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到她走遠,又有公主府的婢女去而復返,遞了個香囊給溫瀛,高傲道:“郡主賞你的。”
溫瀛沒接,那婢女直接將香囊塞他手中,這才又走了。
庭院中終于安靜下來,凌祈宴翹著腳要笑不笑地看著溫瀛,酸道:“你這小子魅力可真大,招蜂引蝶的本事倒是不錯,本王的表哥看上你,表妹也看上你,你說你當真是何德何能。”
溫瀛走上前,在凌祈宴身側跪蹲下,幫他揉按小腿。
被捏了兩下腿肚,凌祈宴的身子軟了一半,語氣也放緩了些,兩指捏著溫瀛的下巴,左左右右地仔細瞧他的臉:“你說你這張臉到底怎麼生的?怎麼就生得這麼好?”
溫瀛淡道:“殿下生得更好。”
凌祈宴嘴角的笑滯了一瞬,更多調戲之言到嘴邊又咽回去,松了手,倒回榻里。
溫瀛幫他按著腿,抬眸看他一眼,問:“太子祭祀時遇上意外,可是殿下安排的?”
凌祈宴閉著眼哼哼兩聲。
“殿下不怕被人查出來麼?”
“本王敢做,自然不會留下把柄,”凌祈宴說著又覷向他,“怎麼?擔心本王?”
溫瀛尚未開口,又被凌祈宴抬抬手指打斷:“行了,知道你又要說本王是你靠山,本王倒霉你也要倒霉的話,閉嘴吧。”
溫瀛不再說了,繼續給凌祈宴揉按兩條腿,動作細致,耐性十足。
凌祈宴問他:“你腳好了?”
“多謝殿下照顧,已經好了。”
凌祈宴想想這小子剛才進門時,腳確實不跛了,于是懶得再問。
他又閉起眼,被揉按得舒服了,嘴里不時發出一兩聲短促的呻吟,黏黏糊糊,膩人得很。
溫瀛心不在焉地聽著,手中力道不由加重些。
過了片刻,他低聲問凌祈宴:“殿下要成婚了嗎?”
“不知道,可能吧。”凌祈宴隨口回答,一副可有可無之態。
“剛才那位小郡主,殿下為何不喜歡?”
凌祈宴哼笑:“本王為何要喜歡一個從小一起尿床長大的丫頭片子?”
“太后娘娘想要撮合你們,但是華英長公主不樂意?”
“姑母自然不樂意,她看不上本王這個紈绔,再者說,你應該聽人說過的吧,本王克妻。”凌祈宴渾不在意地說著,仿佛說的是別人的事情。
溫瀛微蹙起眉。
他確實聽人提過,毓王殿下十四歲就被指了婚,未婚妻是某位侯府嫡女,結果在成婚前半個月,那女郎一場風寒,一命嗚呼。過了半年,太后又給他指了個二品官的女兒,指婚懿旨下去不到三個月,未婚妻掉自家荷花池子里淹死了。
再之后,凌祈宴克妻的名頭就傳了出來,且傳得人盡皆知,如今即便太后想再給他指婚,都得思慮再三。
凌祈宴是無所謂的,他本也不想這麼快成婚,要不他這身上的難言之隱,可不麻煩。
凌祈宴笑瞅著溫瀛:“怎麼?你怕了?本王克妻又不克你,難不成你還想做本王的妻?”
他說著,手又不規矩地貼上溫瀛胸膛亂摸,且又掐又揉,溫瀛冷著臉捉住他的手,用力甩開。
凌祈宴一愣,心頭火起,抬起手就要去扇溫瀛巴掌,落下時對上他倔強深沉的黑瞳,視線再掃過他皙白俊秀的面龐,又頓了住。
罷了,……他憐香惜玉。
這麼張貌美如花的臉,打壞了多可惜。
凌祈宴悻悻收了手,磨了磨牙,罵道:“你可真是不識抬舉。
”
“謝殿下寬容,不與學生計較。”溫瀛低頭,服軟與他謝恩。
凌祈宴心里舒坦些,伸出手:“剛才惜華那丫頭給你的香囊呢?”
溫瀛將香囊遞給他,半點不覺可惜。
凌祈宴隨手一扔:“以后離她遠些。”
第11章 冰冷狠戾
夏至過后,隨著三伏天到來,愈發的酷熱難耐,凌祈宴在府上待不住,又去了山中私莊避暑,帶上日日悶在房中念書的溫瀛一起。
溫瀛還是老樣子,早上去凌祈宴的院子里給他請一趟安,傍晚再去陪他用晚膳,在凌祈宴那里消磨一個多時辰,回自己住處后接著挑燈夜讀。
凌祈宴對著他,有時千疼百寵,有時被壞了興致,又會罵罵咧咧,甚至動手打人。
當然,沒打過他的臉。
就只是毓王殿下將人拖上床的念想,始終都未能如愿。
凌祈宴每日里大半時間都在睡覺,醒了就聽曲喝茶,又或是去馬場里跑馬,日子過得分外懶散。
過了幾日,張淵、劉慶喜那伙人又來了,是凌祈宴派人去叫他們來的,跟這些人玩其實沒什麼意思,但凌祈宴實在太無聊了。
這幫紈绔們來了山莊,不過是縱情享樂、花天酒地,玩來玩去永遠是那些個花樣。
期間凌祈宴叫了溫瀛來陪自己喝酒,對他出現在毓王殿下 身邊,所有人都已見怪不怪。
后頭凌祈宴喝高了頭疼,纏著溫瀛賴他身上,要他陪自己回房去,溫瀛在其他人玩味促狹的笑容中從容起身,扶著爛醉的毓王殿下離開。
跪坐在榻前,溫瀛捏著熱布巾給凌祈宴擦臉,凌祈宴不要別的人伺候,只纏著他不放。
醉鬼不停往溫瀛身前栽,帶著酒氣的溫熱呼吸就在溫瀛耳邊,溫瀛捏著他后頸,將人拎開一些,醉得迷迷糊糊的凌祈宴又貼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