地看他,目光落到他腰間,那里空空無一物,小郡主略不高興:“本郡主先前送你的香囊呢?怎麼沒戴?”
溫瀛垂著眼,并不看她,淡道:“郡主錯愛,學生惶恐,本想尋個機會將東西原樣奉還郡主,后頭被殿下要去了,實在抱歉。”
小郡主聞言皺眉道:“他拿我的香囊做什麼?我送你香囊干他什麼事?”
“學生是殿下的人。”
“你不過就是他府上一門客,本郡主看上你了,送你香囊,還得經他允許?他未免管太寬了吧?”
溫瀛終于抬眼,平靜告訴她:“學生是殿下的入幕之賓。”
惜華郡主一愣,下意識地用帕子捂住嘴,堪堪止住脫口而出的驚呼聲,氣紅了眼:“你騙我!你就算不喜歡我也沒必要這麼騙我!大表哥說了你只是他府上門客!”
“事關殿下清譽,還望郡主不要說與旁人聽。”
“你——!”
小郡主又氣又惱:“你就這麼自甘墮落?你明明有大好前程,做什麼要選這條路?!”
“學生是自愿的,學生這樣的,承受不起郡主厚愛,抱歉。”
小郡主氣得用力推上窗:“走了!”
她那丫鬟也瞪了溫瀛一眼,跳上車去。
長公主府的馬車轆轆而去,溫瀛不在意地轉身,坐回車里。
傍晚,溫瀛來正院與凌祈宴問安,陪他一塊用了晚膳,再幫他換藥。
凌祈宴背上的傷已好得差不多,為了不留疤,藥依舊得搽。
被溫瀛溫熱的手掌揉到腰間,凌祈宴瞇著眼睛舒服得直哼哼。
溫瀛不自覺地加重些力道,半日,凌祈宴側過頭,覷向他:“聽人說你今日回來路上,被惜華那丫頭堵了道?”
“嗯。”
“你們說什麼了?”
溫瀛抬眸,對上凌祈宴的眼睛,從容道:“她問學生為何不戴她送的香囊,學生與她說了實話。”
凌祈宴一下沒聽明白:“什麼實話?”
“學生說,學生是殿下的入幕之賓。”溫瀛看著他,語調平靜,卻又似夾雜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其中。
凌祈宴樂了,手指勾上他胸前衣襟,慢條斯理地挑弄著,似嗔似笑:“是麼?你是本王的入幕之賓?本王怎不知道?”
“殿下覺著不是?”溫瀛不動聲色地反問。
凌祈宴想了想,點頭:“勉強算半個吧。
”
他說著爬起身,跨坐到溫瀛身上去,手指依舊在他胸前勾勾撓撓:“窮秀才,那日說好的,等本王的傷好了,你給本王侍寢。”
溫瀛的手搭在凌祈宴腰上,輕輕揉捏,垂著眼,像是在思考些什麼。
凌祈宴沒有揮開他的手,只笑瞅著他,等著他低頭。
片刻后,溫瀛低聲道:“殿下能否再等一等,等到秋闈過后,學生考完試?”
凌祈宴的面色瞬間沉下,用力將人一推,生了氣:“上回說等本王傷好了,現在又說等秋闈之后,下次是不是又要說等明年會試過后?你耍本王呢?”
溫瀛猛地將他拉回懷里,抱著凌祈宴翻身壓到榻上,在凌祈宴對他拳打腳踢時,身體壓制住他,親吻落到凌祈宴的頸側。
被溫瀛濕潤的唇在頸上來回掃,再被他捏到腰間敏感處,凌祈宴只覺得又麻又癢,人都軟了,再提不起勁踢他,只嘴里不時溢出些他自己都沒覺出的撩人聲音。
按著凌祈宴親了一陣,溫瀛壓抑著低喘一聲,將人放過,從凌祈宴身上退下,跪到地上請罪:“學生逾越了,殿下恕罪。”
凌祈宴迷迷糊糊地回神,踢了溫瀛一腳,但沒用上多少力氣。
溫瀛依舊不肯低頭。
僵持片刻,凌祈宴又勾著他衣襟,將人拉到身前,惡狠狠道:“秋闈后就秋闈后,本王最后信你一次,到那時你再推托,本王就剁了你命根子,讓你日后去與江林他們作伴!”
反正也就一個月了,他等著便是!
第20章 翡翠扳指
傍晚。
溫瀛念完書,來正院與凌祈宴請安。
剛走進院門,就聽見陣陣丫鬟的嬌笑聲,他停下腳步,站在廊下看了片刻,凌祈宴用黑綢布蒙了眼,正與十數個婢女在院中嬉戲玩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