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云閑不再搭理他,轉身把他的上衣扔過來。
易鶴野一邊忍辱負重地穿著衣服,一邊盡可能讓他的大腦不再那麼混亂——
媽的,剛剛簡云閑那算是親了自己嗎?
如果說游戲里勉強還能算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接吻,那剛剛那一下,確實是碰到嘴了吧?!
他快速穿著上衣,突然看到了房間里的攝像頭,內心一陣震顫,這次想起來,自己方才還跟簡云閑一起演戲給對面看。
臥槽。易鶴野想起來自己方才努力配合的樣子,又想起簡云閑趴在自己身上做俯臥撐。
這些都被對面那些家伙看在眼里,而且還按照他們的原計劃,朝著詭異的方向理解著。
此時,易鶴野恨不得原地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仔細想想,其實簡云閑那一口“咬”算是口下留情,而監控攝像里看到的,也確實沒有做,房間里,還有一個原本分配給他們的Kevin老師,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進來……
但是……媽的!
易鶴野煩躁地抓了把頭發——
這一趟來,似乎什麼都沒丟,又什麼都丟干凈了。
此時,本來就穿得比較嚴實的簡云閑已經收拾好了,拍了拍Kevin老師的腦袋,那家伙回過神來,看著簡云閑:
“抱歉先生,我剛才好像走神了。”
“沒有,Kevin老師。你做得很好。”簡云閑笑道。
簡云閑這家伙對誰說話都禮禮貌貌、客客氣氣的,易鶴野看著他,感覺心里有些怪怪的。
“可以留個聯系方式嗎?下次可能會約你在別的地方會面。”簡云閑問Kevin。
店里的店員在外面接私活是被允許的,Kevin點頭,留了個電話號碼:“雖然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能讓您滿意我很榮幸。
”
這樣的失憶狀態讓他回到琴姐那個人精面前,其實是非常危險的,易鶴野剛起這個念頭,就看簡云閑伸手拍了拍Kevin的肩膀,盯著他的眼睛里泛出一絲不明顯的光芒來。
此時,Kevin的瞳孔也跟著擴散開來,一副被催了眠失去意識的模樣。
“你記得的,Kevin老師。”簡云閑說,“我和他剛剛在你面前zuoai,你沒有參與進來,只是在旁邊看著。”
Kevin像是在木訥地復刻他傳達進來的信息:“對,你們剛剛在我面前zuoai,我沒有參與進來,只是在旁邊看著。”
簡云閑:“那是因為我很喜歡我的同伴,但他不知道我的心意,所以我騙他來這里,其實我是想在別人的見證下占有他的第一次。”
易鶴野本來還在走神,聽到這里忽然又一陣面紅耳赤起來——雖然他知道這都是簡云閑的劇本,但是畢竟他也是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這場沉浸式演出里,稍微代入一下確實羞恥到不行。
不得不說,簡云閑這家伙,腦洞可這他媽的豐富……
Kevin點頭,重復道:“你很喜歡你的同伴,但他不知道你的心意……”
“我們剛才在被子里,具體玩了哪些你并不知道。”簡云閑說,“你只知道,我的朋友是第一次很不適應,疼得又哭又叫,求我饒了他,我有些生氣,拿手銬把他銬在了床上,讓他不能動彈,接著我繼續懲罰他……”
眼看著Kevin又要接著復數,易鶴野整個都要炸開了:“有必要他媽的編得這麼詳細嗎?!”
簡云閑大言不慚地說:“當然了,我們做的都得讓他看到。”
易鶴野炸開:“誰他媽跟你做了!!!!”
簡云閑不搭理他,繼續補充了細節:“后來,他服軟了,還說很舒服……”
易鶴野實在忍無可忍,直接又捏住了他的手指,惡狠狠威脅到:“你他媽給我適可而止……”
簡云閑一邊看著自己被俘虜的手指,一邊堅強地補充了最后一句:“只不過他是個chu男,所以結束得很快……”
“咔”地一聲,易鶴野毫不猶豫地掰斷了他的手指。
簡云閑一聲悶哼,捂著手閉了嘴——不過好在想說的全部說完了,細細想來也不虧。
兩個人狼狼狽狽走出門,接著就看見店里一堆人圍成了一團。
易鶴野以為出了事,探頭去看,就看見小云朵正被人圍在中間,戴著小墨鏡,坐在小凳子上敲著短短的二郎腿,兩旁的店員簇擁過來,一個個熱情地給他遞樹葉。
小云朵像是被捧在手心里的皇阿瑪,雨露均沾挨個兒嘗一口,生怕冷落了任何一根小草。
見簡云閑來了,小云朵一口氣把眼前的葉子都塞進嘴里,然后晃蕩著小腳跳了下來,蹭到他的腳邊。
此時,天已經漆黑,簡云閑跟店員們打了招呼,便牽著小云朵,和易鶴野一起離開了。
易鶴野此時心情十分復雜,一直等走出了鳳凰路,走到了停車位旁,才后知后覺,兩個人要分道揚鑣了——
趕緊他媽的滾蛋吧!易鶴野恨不得立刻把那家伙一腳踹回A區去。
“那我帶小云朵回去了,易先生一個人回家注意安全。”
一回到大街上,簡云閑那副人模狗樣的樣子又回來了,仿佛剛才那個混賬玩意兒都是易鶴野腦補出來的錯覺。
易鶴野沒再說話,翻身騎上車。
啟動前,那人又補了一句:“回去早點睡覺,長官今天累壞了吧。
”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易鶴野卻哪里聽哪里不對,一氣之下,踩著油門頭也不回地飛走了。