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就為了這麼一個門客,對表兄動手,還見了血,大哥覺著合適嗎?”凌祈寓沉聲問他。
凌祈宴渾不以為然:“有何不合適的?溫瀛他是本王的人,這些人劫持他,還在這里污言穢語地編排本王,這般不將本王放在眼中,本王為何不能與他們算賬?”
“被父皇母后知道了,不好。”凌祈寓不贊同道。
“呵,太子殿下是沒斷奶嗎?永遠只會搬父皇母后出來威脅本王?”
凌祈宴的神情中滿是輕蔑和嘲弄,凌祈寓的眼瞳微縮,放緩聲音:“編排大哥之人,確實該死。”
除了被割了舌頭還在痛苦哀嚎的那個,其余人聞言俱都抖了抖。
凌祈寓看一眼已經暈過去的沈興曜,又提醒凌祈宴:“可這事,傳出去總歸不好善了,沈家那邊,只怕不好交代。”
“本王不需要與沈家交代什麼,不必太子殿下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有這工夫,你不如操心操心自己吧。”
凌祈宴丟下這話,不再搭理凌祈寓,也懶得再留這里廢話,甩甩袖子,帶了人揚長而去。
溫瀛跟著離開,走出門之前,他似有所覺,回過頭,正對上凌祈寓看向他的,如同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的冷戾目光。
想起先前這位太子殿下進門時,他身上隱約的味道,溫瀛不由暗自皺眉,面上不顯,不在意地轉回頭,跟上凌祈宴。
待到凌祈宴走遠,凌祈寓一腳踹翻面前的桌案,眼中怒氣翻涌。
出了莊子,凌祈宴上車時,溫瀛直接在車邊跪下,與他請罪:“學生又給殿下惹麻煩了,愿受殿下責罰。”
凌祈宴十足沒好氣,回身踹他一腳,不過比起踹沈興曜那下,已經算是收斂了。
溫瀛腰背挺得筆直,一動未動,生生受了這一下。
凌祈宴坐進車里,猛地甩上門。
片刻后,車廂里傳出他帶著慍怒的聲音:“滾去后頭車上,別在這跪著給本王丟人現眼。”
第15章 齷齪心思
回到王府,溫瀛依舊跪在凌祈宴跟前,再次與他請罪。
凌祈宴罵也罵了,踹也踹過了,再看到他那張俊得過分的臉蛋,氣已經消了一大半,本身這事也怪不得溫瀛,無非是他這張臉過于招搖了些,惹人覬覦罷了。
見凌祈宴神色已然緩和,溫瀛低聲問他:“殿下,您不是說,不想與沈家反目成仇嗎?”
“是沈興曜那狗東西先找本王麻煩。”凌祈宴沒好氣。
他是不想與沈家撕破臉,但也忍不了沈興曜這廝蹬鼻子上臉,甚至連那些個跟班都敢污言穢語編排他,說的什麼話?……什麼叫他被溫瀛給上了?
想到這,凌祈宴眉頭一皺,睨向溫瀛,目光落在他略深邃的眉目間,心里忽然生出一絲微妙來。
就這麼個窮秀才,沒權沒勢的,還想上他堂堂親王、皇嫡長子?荒天下之大謬!
于是他勾了勾手指,溫瀛會意往前挪了一些,凌祈宴抬起手,想給他一巴掌,手舉起來,想想又算了。
罷了,也不是這小子敢生出這種以下犯上的齷齪心思來,何必算他頭上。
思及這些風月事,凌祈宴的心思不免又活絡起來,這些日子,他還是沒能把溫瀛拐上床,每次他想要,溫瀛要麼用嘴,要麼用手,弄得他沒了力氣,再想起來還沒動真格的,這小子又已跑了,回回都是如此,凌祈宴想想就覺著憋氣得很。
溫瀛并不知道凌祈宴又在想這些有的沒的,忽地問他:“殿下,太子平日里吸鼻煙嗎?”
凌祈宴一腦子的旖旎遐思被打斷,一愣,對上溫瀛的目光,不由地生出幾分懷疑來:“你問這個做什麼?本王若是沒記錯,這是你第二回問本王關于鼻煙的事情了,你又瞞了本王何事?”
沉默一陣,溫瀛從懷里取出一個十分精致玲瓏的鼻煙壺,遞給凌祈宴看。
凌祈宴接過細瞧了瞧,這個鼻煙壺是琉璃燒制的,晶瑩剔透,十分漂亮,壺身上繪制了藍孔雀,還嵌了藍寶石。
他略驚訝道:“這是……?”
“殿下之前見過這個鼻煙壺嗎?”
“見過,地方上進貢的,年節之時,父皇隨手賜給了太子。”
果真如此,溫瀛心道,他先前在太子身上聞到的那若有似無的味道,與這鼻煙壺里的煙料味道一樣,這個鼻煙壺,果真是太子的。
溫瀛沉聲解釋:“這個鼻煙壺,是學生從趙熙的遺物里收拾出來的,大約四五個月前,那劉慶喜哄騙著趙熙結識了他們當中的一個權貴子弟,那人一開始應該對趙熙還不錯,還送了這個鼻煙壺給他,趙熙性子單純,當了真,有好幾回,學生都看到他一個人捏著這個在手中摩挲,像是念著什麼人,學生問過他,他支支吾吾不肯說是誰送的,只說那人對他好,不會騙他。”
凌祈宴挑眉:“劉慶喜把你那好友送給了太子?老二竟然也玩男子?本王以前怎麼不知道?”
他說著,眼珠子一轉,又生了氣:“所以你之前問本王吸不吸鼻煙,你果真懷疑過本王?”
溫瀛閉嘴不言。
凌祈宴又踹他一腳,當真氣不打一處來。
待凌祈宴氣過了,溫瀛才道:“學生不信那個人是衛國公世子,若是衛國公世子,趙熙必不會對他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