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地看向沈南嶼,他神色如常,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
也是,奢侈品店的試衣間都很寬敞,傅之珩的聲音也不算大,應該傳不到手機那邊。
“朋友在外面等我,我先出去了。”我站起來說,“晚上見。”
“嗯,”沈南嶼露出微笑,“再見。”
拉開門看見傅之珩站在門外,也換了一身和我相配的禮服,寬肩長腿一覽無遺。
他攬著我走到鏡子前,和我并排站在一起,問:“怎麼樣?”
我不能昧著良心說鏡子里的兩個人不相配或者不好看,我甚至可以用天造地設來形容他們。
難怪對于我和傅之珩的婚姻,所有人都只有祝福,而從來沒有質疑的聲音。
“還不錯。”我說。
“我說什麼來著,再華麗的衣服你都壓得住。”傅之珩滿意地說,“我們家小鷺是天生的小王子。”
“傅之珩。”我嘆了口氣,“我二十七歲,不是三歲。”
傅之珩看著鏡子里的我撲哧一聲,扭頭在我腦袋上親了一下,說:“在我心里你就是。”
要不是身旁有店員在,我很想把他推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傅之珩最近奇奇怪怪的,莫名獻殷勤就算了,還總是試圖對我又親又抱。我猜是因為婚期將近,所以他開始嘗試進入丈夫的角色。
我很想告訴他,婚禮對我們兩個來說只是一場儀式,并沒有那麼重要。
又試了別的幾套禮服,最后還是訂下了最開始的那一套。傅之珩唇角含笑,小聲和我咬耳朵:“聽說別人結婚都要給新娘子準備金戒指金手鐲金項鏈,要麼我們今天一起辦了?”
我看他一眼,淡淡道:“你想戴的話,我沒有意見。
”
傅之珩愣了一下隨后笑出了聲:“你買我就戴。”
他晚上有應酬,我們兩個從店里出來后便各自分開,司機問我去哪,我看了眼時間,說:“去A大吧。”
路上我給沈南嶼打了電話,他說自己剛好從圖書館出來準備回去,問我什麼時候到。
我想了想,“二十分鐘左右。”
“那我去東門等你。”沈南嶼說。
昨天剛見過面,今天再見少了很多不必要的客氣和寒暄。沈南嶼領著我走在校園里,問:“你要去看看小花嗎?”
問完又想起什麼,補充說:“哦,就是我頭像那只三花貓,它叫小花。剛才來的時候,我看到它在那邊睡覺。”
我對他微微一笑,“好啊。”
小花比沈南嶼頭像上看起來胖一點,大概是因為學生們的熱情投喂。它一點也不怕人,原本在墻角一塊墊子上窩著睡覺,沈南嶼蹲下來摸了摸它的腦袋,它不緊不慢地睜開眼睛,看了看沈南嶼又看了看我,換了個姿勢閉眼繼續睡。
“它懷孕了,所以最近比較懶。”沈南嶼解釋說。
說完看向我,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說:“可以摸摸。”
我印象里他一直是冷淡的,無論是之前沒有認識的時候還是每次對待傅之珩的時候,都像一捧雪一樣冷冷清清。但是現在,最后一抹夕陽余暉灑在他身上,為他的皮膚和發絲鍍上一層毛茸茸的金色,他整個人也仿佛變得柔軟起來。
我在沈南嶼的目光中伸出手,用指尖碰了碰小花的額頭,見它沒有排斥,才放心地順著它的脊背輕輕撫摸。
小貓軟軟的,旁邊沈南嶼也安靜溫和,某個瞬間他的手不小心碰到我的手,只見他指尖一頓,不好意思似的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說:“我……”
正要說什麼,身后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學長!到處找你找不到,你怎麼在這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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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沒有 后天大后天看情況
我恨調休
第18章
來找沈南嶼的是他學生會的同學,聽他們的談話,好像是一個臨時要用的場地需要沈南嶼去審批。
說完沈南嶼回頭看向我,面露抱歉:“你愿意陪我去一趟嗎,很快就好。”
來找他的學妹也注意到我,問:“這位是……”
“是我朋友。”沈南嶼說。
“哦哦,”小姑娘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笑著說:“去找老師簽個字就可以,不會打擾你們很久。”
我點點頭,“嗯,沒關系。”
他們兩個人走在前面,我聽見小姑娘努力壓低聲音問:“學長,你上次要的那張校慶邀請函是不是……”
“嗯。”沈南嶼打斷她,無奈嘆了口氣,“你聲音太大了。”
“啊?”小姑娘睜大眼睛回頭看了我一眼,又飛快轉過頭去,“哦……”
說完她又想起什麼,握緊拳頭做了個加油的動作,小聲說:“加油。”
我看不到沈南嶼的正臉,但他的背影明顯僵了僵。回過頭無可奈何地看向我,等我上前和他并肩,他才繼續邁開腳步。而那個學妹已經懂事地自己走到前面去了。
傍晚的校園吵吵鬧鬧,路上很多新鮮稚嫩的面孔,我問沈南嶼做這麼多事忙得過來嗎,他笑了笑說:“還好,不覺得很忙。”
走在前面的學妹回過頭擠了擠眼睛,說:“我們主席又不談戀愛,時間多得很。”
沈南嶼佯裝嚴肅:“再胡說八道?”
“錯了錯了。”小姑娘雙手合十討饒,“你不近美色,你高尚。”
看著他們開玩笑,我忽然意識到原來自己已經離開校園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